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的决定的。”
戈培尔郑重其事地说道,斯特拉瑟不由得看了戈培尔一眼。
虽然历史上的戈培尔背叛过斯特拉瑟,看起来戈培尔似乎是一个二五仔。
不过戈培尔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这从后来戈培尔跟随希特勒坚守柏林直到自杀就可以看出戈培尔并非是反复无常之人,起码目前来看戈培尔没有背叛自己的可能。
“我相信你,约瑟夫。”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起码表面功夫得做到位了。
斯特拉瑟露出了诚挚的笑容,他拍了拍戈培尔的肩膀,就差把我信任你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得到了元首的支持,戈培尔似乎是备受鼓舞,他兴奋地展示自己在宣传部的成果。
“元首,面对这次经济危机,我们宣传部有一个造神计划,这个计划是为我们夺取政权服务的。”
“哦?听起来非常有意思,说来听听。”
斯特拉瑟闻言也是起了兴趣,他挺想知道戈培尔鼓捣出了什么东西。
“其实这个计划就是我们之前宣传部手段的集大成者,按照元首你的预测,这次股市崩溃很快会演化成长期而又剧烈的经济危机。
这次危机将对德国带来极大冲击,德国人民的生活水平会受到极大挑战,人民会生活在困苦之中,他们会陷入类似1918年的困境。
然后我们民族工人党在这个时候出来救场,用我们手中的钱和工作岗位来挽救德国人的生活,起码保证失业人民的温饱。
接着,我们借着这些手段提高支持率顺势上台组阁。
接下来事情就好办了,我们通过执政党的地位颁布各种政策来应对经济危机。
只要我们成功了,那么民族工人党的支持率就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宣传攻势将会无往不利,足以保证元首你登上人民元首的宝座。”
戈培尔说道。
“听起来确实挺不错,不过你还没有讲你的成果是什么呢?”
戈培尔的计划跟斯特拉瑟不谋而合,但是他更想知道戈培尔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很简单,任何宣传攻势都是要力图向受众传播它的理念的。
我们的受众就是全体德国人民,而理念要简洁而有力。”
戈培尔伸出了一根手指,
“我们的理念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两个凡是:
凡是元首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元首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
“可是,我不是神,我也会犯错,这样神话我真的好吗?
万一我做错了任何事情,不会影响人民对我的信任吗?”
斯特拉瑟虽然不介意独揽大权,但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万能的上帝,不可能一辈子不犯错,现在他没有犯什么错误完全是因为他开了天眼。
虽然够他用到2001年,但是其中万一因为斯特拉瑟这只蝴蝶对历史起了什么不可估量的影响那就无法靠天眼预测了。
“这完全不是问题。”
戈培尔笑着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成果了。
没有人不犯错,元首也会犯错,但是这并不重要。
我们宣传部将会竭力向民众灌输这样一个口号:有缺点的战士依然是战士,再完美的苍蝇也依旧是苍蝇。
然后在此基础上延伸出众多的思想。”
“比如?”
“如果我没有做错任何事,说明我是一位完美的战士。
如果我做错了一些事,有缺点的战士依然是战士。
如果我的敌人做错了,说明敌人都是苍蝇。
如果我的敌人没有做错了事,再完美的苍蝇也是苍蝇。
敌人越是反对我,越说明我做对了。
连敌人都支持我,更说明我做对了。
朋友越是支持我,越说明我做对了。
路人支持我,说明他是我的朋友。
路人反对我,说明他是我的敌人。
如果朋友反对我,说明他也是我的敌人。
敌人朋友路人都不说话,说明我做的很对他们无话可说。
以上的言论可以带入任何人或者事情,然后形成一个闭环。
在这个逻辑框架内,那个人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尤其是在宣传部门的支持下。”
戈培尔的话让斯特拉瑟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戈培尔竟然搞出了这样一个逻辑体系。
虽然他本身的根据是错误的,但是如果用来对付那些没有什么思辨能力的普通人的话那可是非常好用。
只是如果未来真的进行这样的宣传,那无疑是在加强最高领袖的权威。
这样固然有利于这个位置上的人进行决策,少了很多牵掣。
但是效果的好坏取决于最高领袖的个人能力,上限高但是下限也低,你不知道你的国家领袖是天降伟人列宁还是天降萎人马西埃。
“这样做的话对我是非常有利的,因为当我登上元首的宝座之后,可以拔除掉议会这个无用的决策机构。
再或者,保留国会,但是元首本人的命令无需国会批准,这样可以让我的命令传递的更有效率。
唯一的问题是,不是每个决策者都跟我一样英明神武的,这可不是玩什么模拟游戏,你一眼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万一选上来一个蠢货那么国家就完蛋了。”
斯特拉瑟想着过去历史上不少王朝都是因为一些人才国王加速了灭亡,或许应该对元首的权力加上一道限制。
比如非常时期元首的权力是无限的,但是平常时期元首的权力是受到限制的。
不过这个具体的判定机制就非常复杂了,还是以后慢慢想吧,反正这个方案肯定是在自己之后才能批准实行的。
人是要受到限制的,但是斯特拉瑟不是一般人,他是穿越者,所以他不需要什么制约,他知道什么是对的。
“元首,你看这个理念怎么样?”
戈培尔的话打断了斯特拉瑟的思绪。
“嗯,很好,但是还需要做出一些小小的修正。
比如你们要把人民对于元首那个位置的崇敬变成个人的崇敬,而且必须是独一无二的。
只有这样,元首位置的权力才不会失控。”
斯特拉瑟说道。
“元首是说你打算实行世袭制?”
戈培尔问道。
“不是,这种崇敬是出于个人而不是出于血统,就类似国父的那种尊敬。
比如美国的华盛顿、我国的威廉一世等等。”
斯特拉瑟多少还是受到了现代社会的影响,认为世袭制这种东西太过落后了。
“我懂了,元首认为自己的权力来源于人民,所以还是要归还给人民。”
戈培尔领会了斯特拉瑟的意思。
“没错,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我的权力来自于人民,人民的权力是无限的,所以我的权力也是无限的。
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但是他们本身没有能力驾驭这种力量,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引导他们前进。
就好像你参加宴会时到底是拿起你左边的餐巾还是右边的餐巾,这不是取决于你个人的意愿,而是取决于第一个拿起餐巾的人拿的是哪边的餐巾。
若是放眼于社会,那正确答案应当是跟从首先动手拿起餐巾的人才对。
假设有人拿起右边的餐巾那么其他所有人都不得不跟着选择右边的餐巾。
如果那人拿起的是左边,那所有人都只能选择左边,这就是所谓的社会……
到底是谁率先决定出一块土地价值多少钱呢?
照理说应该有人率先定下金钱价值才对,那个人究竟是谁?
火车轨道的尺寸及电气用具的规格呢?
法令及法律呢?
到底是谁最先为这些玩意下定义的呢?
是因为奉行民主而由世上众人一同决定的,还是靠民主竞争而来的?
错!这些是由能够拿起餐巾的人物来决定的!
这个世界的规矩非左即右!
就像这张桌子,一旦均衡产生变动,所有人就非得跟着采取对应行动不可。
这名能拿起餐巾之人,意思是一名受到万人尊敬的角色不可。
这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比如没礼貌的人,或者昏君之类的人物都会排除在外,因为他们都是输家。
你用餐为例,大家都会跟着年长者或者东道主那去同一侧的餐巾,因为大家都对这这类人物抱有尊敬。
假设这边有幸为耶稣基督设宴,那无论是怎样的人,就算是罗马法皇,他也不得不在耶稣基督后面拿起餐巾,这就是我的“餐巾理论”。
而现在,我就要准备拿起那块餐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