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必应屋，【d.A】活动室。

    零食和饮料吃得差不多了，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半，不知道是谁打了个哈欠，紧接着，哈欠声此起彼伏。

    哈利从软垫上站起身，朝所有人宣布。

    “我想，今天就到这里比较好，如果有机会，假期里也请不要放弃训练，我们节后见。”

    成员们发出响亮的欢呼声，哈利笑着打开活点地图，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先让赫奇帕奇学院的人先离开。

    然后他收获了不知道多少个“圣诞快乐”。

    成员们陆续离开，赫敏抽出魔杖把满地的软垫收拾到房间的一角。

    “好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哈利用魔杖点了点活点地图：“恶作剧完毕。”

    他们走出有求必应屋，罗恩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那扇光滑的门在他们眼前一点点消失，面前只剩下粗糙的长条石墙壁。

    罗恩突然开口：“我有一个问题。”

    哈利：“什么？”

    罗恩：“你说……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斯内普闻到的迷情剂会是什么味道？”

    赫敏对着姜灵沐挑起了眉毛，眼睛里露出促狭的笑容。

    哈利皱起眉头，露出一个有点膈应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问？我可不想去思考这种问题。”

    在罗恩提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前，哈利甚至没有“斯内普拥有伴侣”的意识。

    罗恩耸肩：“只是单纯好奇。会不会是某种魔药的味道？”

    赫敏和姜灵沐都没有参与讨论，但姜灵沐承认，罗恩的问题成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到底是什么味道？

    她又能闻到什么味道？

    姜灵沐看着三小只消失在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楼梯上，独自站在黑漆漆的走廊里，犹豫了一下。

    她原本的计划是【d.A】活动结束之后就回家，继续熬制魔药——魔力恢复药剂的库存，以及白魔王药剂的订单。

    【d.A】集会一般会在九点之后结束，这个时间点对她来说有点儿尴尬，就算去地窖办公室找斯内普，也做不了什么工作。

    况且，他们的项目结束之后，斯内普又恢复了晚上固定时间修炼的习惯，现在的他说不定还在桃杏林。

    姜灵沐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眼。

    或许斯内普没收了弗雷德和乔治的魔药？或许他还没来得及销毁？

    如果已经销毁——为了满足好奇心，她也可以自己尝试熬制。

    别的材料都还好说，就是火灰蛇蛇卵不好搞……

    姜灵沐想着，已经掐诀打开了鬼门，直达地窖办公室。

    办公室静悄悄的，斯内普不在办公室里，但姜灵沐竖起了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来自办公室角落的、卧室里传出的悉悉索索的声响。

    唔，斯内普今天这么早就睡了？

    或许只是在换衣服，刚练完体术嘛。

    姜灵沐的目光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视线停留在了专门用来熬制的魔药的桌子上。

    桌子上有一只坩埚，坩埚外面有明显的烧黑的痕迹，姜灵沐一眼就看出这只坩埚不属于斯内普。

    斯内普的每只坩埚都保养得很好，不管是什么材质。

    姜灵沐走到桌子旁，低头仔细看去，坩埚里的药剂在光线下呈现出复杂的光泽，像是有细沙在里面流动和闪烁。

    珍珠母的光泽……这的确是迷情剂没错。

    但是她怎么没闻到味道？也没有书里描述的螺旋状上升的蒸汽。

    姜灵沐从旁边拿起一把细长勺子，结果勺子压根无法伸到坩埚里。

    破案了——斯内普用魔法封住了坩埚，所以她既闻不到味道，也看不到蒸汽。

    这种简单的魔法对姜灵沐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她没用什么力气就轻松解决。

    破坏掉魔法的瞬间，漂亮的螺旋蒸汽就从坩埚里冒了出来，姜灵沐也终于嗅到了到传说中迷情剂的味道。

    苦涩、辛辣、清凉……是苦艾的味道。

    嗅觉记忆是如此鲜明，几乎在闻到味道的瞬间，姜灵沐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斯内普的身影。

    其实斯内普身上不光有苦艾的味道，他常年熬制魔药，身上不可避免地会沾染到各种材料、药剂的味道。

    但其中苦艾最鲜明、最容易分辨。

    姜灵沐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她盯着面前这锅魔药，好奇心在一种莫名的催动下到达顶峰。

    首先，这锅魔药是弗雷德和乔治熬制出来准备售卖的，这里面应该没有添加任何“心仪对象”的材料。

    其次，虽然迷情剂看上去不像是能喝的样子，但她就是有种“这玩意儿味道肯定不错”的感觉。

    她就浅浅地尝一下下？

    说干就干，姜灵沐用勺子舀出小半勺魔药，就是尝尝味道的剂量，然后伸长手臂——仰头——张嘴——勺子在嘴巴上方，隔着一段距离直接往自己嘴巴里倒。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地窖办公室角落的卧室门被猛地推开——斯内普在嗅到空气里的香气时就觉得不妙了。

    他立刻抓起魔杖，门一开，看清楚姜灵沐正在干什么，斯内普愣了一秒，睁大了眼睛。

    “姜，停下！”

    驱逐咒打在了勺子上，已经空掉的勺子飞出去掉落在地上。

    斯内普疾步走到姜灵沐身边，姜灵沐正皱眉砸着嘴巴。

    斯内普：……

    斯内普：！！！

    他密切关注着姜灵沐的表情和一举一动，握紧了手里的魔杖，一瞬间，无数的猜测和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她想做什么？

    她不可能不知道坩埚里是迷情剂。

    是好奇？还是……斯内普暂时想不到其他的理由，毕竟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这么干。

    姜闻到了什么？是否和他有关？

    她只喝了一点点……但韦斯莱家双胞胎熬制魔药的水平其实很不错，这一锅成品相当完美。

    迷情剂会对姜起效吗？起效之后……她会留在地窖办公室，还是离开这里去找某个人？

    斯内普只觉得各种各样的想法在心里乱糟糟地缠成一个乱七八糟的线团。

    姜灵沐砸了砸嘴巴，嗯，很难说迷情剂具体是什么味道，也许是因为缺少了最关键的一环——对方身上的一些材料。

    没什么味道，这一点点药剂进入她的嘴巴之后好像就化成了一种“气体”，对，她像是喝下了一小团“香气”。

    姜灵沐垂下眼睛，她感觉魔药正在慢慢起效——她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了云朵上。

    一种纯粹的、喜悦的情绪占据了她的脑子，蛊惑她随心而动，不需要考虑任何后果。

    她好像没有办法继续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