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召道:“你是何人?”
王腾道:“坐稳了听着,王某乃是东晋王元帅麾下猛将王腾是也,听说你是伍召,是伍章的小儿子?我看着不像,一定是哪里来的野种,那伍章见了我们都得点头哈腰的,恨不得帮我们把屁股上的尿舔干净,你却敢跑来跟我们对阵,也罢,我替伍章把你这野种给收拾了。”
东晋士兵哈哈大笑,跟着战鼓震天。
伍召怒道:“奸贼安敢如此,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抖擞精神,跃马冲向王腾。
王腾早就对伍召不服气了,手中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怒吼着迎向伍召。
得得得,得得得。
迎上了。
听到枪棒相交的响声,很多人都不禁哗然。
伍召和王腾两人,更是大为吃惊。
原来两人力量都很足,经常是一交手就能让对方武将拿不稳武器,但这一回却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当然实际上还是有区别的。
伍召这长枪用刺,并不刻意的以力取胜,力量是附带的,王腾的狼儿棒就是纯靠力量砸。
旗鼓相当,就说明伍召后劲会更足。
果不其然,伍召的枪法绵密,如同银龙出海,时而直刺,时而横扫,每一次攻击都凌厉无比。
而王腾则挥舞着狼牙棒,想尽快把伍召攻势瓦解,把银枪砸飞,每一次都憋足了劲去迎击,每次碰撞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双方你来我往,大战了三十回合,竟然未分胜负。
周围的官兵看得目瞪口呆,王镇尤其吃惊,知道这不分胜负只是表面现象,其实意味着王腾在力量上根本压不住伍召,而伍召尚有余地,再打下去对王腾不利。
虽然就算王腾落败,也不会影响战局,但会影响士气,这对于打算一雪前耻的东晋将士来说很不妥。
当下王镇回过头来,朝身后的神箭手刘云使了个眼色。
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伍召却越战越勇,枪法更凌厉,攻势更猛烈。
王腾则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用来舞动狼牙棒的力量越来越弱。
王腾没想到这小将果真如此勇猛,有点急了。
虽然他有武将技,但是大神州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武将阵前单挑时,双方不使用武将技,纯凭实力取胜。
这是作为武将的骄傲。
刘云见势不妙,偷偷取出弓箭,瞄准了正在全力应战的伍召。
伍召全神贯注地与王腾激战,根本没有注意到东晋将领的卑鄙行径。
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取伍召的要害。
伍召猝不及防,肩上中了一箭,顿时鲜血染红了铠甲。
雄阔见状,怒骂道:“你们怎能如此卑鄙?单挑时突施冷箭,这就是你们大国的担当吗?”
王镇怒道:“不错,两人单挑,何人竟敢破坏规矩?”回头指着一个拿着弓的士兵道:“是他,来人,把他砍了。”
刘云道:“遵命。”一刀把那士兵的脑袋砍了下来,扔到雄阔面前道:“暗算之人,已经杀了。抱歉了,此人刚刚入伍几天,不懂规矩,见笑了。”
雄阔他们刚才都在注意看王、伍单挑,没看到到底是谁在发箭,此刻也只有吃哑巴亏了。
王镇道:“你们也不要生气,其实王腾将军还有旧伤在身,若非如此,他早就把你个小将杀了,焉能缠斗到现在?这一箭虽然不该射,但也算扯平了,变成了公平较量,谁胜谁负,还得看自己本事。”
这一箭顿时改变了双方的态势。伍召虽然勇猛无比,但受伤之后力量大减,攻势也变得迟缓起来。而王腾则趁机发动猛攻,狼牙棒如暴雨般砸向伍召。
伍召虽然奋力抵挡,但受伤之后,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王腾的猛攻,渐渐陷入了劣势,当下虚晃一枪,回马败走。
王腾竟不敢追。
伍召回到阵中,对雄阔道:“雄大人,抱歉了。”
雄阔道:“客气了,这是东晋人太无耻。”
王镇道:“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打不过说对手无耻,岂不是更加无耻?我不是说了吗,王腾本来就是带伤上阵。已经让你们占了几十回合的便宜,却还知足,还输不起!是不是要我们每个人都先插自己一刀,你们才觉得公平?”
东晋兵又大笑,齐喊道:“隋国狗贼输不起,打不赢就找借口。”
王腾甚是得意,哈哈大笑道:“隋国皇帝的弟子,原来是这样一个脓包,连大爷的五十合都坚持不了,还有人吗?谁敢上来?”
这边恼了李谨,怒道:“雄大人,我来会会此人。”
雄阔道:“李将军,你不要去,咱们先认输收兵便是。”
王镇道:“不愧是隋国皇帝的,这就输不起了?”
李谨道:“雄大人,事关国家体面,恕我无礼。”挥起手上长刀,催马而出。
雄阔无奈,只得喝令击鼓助威。
东晋这边也是战鼓如雷,王腾哈哈大笑,拍马过来,挥棒就打。
王腾的双棒都是精铁打造,每只重六十斤,合计一百二十斤。
李谨横刀一挡,顿时震得虎口发麻,一时脸上失色。
本来看到伍召以枪对棒,并不吃力,以为此人这对棒徒有虚名,没想到力道如此之猛。
王腾刚才被伍召的枪法逼得有些狼狈,虽说依靠刘云偷袭最后得胜,但自己心里明白其实已经输了。
他是东晋名将,战场上单挑鲜有失手,心里很是憋气。
此时李谨到来,正好拿他出气,根本不容他把刀法展开,挥棒猛打。
李谨刀法不错,但力气跟这种猛将相比却是大有不如。王腾不讲理的一棒接一棒打过来,哪里招得住,不到三个回合,那刀被劈成两段,虎口上满是鲜血。
李谨急忙拔马往回便走,王腾笑道:“隋国鼠辈,来一个逃一个,哈哈,这回往哪里逃?”拍马赶来,看看赶上,挥起右棒便打。
李谨听得耳后风声,便知无幸,心想:我命休矣!
却听得“嗖”的一声。
一支箭从城头上飞下来,竟直接射在王腾的右手腕上。
王腾叫了一声,右手狼牙棒拿不住,脱手飞出。
李谨逃过一劫,慌忙赶回。
王腾怒道:“隋国鼠辈,没卵的狗贼,竟敢暗算于我。”
只听得城墙上有人答道:“没那个就没那个,你们自己那边的男人先不要脸的,如今射你这一箭本来就是女人,为何要有那个东西?”
众人看时,只见城楼处,有个士兵正倚在城垛上张弓搭箭,朝这边瞄准,见众人看她,当即把头盔一摘,露出了一头秀发。
果然是一个女兵,不过是个蒙了面的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