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艳的无心之失,一下子惹恼了卓云东。
卓云东也不是个善茬,本就喝得有些醉气,指着胡春艳的鼻子破口大骂。
胡春艳亦是委屈,中午吃饭便被卓启钢发了一通邪火,现在又无辜被骂,竟委屈地哭起来,去找何淑芬评理。
何淑芬正在为儿子收拾东西,卓品超和黄晓娟准备第二天返回省城。
胡春艳一路哀嚎着,一直从家里哭到卓云东家里。
何淑芬好言相劝,才把胡春艳安抚住。又原路返回,将胡春艳送回家。
卓启钢与卓云东沆瀣一气,何淑芬对这个侄子没有任何好感。
她只把胡春艳送回家,然后又立即返回。
刚回到家,何淑芬便把儿子卓品超叫到跟前。
“你跟你爸说,让他以后再别和小飞拧着干了。”
卓品超有些错愕地看着母亲,母亲向来不喜欢小飞,今天却神奇般地向着他说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们俩轴了那么多年,我能说得动吗?”
“你现在有身份是大学老师,你爸多少得卖你些面子。你书读得多,多讲些道理。”
“你知道吗?小飞重新给小莲介绍个对象,我看小莲有些动心了。如果以后真要能成,还能再让你爸在中间别着吗?”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爸都不知道。”
卓品超陷入沉思。
卓青远给小莲介绍对象,他居然不清楚。到底什么人?什么时候的事?他很想弄清楚。
小莲是他亲妹妹,如果不是因为卓青远,她也不会嫁给李庆。
如今他又给小莲介绍对象,他有些不放心。
卓品超给卓青远打电话,语音提示仍是无法接通。
有那么一刻,卓品超真想咒他死在山里得了。
卓青远带领队伍挨个村子开渠通路,随着道路的逐渐恢复,电力公司的抢修条件也大为改善。
十余天的时间,苗县的各处交通要塞,全都闪现着他们公司的影子。
“大恩不言谢,有你们在,确实给我们帮了大忙。”
曲书记带着一行人到养猪厂慰问和感谢。
“我对苗县和马家坡有着特殊感情,更有一份义不容辞的责任。”
“这场雪灾本就给你们造成不小的损失,卓总舍小家为大家,这样的胸怀,值得我们学习。”
“灾难面前,损失不可避免。”
“我们会根据现实情况公开讨论,给你们提供一些必要的税费优惠政策。不能让你们既劳心又劳力,更要对有社会贡献的企业进行表彰和奖励。”
“有首歌唱得好,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为了这次救灾,你们连年都没过好,县里已经特别批准组织一次晚会,宴请所有为这次救灾做出贡献的人,到时你一定要参加。”
“谢谢您的盛情,但是我出来的比较急,因为情况特殊,公司的损失还有大窟窿要补,所以我还要着急赶回去。”
“那……”
“下次再约,青山不改,绿水常流。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苗县县委很快便把卓青远及其公司的事迹,单独汇文字材料上报给市里。
因为涉及到荣远集团,市委即刻责成市委宣传部,把这件事当成典型,在官媒特别报道一番。
当报纸头版头条,大书特书卓青远个人先进事迹的时候,他已经和刘锐一起行驶在高速路上。
听闻卓青远回来,夏七从来没有过如此急切的心情。
在卓青远的车进城时,她立马从公司请假回家。
当车子驶入小区,她已经早早地守在大门口。
二十多天不见,卓青远整个人都已经雨雪摧残的不成样子。整日里风吹雨淋的,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
“感谢老天眷顾,我的老男人回来了。”
夏七深情地拥抱着卓青远,竟止不住地哭了。
“我是去支援救灾,又不是去打仗。”
“我怕,九八年那次,你也是去救灾,还不是差点丢了性命。”
“那个时候无牵无挂,死得其所。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有了你,我就变得特别怕死,一辈子都活不够。”
“同样的话,你是不是对你的前妻们也这么说过?”
“对,反正我是一片真心,是她自己辜负了我,她先放弃我的。至于小梅,只怪她福薄,一辈子匆匆过完了。所以我的余生,只有你陪着。”
“去洗澡吧,我陪你,只要你愿意,多久都可以。”夏七贴在卓青远耳朵边上轻声说道。
晚上卓青远带着夏七去八格牙路吃饭。
经过一番收拾,卓青远多少恢复些旧时模样。
夏七在帮他涂抹护肤品的时候,整个皮肤被蜇得让他龇牙咧嘴。
即便如此,郝书莉见到卓青远时,仍旧打趣说他像原始部落里的囚徒。
“小别胜新婚,受了那么多的罪,抓紧时间把耽误补回来。”
卓青远白了郝书莉一眼,郝书莉装作没看见。
反观夏七,她也没有金玉梅的那种羞涩,依旧神情自若地吃着东西。
“你是不是补多了往外冒?脑子里一天天尽装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卓青远反唇相讥。
“我说的都是人之常情,你敢说你超尘脱俗,你没有?”
“我是人,不是神。”
“那不就得了,那你觉得她们三个谁最舒服?”
卓青远噗嗤一声,闷在嘴里的酒顿时喷出来。
夏七也没忍住,呛了一下。
“滚……该忙忙你的去。”
卓青远不得不把郝书莉轰走,他怕郝书莉再不走,场面不可控制。
郝书莉笑着离开了,脑子里禁不住地在想,任凭她们学历再高,人多漂亮,论舒服劲,她郝书莉绝对不弱于她们。
郝书莉的劲道,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
卓青远的疯狂几何?郝书莉更是独享一份,那是只属于她自己的美好回忆。
不管卓青远选择陆曼卿,还是夏七,这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
看着郝书莉离开,卓青远才用纸巾擦擦嘴巴。
他重新倒上一杯酒,喝上一口压压惊。
他抬头看着夏七,但是夏七的一句话,再次让他喷出来。
“我们三个谁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