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琚看来,他之前就投降了秦国,况且现在阎负和梁殊这两个秦国使者还隐藏着身份,躲在军营之中。
凉国是战胜不了秦国的,这一点张琚看的很明显,但是如何叫自己投降秦国之后的利益得到最大化,那就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想破脑袋的张琚也是想出了一个自己看起来不错的好办法,那就是先和秦军交锋一场,叫秦军知道自己的厉害,而这个时候,自己麾下还有着几万兵马,再向秦军提出归顺的话,一定会得到秦军的重视。
张琚的想法很好,但是他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麾下的这几万凉军,要能够抗住秦军的攻击,如果第一战就被秦军一举击溃的话,那也就不会再有后边的事情了。
“将军,我们还是先叫士卒休整一番的,哪怕明日进攻也是可以的。”这时,一个凉将还是想劝说一下张琚。
但是张琚的面色却是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恶狠狠的看向那员凉将呵斥道:“混账!我才是主帅,你这是要违背我的将令吗?而且秦军此时现在一定已经知道我们是跋涉而来,正常来说,没准秦军会以为我们先要休整一天,而我们偏偏就不休整,直接突袭他们,一定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末将不敢。”那员凉将立刻垂下了头。
“张姚、王国,你们两个立刻点齐兵马,准备随本将先向秦军发动一轮进攻。其他诸将都回到自己的军营里去,这一次谁要是敢给我拖后腿的话,那我就把他剁了喂狗!”张琚给一众凉将大声安排道。
与此同时,秦军大营里边,苻菁也在召集诸将商议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吃掉张琚的这支凉军。
“大哥,我们先派出一支诱饵,去把那些凉军都给引出来,然后再由我率领骑兵杀出去,一战就绝对可以摧破他们。”苻洛在一旁信心满满的给苻菁说。
“不用那么费事,不过区区六万凉军,统帅张琚也是个无能之辈,根本不足为虑,这一次,我决定,所有兵马全线出击,一战破凉军,然后直逼姑臧城!”苻菁摆了摆手说。
“苻敞、苻纂,你们继续带兵从左右包抄凉军;宋混、宋皓你们几个带着自己的兵马,作为先锋,先去和张琚交战,要拖住他们的步伐,不许叫他们撤退,我会派人通知苻重,叫他率领骑兵从背后突袭凉军,都各自回营前去准备吧,攻打凉军的时间就定在子时,我希望这一战是我们和凉军的最后一战。”苻菁给众人吩咐道。
等到众人都离开之后,一直站在苻菁身边的苻洛出声询问:“大哥,那我呢?我干什么?”
苻菁看向苻洛:“老三,你给我听好了,你带着麾下的骑兵,跟在宋混他们的后边,只要宋混他们的兵马和张琚的兵马混战到了一起,你就找好时机压上去,不必怜惜宋混军队的性命,我允许你无差别攻击,但你记住了,这六万凉军,一个都不许给我放跑了,对了,还有那张琚,我只要他的首级。”
“是,大哥,你就看好吧,看我如何将那张琚的人头给你带回来。”苻洛跃跃欲试的走出了营帐。
苻菁独自站在营帐之中,闪烁的烛火映照着苻菁的身影,显的十分孤寂。
张琚很快就集结好了六万凉军,而他也将突袭秦军的时间定在了子时。
“张将军,时辰到了。”张姚骑着马来到张琚的身边轻声禀报。
张琚此时却是信心满满,不知为何,此时的他居然幻想起来自己一战破秦军的情景。
“全军出击!击败秦军!收复失地!”张琚吸了吸鼻子之后,抽出佩剑振臂高呼。
“杀!”
“冲啊!”
随后,六万凉军在张姚、王国的指挥下,全线出击,直奔秦军大营。
另一边,苻敞、苻纂、宋混等人也都是凭借着夜色的掩护,开始朝着凉军大营包抄而去。
一刻钟之后,一名秦军斥候飞奔至苻纂的身边汇报:“魏昌公,前方发现大规模凉军!”
苻纂神色一凛,他没有想到凉军居然不做休整,直接突袭他们,但是很快,苻纂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笑意,凉军长途跋涉而来,而秦军却是休整完毕。
正如孙子兵法所言:“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苻纂此时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击败这支疲惫不堪的凉军。
与此同时,苻敞、宋混处也都是接到了军报,得知在距离自己兵马不远的地方有着一支奔杀而来的凉军。
原来张琚将六万凉军分成了三支,由他统帅中军两万,直奔秦军大营,张姚统帅右军两万,王国统帅左军两万,负责从左右去包抄秦军大营,却没有想到秦军的战术居然和他们一样。
“将士们!敌军就在眼前,随本公杀过去!一举击溃他们!”苻纂手握宝剑,朝着自己身后的士卒大声喊道。
“冲啊!”石越也是将手中长矛一挥,双腿一夹马腹,直接奔着凉军而去。
“杀!”
“击溃他们!”
一万秦军在两员主将的感染下,也是个个勇往直前,拿着手中的武器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
“将军!将军!秦军!我军前方出现了大批秦军!”一个凉军斥候惊慌失措的冲到了张姚的身边禀报说。
张姚听到有秦军出现的消息,脸上顿时一片苍白之色,他急忙询问斥候:“秦军有多少人?”
“回将军,秦军约莫有万余人,皆是步卒!”斥候回答。
在听完斥候的回答之后,张姚那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是稍稍恢复了一点血色,自己有两万兵马,而秦军只有一万兵马,且双方均是步卒,两万对一万,这怎么看优势都在他们这边啊。
于是,张姚把手中长剑一挥:“随本将军杀过去,击败这支秦军,叫他们知道我大凉士卒的厉害!给我杀啊!”
“杀!”
伴随着响彻云霄的喊杀声,两股洪流终究还是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