第395章 文坛首富
作者:坐望敬亭   文豪1978最新章节     
    将时钟拨回到十天前,此时距离《闯关东》发表完成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对于任何一个新闻事件或者文化现象来说,如此长的时间都足以磨灭它们的生命力,但《闯关东》所引发的现象级阅读热潮却并没有过去。

    4月20日《闯关东》上部在《花城》第二期发表,当期杂志最终销量定格在了274万份这个数字上。

    6月20日《闯关东》下部在《花城》第三期发表,销量再次攀升,达到了327万份。

    两期杂志销量合计601万份!

    虽然《闯关东》是发表在《花城》上的,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两期《花城》能够取得如此创纪录的销售成绩,与《花城》杂志本身是没多大关系的。

    否则,它早就应该是中国文学期刊领域执牛耳者了。

    《闯关东》发表以后赞美者如过江之鲫,有人说1984年的中国文坛是属于《闯关东》的。

    601万份的超高销量也是《闯关东》这部杰出的小说赋予《花城》的,除了销量上的创纪录和经济效益,它带给《花城》以及花城出版社更多的是影响力。

    它让《花城》一跃拥有了国内一线文学杂志的影响力!

    因此,花城出版社也对《闯关东》寄予了极大的希望。

    发表三个月后便出版发行,对于一部长篇小说来说稍显仓促,但花城出版社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们希望让《闯关东》的这股热潮延续下去,从春天到冬天,让这部小说真正陪伴所有的读者。

    只有这样,才不愧对于“1984年的中国文坛是属于《闯关东》的”这句话。

    9月20日,《闯关东》小说正式出现在全国各大城市、小城镇的书店、邮局的书架上。

    早在一个月前的第四期《花城》上,就已经出现了这部小说的发行信息。

    不仅是《花城》,还有《人民文学》《十月》《钟山》《鸭绿江》等超过十家文学杂志的广告页上都出现了《闯关东》的书刊广告。

    如此强的广告投放力度,足以看出花城出版社对于《闯关东》的重视程度。

    当然了,《闯关东》也配得上这样的待遇。

    小说上市的第一天,全国各大城市的新华书店门口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排队抢购小说的现象。

    有些书店的库存几百册,却连一个早上的销售高峰都没坚持住便宣告售罄,不得不在书店门口贴出告示,让那些没有买到书的读者不禁扼腕。

    在某些读者群体稀少的小城镇没有新华书店,只有邮局,往日里一些书籍报刊可能来了几个月也卖不掉,可《闯关东》到了这里,没用三五天时间,依旧销售一空。

    《闯关东》首印20万册,放在其他大多数作品身上,这可能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放在《闯关东》的身上,却是保守的不能再保守了。

    短短两三天时间,多地新华书店的库存便被热情的读者们抢购的干干净净,各地新华书店的订货电话好似催命一般冲向花城出版社,让他们疲于应付。

    面对这种情况,花城出版社高兴之余,更多的还是惊讶。

    他们想到了《闯关东》上市后会广受欢迎,但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

    整整20万册书,竟然坚持不到五天,这其中还包括了2万册的精装本。

    他们还能说什么?

    加印!狠狠的加印!

    花城出版社在GD省内算是比较有影响力的出版社,但跟真正的大型出版社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

    这其中除了有编辑资源、作者资源等方面的差距之外,印刷资源方面也有很大的差距。

    为了解决《闯关东》的印刷纸张和印刷资源的问题,社长苏晨亲自跑到了广东人民出版社寻求帮助。

    改革开放之前,各省都有属于自己的人民出版社,GD省也不例外。

    改革开放之后,广东人民出版社为响应政策,于1978年和1984年先后拆分出了广东科技出版社、岭南美术出版社和花城出版社。

    所以从骨子里说,花城出版社属于人民系出版社。

    有困难了,想到的第一个人当然是大哥。

    广东人民出版社成立于1951年,至今出版了6000多种各类图书,不仅独占了广东新华印刷厂的大半印刷资源,这两年还与花县合办了印刷厂,印刷资源充足。

    苏晨的请求很快得到了人民出版社方面的响应,为《闯关东》的印刷大开绿灯,印刷资源问题迎刃而解。

    《闯关东》的热销势头还在不断攀升,在各地书店库存售罄的空档,甚至出现了有读者前往城镇邮局抢购小说的情况。

    小城镇邮局因为读者有限,订货量有限,销售周期也比较长,可这种情况却在《闯关东》出现后被打破。

    那些热情的读者们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将这些邮局扫荡的干干净净。

    不出意外,这样的情况可能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直到《闯关东》的印量能够满足那一波最为热情的读者们的购买欲望后,才会有所回落。

    时间来到十一当天的燕京。

    《闯关东》引起的抢购狂潮令人震撼,但更让人震撼的是林朝阳因此而获得的收益。

    写一本书,赚一百万元!

    放在以前,对于中国作家来说几乎是白日做梦一样的事。

    在基础稿酬加印数稿酬的付酬模式下,作家写小说,短篇一两百块,中篇大几百块到一两千,长篇小说也就三四千块钱。

    侥幸有的作品受欢迎,作家还可以拿个千八百块钱的印数稿酬,更多的时候,基础稿酬就是作家们能够收到的全部稿费。

    作家们的收入当然算不上微薄,但若说要靠写作发家致富,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因而,《闯关东》的热卖和可能带给林朝阳的巨额版税也就显得尤其令人震撼,充满了冲击性。

    一想到这即将发生的现实,众人嫉妒的眼底都要充血了。

    陈健功狠狠将筷子插进桌上的红煨肉里,恨不得一筷子将林朝阳将来的百万稿费都夹进嘴里,嚼成粉末,咽进肠胃里消化的干干净净。

    当兄弟的,你能比兄弟过的好吗?你这么做,你不地道啊!

    众人闹哄哄的惊叹了一番,林朝阳无可奈何的告诫道:“版税的事你们出去别瞎传,还有那个什么‘民间文协主席’,都哪儿跟哪儿啊!弄的我跟乱臣贼子一样。”

    李拓打趣道:“你以为老章他现在是怎么看你的?可不就是乱臣贼子嘛!朝阳,你要另搞个文协其实也不是不行,你人缘这么好,说不定能把文协给掏空了!”

    不等林朝阳说话,一旁的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陈健功说道:“要真是那样,老章他们那群人能找朝阳拼命!”

    众人说说笑笑,郑万龙突然醋味十足的说了一句,“《闯关东》再卖几个月,朝阳可就成咱们中国的文坛首富了!”

    大家齐齐看向他,眼神怪异。

    《闯关东》卖不卖,他林朝阳也是文坛首富啊!

    这事还有什么值得争议的地方吗?

    等吃完了饭,众人这才离去。

    陶玉墨跟屁虫一样跟在林朝阳屁股后面,巴巴的问道:“姐夫,《闯关东》出版,你真能赚一百万啊?”

    林朝阳瞟了她一眼,“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好奇呗!”

    陶玉墨摸了摸鼻子,没说实话。

    她其实很想说,姐夫你赚了大钱,给我涨点工资很合理吧?

    可她不敢,她怕说完了陶玉书捶她,红白机她才刚到手了两个月。

    “自己算一算不就知道了嘛!”林朝阳随口应付了她一句。

    陶玉墨惊叹道:“一百万啊!上班得赚多少年啊!”

    “以后经济发展的越来越快,再过三十年一百万可能跟现在的一万差不多。”

    陶玉墨对林朝阳这种拿她当小孩糊弄的话很不满,“我这辈子有几个三十年?二十岁赚一百万跟五十岁赚一百万能一样吗?”

    林朝阳闻言忍俊不禁,你别说,小姨子的抗PUA属性还挺高。

    什么大饼都不如现成的大饼最好吃!

    难怪上班一年,就从她们学校的昌平校区调回了海淀校区,就为了省下每天两个多小时的通勤时间。

    “少说点大话吧!一个月赚几十块钱,净想那几十上百万的事。”陶玉书数落了妹妹一句。

    陶玉墨被数落也不生气,她现在都习惯了。

    都说女大不中留,不是女不想留,实在是在家里人嫌狗厌,想留也不好留。

    在陶母面前,她也是这个待遇。

    她识趣的跑到角落里翻起了杂志,听着林朝阳和陶玉书说着家常话,心里不屑的撇撇嘴。

    说我说大话,你那闲话比谁都多!

    翻着杂志,陶玉墨突然看到了一篇文章。

    “姐夫,你说这次中日围棋擂台赛,我们中国队能赢吗?”

    林朝阳犹豫了一下,“这个可说不好。要单纯以实力来说,肯定是输多赢少。”

    虽然围棋起源于中国,但百年以来,在这项运动上日本一直是东亚第一,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听着他的话,陶玉墨轻叹了一口气,“真没希望啊?那跟杂志上说的一样。”

    陶玉墨翻的杂志是《新体育》,这一期上刚好有杂志对于几天后即将在日本举行的第一届中日围棋擂台赛的结果预测。

    中日围棋擂台赛是今年日本方面突然向中国提出的想法,最近这些年两国围棋界隔三差五就会互相访问。

    访问期间自然少不了举行围棋友谊赛,这也是中日围棋擂台赛最初的由来。

    这次日本方面提出将友谊赛转变为对抗赛,连赞助商都找好了,是日本的NEC公司,中国方面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不答应那不等于告诉日本人,中国怕了吗?

    消息放出后,两国的媒体立刻对擂台赛做了相关报道,新闻引起了两国围棋爱好者的广泛关注和热议。

    中国的《新体育》《围棋天地》,日本的《棋》《周刊碁》等几家媒体还专门做了对于中日围棋对抗赛的调查。

    调查显示,两国的围棋爱好者对于擂台赛的结果预测出奇的一致。

    超过八成围棋爱好者认为,日本方面会取得擂台赛的胜利,而认为中国方面取得胜利的围棋爱好者不足两成。

    双方交手,中国方面输多赢少,这是实力决定的,因此围棋爱好者们的判断相对而言也是公允的。

    失望了片刻,陶玉墨又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