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多谢告知,刘某这便告辞!”
得到了赵元的食材定价,刘贵哪里还能坐得住,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他要立即回去飞鸽传书,将凉皮事情详细说个清楚。
赵元看似弱不禁风,实则雷霆手段,行事出人意料。
若是决定晚了,这少年再耐不住性子将合作给了别人可就麻烦了。
而且水产也要马上供货!
他还要赶在中午之前,按照赵元的建议宣传造势。
尽可能地把这几天没有赚到的钱统统赚回来!
只不过刚一起身,他又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
回头道:“对了,不知赵元兄弟是否记得之前菜品方子里提到的高度白酒?”
赵元点头,他自然记得高度白酒。
若是能够酿制,相信一应菜品味道也可以更加正宗!
但在大乾,私自酿酒和杀牛,都是要砍头的。
因为牛是农耕之本,而酿酒又极其耗费粮食。
是以缺粮的大乾,对于酒水的酿制管理极为严格。
见赵元没有说话,刘掌柜想了想又道:“身为县尊大人的乘龙快婿,请恕刘某多嘴一句,赵元兄弟完全可以尝试一番,就以菜肴调味辅料的名义来加工,应该会有机会!”
“哦?”
赵元微微讶异,旋即拱了拱手:“多谢刘掌柜提醒!”
酒水这东西他也想弄啊!
就算不上市售卖,高度酒的应用也相当广泛,不可或缺。
原本他就打算趁着去给天香楼运送水产,顺道儿去一趟县府。
因为就算没有酿酒的问题,和那方彤解除婚约的事情也迫在眉睫!
是以送走刘掌柜后,赵元便把高义和七叔等府里管事们叫到了一起。
凉皮合作若是达成,食材生产将是一个大问题。
不管是人员配备还是工具的准备,都需要提前筹划!
尤其负责副食作坊的李桂兰,更是被赵元重点交代了一番。
立即带着作坊里的十个女子,跟着她学习熟悉凉皮的制作方法。
“今天府里所见所闻,切不可向外人提及,违者逐出府邸!”
交代完后,赵元又认真叮嘱众人。
府里事情越来越多,特别是涉及钱财方面,传出去容易招惹祸端。
当然,就算赵元不说,众人也知道其中利害。
现在赵元可是他们心中神一般的存在!
谈吐间就是数千两银子的大合作,甚至那刘掌柜还被说了个服服帖帖。
如此赚钱手段和雷霆气魄,整个永宁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好了,二狗去通传江寒,让护卫队整顿车马准备动身。”
赵元可没功夫享受众人眼里崇拜的小星星。
因为他也想早些赶到县城,了解一下那些水产菜品的真实反响。
毕竟这关乎到接下来的渔获捕捞供应!
像是田螺小虾之类,之前没人吃的时候根本不值钱。
按照刘掌柜所说,在新菜的带动下,现在价格已经炒到了十几数十文一斤。
虽然和他的二百文一斤相去甚远,但被许多有心人盯上,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然而装满水产的牛马车队根本走不快!
再加上江寒等人第一次护送货物,虽然身上狐假虎威地别着弓箭柴刀,仍旧难免紧张。
一路紧赶慢赶,才在临近中午时赶到县城。
此刻的天香楼,早已在刘掌柜的大肆宣扬下,人满为患。
许多食客听到风声,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
以至于慕名而来的外乡人,只能在酒楼外的河湾树荫下纳凉等待。
只等别人吃完让出了位置,才能进去品尝。
但让人恼火的是,天香楼的上菜速度慢得令人发指。
“栓柱,再去城门处看看赵元公子的车马来了没有!”
天香楼三层的一处阁楼内,刘掌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着步子。
他可是按照赵元的指点,动用各种人脉关系和手段,将新菜的宣传做到了极致。
只等今天售卖来上个开门红!
可这都已经中午了,却还不见赵元的水产供货送来。
而市场上的各种水产食材,早已成了紧俏货,有钱都买不到。
“掌柜的,那赵元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一旁掂着勺子跑上来询问的大厨老韩头,有些担忧地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食材原料就弄来那么一点儿,只能做做停停拖延时间。
但再不来食材,那些已经订了位置等待许久的食客,绝对要发飙。
刘掌柜微微皱眉,但旋即摇头肯定道:“不,他不会……!”
就在这时,刚刚下楼离开的跑堂栓柱,噔噔噔又冲了上来。
气喘吁吁道:“掌柜的,赵,赵元少爷的车马已经到了西市口。”
“快,快叫老段他们把酒楼侧门一带的闲杂人员清理干净,准备接货!”
刘掌柜猛地一握双拳,悬着的心总算落了肚。
想了想又道:“另外,现在可以通知客人们选菜了!老韩头,你也去厨房让所有人做好准备,食材一到马上开火……!”
与此同时,水产送货的车队,也在赵元的吩咐下加速赶路。
从进城就听到不少人议论的那一刻,赵元就知道天香楼这次火了。
不过新菜反响越火爆,接下来和天香楼的凉皮合作成功率也就越大。
然而急则生乱!
此刻通往天香楼的各条道路,都比以往的行人要多。
前面开路的江寒,在经过河湾路口时,马匹不小心惊扰了一个来不及避让的女子。
江寒连忙拱手致歉,奈何那美貌女子身边,还跟着一群衣着华丽的书生学子。
“你这村汉莽夫,人潮里横冲直撞,一句抱歉就完了?”
有护花者并不认账,当场拦住马车指责道:“怎地?腰间别着柴刀弓箭就很了不起?难不成你还敢在这里行凶不成?还不滚下车马给苏姑娘诚恳赔礼?”
“怎么回事?”
马车突然停住,前面的吵吵嚷嚷,登时引起了赵元注意。
“少爷莫急,奴婢下去看看!”
车厢内,欣儿机灵地就要掀开车帘查看。
不过这时,驾车的二狗便已开口道:“少爷,是江寒大哥的马匹惊扰了一个女子!”
“女子?”赵元皱眉。
只是惊扰又非故意,道个歉就行了,至于如此不依不饶?
心头正想着,突然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咦?那不是赵家少爷的家丁二狗吗?”
“哪个赵家少爷?很牛叉吗?”
之前那道声音再度响起:“怎地?康公子以为,仗着他家少爷身份就能嚣张无礼了么?”
康文轩很无语!
心想这屏山县来的李明然,当真是个愣头青。
为了在苏大美女面前装十三,这是逮谁咬谁啊!
是以连忙摆手道:“李兄哪里话,我与那赵家少爷不熟,不熟的……!”
上次被赵元坑了银子,康文轩心里一直很不爽。
他方才插嘴也不过是想趁机拱拱火,找回一些痛快。
“呀,原来是康学长,康学长好,诸位公子小姐,请了!”
康文轩话未说完,赵元热情的声音便已响起。
抬头一看,从后面一辆马车走下来的,不是赵元又能是谁?
听着外面那些话,赵元就知道这已经不是江寒能够应付的了。
若不化解这里的纠缠,送货车队必定要受到耽搁!
是以下车径自来到康文轩面前,扫了眼马车上手足无措的江寒。
以及马车前护着一个美貌女子的愤怒书生,四下大方地拱了拱手道:“不才便是赵家少爷赵元!抱歉了,家仆着急赶路,冲撞了这位姑娘和诸位,不才这里赔不是了!”
“咦!这赵家少爷倒是仁厚,竟替下人道起歉了?”
“这位公子不知道吧?这赵家少爷就是前些日子从牙行买走数十奴籍人口,在城内坊间流传火热的大善人,就是赵家村的赵元公子……!”
众人见状,纷纷议论起来,不少人更是主动让开了道路!
眼看正主亲自下场道歉,方才那个李姓书生也只能冷哼一声退到了一边。
只不过后退时,目光却狐疑地瞥了眼康文轩。
那意思很明显:都叫你康学长了,这就是你说的不熟?
甚至一旁早已恢复平静的美貌女子,闻言也冲着赵元盈盈回了一礼道:“奴家苏晓蝶见过赵公子,公子美名在外,让人盛赞。方才着实吓了一跳,倒也不妨事!”
“那就好,那就好!”
赵元客气点头,不由朝着苏晓蝶多看了两眼。
不得不说,这古代女子的容貌,和有钱的权贵阶层以及吃不饱饭的普通民众一样,漂亮和普通同样是两个极端。
眼前这个苏晓蝶,青丝如瀑,明眸皓齿,当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倾城。
不过赵元也不敢胡思乱想误了正事儿,立即招呼江寒继续带领车队去天香楼交货。
然而他刚一转身,也准备回到马车离开的刹那,那叫苏晓蝶的女子突然又开口了。
“公子留步!”
面若桃花的苏晓蝶紧追两步又道:“日前听闻公子做的那首插秧诗,让奴家感触颇多。适逢夏节文会在即,奴家届时想请公子醉春楼登楼一聚,不知公子可否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