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勉换上锦绣常服,小心翼翼走进锦衣阁。
那阁里只有一桌一椅,椅子上正坐着指挥佥事刘智。那刘智一边提笔写字一边念道:“刘勉,四川柏兴人,洪武十年生,二十二年考中秀才,二十五年拜于原四川都指挥瞿能卫所,七月被擢为伍长,二十六年告发蓝玉谋反有功,赐为百户。”
刘智写完抬起头,看到刘勉站在面前道:“原来你就是刘勉啊。”
“是。”刘勉俯首作揖恭而敬之道。
“虽说锦衣卫新人多是告发揭秘起身,像你这样直接指向开国元勋,实是罕见。特别是还牵连到前指挥使蒋瓛,可谓是不简单。”
刘勉听着这话,不知是夸赞还是讽刺。
后来刘勉才知道,早在多年以前,前指挥使蒋瓛便已受皇上密令:收集蓝玉不法凭证。刘勉所告之锦衣卫护送不过是蓝玉众多罪行中微不足道的一条。锦衣卫护送之事本就是蒋瓛一手布置,但直接执行千户及其以下全被株连。蓝玉案后,皇上为防人口舌,以“管教不严”赐死蒋瓛。
告发蓝玉锦上添花,赐死蒋瓛才是雪中送炭。在外人看来,刘勉告发蓝玉起家,甚是不光彩,但锦衣卫内部都知道:前指挥使蒋瓛是因为是因刘勉而死,这成为锦衣卫内部心照不宣的秘密。
刘智见刘勉不做声,似是意识到什么,又回归严肃语气道:“锦衣卫选拔标准是忠,训练内容也一个字:忠。从今往后,你的唯一底线只是忠于大明、忠于皇上。此线以内,禁区不可撼动;此线以外,随机应变,尽你所能。该说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领会。去淬炼场吧。”
刘勉跟着刘智往锦衣阁里面走去,越走越暗,只剩下前面门缝露出的微微光亮。刘智将大门打开,瞬间照进刺眼的亮光:锦衣阁内是个露天街道。
刘勉看着那露天街道,只叹这街道怎与进来时的街道一模一样。但是在此之前,刘勉和刘智一直是直走,并没有拐弯。用后世的话来讲,刘勉怀疑自己难不成是穿越了?
刘智见刘勉失惊打怪的表情,笑道:“这里与外面的世界无异,希望你能坚持到考验期满。”说着便将那刘勉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刘勉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出来了,自己就进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怎么就被赶出来了?还什么淬炼场,淬炼场在哪儿呢?
刘勉不以为意来到一家饭店,还好自己身上留着钱,先去饱餐一顿。吃饭间,听到邻桌围坐着四人大声道:“当今皇上荒淫无道,残害忠良,满朝文武是杀了个遍啊。”
“那可不,太子还死了,真是报应啊。”
刘勉听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充耳不闻,自顾自吃着饭。
吃完后,刘勉出来,见门口一人拿着一个小稻草人,那小稻草人身上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朱元璋”三字。那人边往稻草人身上扎针,边念道:“暴君不得好死。”
刘勉同样恬然不以为怪,就那样走了。
本想回到来时的住处,刘勉却似是鬼撞墙一般,一直在附近绕来绕去,无奈只好在一客栈住下。
刘勉睡下后醒来,迷迷糊糊中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凳子上。前面站着一位锦衣卫千户,那千户轻佻放诞问道:“百户大人昨日可有什么事要禀报的?”
刘勉不知对方说什么,只回道:“没什么事啊,千户大人先帮卑职松开。”刘勉还没说完,便迎来一鞭。
那千户再次问道:“百户大人可认识此二人?”
刘勉看到那两个人,才想起来:那两个人便是昨日异评皇上、咒骂皇上的那两人。
“百户大人知情不报,该当何罪?”那千户问道。
“我,我,我当时没在意。”刘勉慌手慌脚挣扎道。
“身为锦衣卫百户,忠于大明、忠于皇上,竟没在意刁民对皇上的大不敬,当罚!”那千户说完,便示意身边的小旗们对刘勉开始鞭揍,终于将他揍晕过去。
刘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大街上,身上皮开肉绽,只是口袋多了点钱。刘勉摸出一张纸条:百户大人,新的的训练开始了,希望不要太早又见面哦。
刘勉照常到饭店吃饭,吃饭间听到邻桌围着四人,四人中有人依然大声道:“当今皇上荒淫无道,残害忠良,满朝文武是杀了个遍啊。”
“那可不,太子还死了,真是报应啊。”
刘勉一听,立马站起来,掏出铁牌道:”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评议当今圣上,尔等束手就擒。”
那围坐的四人见刘勉一人,便都站起来道:“哦,原来是个锦衣卫啊,你一个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忠于大明,誓死效忠皇上!”刘勉说着,拔刀而出。
正要交锋,店外昨晚那千户拍着手掌,走进来,笑道:“恭喜百户大人,通过第一关。”
那围着的四人也俯首作揖道:“见过千户大人。”
“你们都退下吧。”那千户道。
“是。”刚刚那评议四人均出去了。
千户继续道:“恭喜百户大人成为名副其实的检校。”
“这是什么意思?”
“百户大人虽贵为百户,但毕竟是新人,在锦衣卫里还是要以实力说话。在这淬炼场里,锦衣卫新人都要从检校起,通过各职对应的标准,直到职位相称,才能出这淬炼场。”那千户缓缓道。
刘勉只感觉自己是受人玩弄的丑角,便无名火起道:“那接下来还有什么?”
“百户大人不要急,慢慢来。不会落下的。”那千户怡然自得笑着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提醒百户大人:通关秘诀是忠。通关过后我自会出来告知,通关失败你懂的。”
刘勉坐下,继续吃着饭。
出了饭店,迎面而来一副千户,那副千户见着刘勉道:“百户大人,指挥使今晚要前往醉花楼,现命你前往预约花魁,以待指挥使。”那千户说着便让刘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铜牌。刘勉仔细检查了“锦衣卫副千户”六字,才算是接令。
傍晚,刘勉来到醉花楼,楼前站着两位衣着暴露的女子。那两位女子见了刘勉,妖娆道:“这位爷进来玩呀。”
刘勉听着这声音,脸上不免的羞红,全身血液往下流动。
刘勉屏着气,脚不点地走了进去,迎面走来一位年长女子,那女子虽已年老色衰,但仍有几分姿色,上前便道:“这位爷是包间呀,还是住房?”
“住房,把你们这的花魁带上。”
“这位爷,我们这花魁啊可不是谁都能要的。”那年长女子一脸纠结的样子道。
“我是替我们宋大人约的。”刘勉耳语道。
那年长女子一听“宋大人”三字,立马道:“行,这就给爷安排。”
刘勉进了房间,那房间床上坐着一位丰硕广颡的女子。那女子见刘勉进来,站起来走近道:“奴家给大人更衣。”
这一娇柔酥声瞬间打开刘勉的任督二脉,老二闻声苏醒。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刘勉拒绝道:“别过来,你先坐在那。”
那花魁听到这话,有点愣住:世上还有男人见我这般却还能守住防线的?于是便来个欲擒故纵之计,往后腿到床边上坐下。
刘勉关上门,走到那床前桌子旁,背对着那花魁坐下。
虽是正襟危坐,心却像头小鹿一样在怀里扑通乱窜。
闭眼间,闻到一阵香从身后飘来,想必是某种花的香味。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道:“大人,时候不早了,可要上床歇息?”
原本平息下去的老二,再次被这雌性的磁声唤醒,顷刻间挺拔如松,浑身的血似乎沸腾般涌动。
刘勉紧张回道:“不了。”双手握紧了拳头,手心冒汗。他的脑中进行着激烈的斗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忠于大明、忠于皇上;指挥使又不是皇上;锦衣卫除皇上外,唯一受命于指挥使;指挥使这么晚还没来,是不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