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钟繇发自内心为林修感到开心，又给顾思言发消息问道，“但是师父怎么突然就愿意尝试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思言：“哦，父亲昨天晚上搞死了中大傻，突然就看开了。”
钟繇：“……”
想起来了，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顾家的情况了，都快忘了这件事。
顾思言一直留着顾家没有动手，就是在等师父回国亲自处理。也不知道顾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钟繇问道：“现在死了几个了？”
顾思言：“小林，你应该问现在还剩下几个了。”
钟繇：“……”
顾思言：“别误会，没杀，都送进去了，只留下了中大傻自己。”
钟繇惊讶：“这不像师父的作风啊？”
师父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但那仅仅只是对她们来说。
因为他曾经真的做了很多错事，一身都是罪孽。对于地下城来说，师父恐怕是除了张夺之外对地下城威胁性最大的一个异能者了。
要不然师父他也不会被地下城通缉了几十年，被缉拿后半点犹豫都没有，立刻投放Z号镇压台去和午未那种实力未知的强大存在做室友。
在她成为Z号镇压台的看守者后，她有问过张泽霖这样做的原因。
张泽霖实话实说道，林修这种危险的异能者，放在哪里都不安全，只有放在午未身边最安全。
午未虽然脾气不好，但轻易不会出手。林修要是老老实实的，那就和午未安心做室友。要是不老实，那就被午未一巴掌拍死，反正地下城没什么损失。
可是没想到，师父居然还会有‘大发慈悲’的一天？
顾思言无奈解释道：“小林你外出了好久，有件事你应该不知道。”
钟繇：“什么？”
顾思言：“枳明有一天放学过来玩，刚巧碰到父亲在擦线，线上全是血。”
钟繇：“……给他吓坏了吧？”
顾思言叹气：“嗯，虽然枳明什么都没说，但是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枳明跟姐姐姐夫一个字都没提，也没跟父亲生分，只不过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提前给父亲发了消息，问他方不方便。”
“父亲知道枳明是害怕再撞见上一次的情况，他沉默了好几天，最后拿着顾家人犯罪的证据，把人都送进去了，只留下了中大傻。”
碧玺满脸动容，共情地抱紧了钟繇：“母亲，师祖他人好好啊。”
钟繇嗯了一声，把碧玺和琥珀一左一右的搂住了：“是啊，姐姐是师娘留给师父的孩子，枳明是姐姐的孩子，师父怎么会不在意他呢？”
要是不在意，当初就不会把傀儡派到苏枳明身边去保护他了。
顾思言：“父亲说，他从前杀戮不断，满身罪孽，现在想为你和姐姐她们攒攒功德福报，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虽然，额…虽然父亲现在身上的功德可能是个负数。”
钟繇垂着眸笑了，身子笑的一颤一颤的。
她回复道：“没关系，我认识一个拥有‘功德眼’异能的小朋友，她说我身上的功德好像还挺多的，我分师父一半。”
顾思言发来了语音：“小林~你怎么这么好啊~”
钟繇：“……”
光是听着顾思言夹着嗓子哼哼唧唧婉转起伏的声调，钟繇就能想象到他现在的神情。
肯定噘着嘴巴，仰着下巴，满脸都是小人得志的得意微笑，然后双手交叠，左右摇摆晃来晃去，姿态扭捏的一副蠢样子。
今天还是个工作日，他既然起床了，说不定此刻还衣着妥帖，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
钟繇光是想想就一阵恶寒：“快滚，少露出那副死出！”
顾思言：“哼！！！我以后再也不会偷拍父亲的近况照片发给你了！！！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钟繇：“……”
接近两分钟的时候，顾思言撤回了这条消息。
钟繇：“……”
她收拾收拾下了楼，可除了佣人和招财进宝，楼下一个眼熟的人都没有。
钟繇又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了。
比起上学的日子，她今天起的并不算早，可这个时间显然不是安家的起床时间。
听到声音，招财进宝往这边看了一眼，下一秒，两狗的动作齐齐刹住了。
钟繇：“？”
她和两狗大眼对小眼，可招财进宝不知道是怎么了，也不靠前，就顿在那里一个劲儿地盯着钟繇，嘴巴也缓缓张开了，看上去呆呆的。
钟繇揉了揉眼睛。
“宝贝们，我好像出现幻觉了，我怎么感觉，我在两张狗脸上看到了震惊的表情？”
黑曜欲言又止：“好像……不是幻觉。”
“招财，进宝，来吃饭了。”负责准备狗饭的佣人在厨房叫了一声，没听到声音，跑来客厅一看，正对上了钟繇的目光。
“小小姐？！——”佣人阿姨张着嘴巴，震惊地看着她，表情和招财进宝如出一辙。
钟繇：“？”
似乎是在阿姨的呼喊中确认了什么，招财进宝朝钟繇摇着尾巴一点点挪了过来，又绕着她闻来闻去。
像是解锁了‘密码正确’的条件似的，两狗兴奋地绕着她转圈，嘴里发出了兴奋愉悦的叫声。
钟繇：“这到底是……”
佣人阿姨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解释道：“小小姐，没想到您起的这么早，先生他们早上起的会稍晚一点，招财进宝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看到有人下楼。”
琥珀乐得咯咯直笑：“它们两个估计以为今天的世界出bug了，才七点多楼梯上就刷新出人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钟繇：“……”
她问：“厨房有什么吃的吗？”
“小小姐。”佣人不好意思地说道，“在您回家之前，老先生是家里起的最早的人，他八点前能醒，八点多下楼吃早饭，所以早饭还需要等半小时左右。”
“您现在饿了吗？厨房有昨天做好了正在冰镇的乳酪蛋糕，先垫一垫可以吗？”
钟繇点了点头，在招财进宝的热情簇拥下坐到了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