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惟明揣好剑左右找寻石胜青和向靖没找到,想是自己停留在兵器摊时他们没留意到,自顾着朝前走,还以为自己一直随在他们身后呢。看着眼前这人山人海的场面,要找到石向俩人可着实不易,既然不好找那也就不用白费力了,不如去寻寻那个叫鲁智深的和尚,看看是不是真如记忆中水浒传里写的那般的人物。
相国寺占地广阔规模宏伟,殿宇禅院鳞次栉比,前院开放成了集市,侧旁一些殿则专供香客们烧香拜佛,高惟明避开人群,从大雄宝殿侧面绕了过来,只觉烟雾氤氲,鼻端充满了香烛味,这里人也不少,倒没有前面那般嘈杂,
他记得相国寺的菜园子就在寺院的后面,从寺院的后院出去就是,看了看那些虔诚的香客,他摇了摇头,径直朝前走,走到过一座佛塔,正要向右边的栅门走去,忽听到佛塔另一侧传来女子的叱责声,声音充满了惶恐,还带着羞怒。
他停下脚步,扭头疑惑的朝佛塔方向看去,传来的女子声音更急促了,高惟明折回身绕过佛塔,就看见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女子在那嬉闹,女子正惊慌失措的来回躲着什么。围着的人群不断发出讪笑和起哄声,看这些人一个个流里流气的衣着打扮,显然是群泼皮在调戏良家女子。
除了这群泼皮,周围还有不少围观的人,他们脸上露出忿然不平的神色,但却只敢站着一边看着,有人嘴里低声和身边人道:“在大相国寺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有这种事,太无法无天了!”
有泼皮听到了,转头怒目一瞪,“都闭嘴,再敢多嘴扰了我家衙内兴致,你们都少不了挨一顿拳棒。”
高惟明走到近前,才明白那女子为啥惊慌的来回跑,原来是有个矮胖男子正如猫捉老鼠的调戏她,迫得她不得不绕着树躲避。这矮胖子个头还没女子高,刚才离得远,被人墙一阻,他没看到。
女子跑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钗歪髻斜,鬓发蓬乱,本就艳丽的容貌被香汗一蒸,更是娇妍若桃花。
矮胖子明明一把就能捉住女子,却故意欲擒故纵,任她在前面跑,惊慌下的窘态惹得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小娘子,你就从了本衙内吧,今日乍看到你第一眼,你就把我的魂勾走了,本衙内着实喜欢你,你若跟了我,定把你当命根子疼,当眼珠子一般呵护。”
“呸,你……这无耻之徒休要再胡说,我已有相公,你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是何道理!”
女子年约二十七八,体态窈窕容貌秀丽,虽然气质端不带媚态,但自然流露出的少妇成熟韵致却是勾人,胸前一团将前襟撑得饱满,特别是跑动时的一蹦一跳,犹如揣着两只小白兔,那一跳一坠的,真让人担心罗衣的前襟会被随时撑破,矮胖子瞧得目光发直口水真流,本还要尽情戏弄一番,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嘴里涎笑道:“娘子,你那对白兔跳得太剧烈了,可别把这身漂亮的罗衣撑破了,让本衙内帮你捧着点。”伸手就抓向女子那团丰满。
女子已累得精疲力尽,矮胖男子从树后相反方向扑过来,她已来不及也无力再转身逃,看着那双鬼爪就要碰到胸上,吓得花容失色,只顾得上惊叫一声,眼一闭,知道今日受辱失贞再也躲不过了,两颗泪珠沁出眼角。
片刻间,她没感觉到身子有被人抚摸,却听得一声扑通一声,然后就是哎哟一声大叫,忙睁开眼,就看见那个可恶的矮胖子摔倒在几步之外,身边站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脸的惊谔和茫然。
矮胖子倒在地上哎哟呼疼,那群泼皮呼啦围了上来,把白衣男子围在当中,纷纷嚷道:“你是什么人,敢管衙内的好事,还敢出手伤我家衙内,想找死是不是?”一个个捋袖子舞胳膊的,作势就要扑上来。
女子这才明白原来是白衣男子救了自己,让自己免遭受辱保住了贞洁。
白衣男子自然就是高惟明,他见矮胖男子如此胆大下流,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子,拨拉开挡在身前的几个泼皮,大步冲了过去,正好赶上矮胖子伸手去抓女子,他一把抓住矮胖男子的肩头,用力向后掼了出去。
有泼皮已扶起了那个矮胖男子,他揉着腿,指着高惟明大声吼道:“你们这帮蠢货,还愣着那干什么,快给我抓住他,狠狠打。”
十几个泼皮一涌而上,朝高惟明冲了过来,高惟明怕误伤到女子,忙向一旁退开,将泼皮引到一边。
矮胖男子看了两眼手下和高惟明的围斗,目光就转向正倚树喘息的女子,那起伏的丰满在绷紧的胸襟里颤颤巍巍,他看得喉头一紧,咽了口口水,顾不得还在发疼的腿,色念又起,一把推开扶着他的两个泼皮,一瘸一拐的朝她走去。
女子正担忧的看着被围着的高惟明,余光瞥到矮胖男子走来,一惊退开几步,矮胖男子色迷迷的目光瞟过她晕红的脸庞,落在她起伏如波涛的胸脯,淫笑道:“小娘子,看还有谁来救你,你就从了我吧!”
说着,伸手就抓向女子的那团丰满。女子惊叫一声,向后退去,矮胖男子紧迫了上去,手堪堪就要触到那团起伏,正要抓捏,突觉脖子一紧,身子被人提拎了起来向后拽,他奋力还要伸手去抓女子,嘴里大怒骂道,“哪个龟孙子捣乱?快滚开,别扰老子好事!”
揪住他脖领子的手犹如铁铸一把,任矮胖男子用力掰,纹丝不动,身后那人把他拧转过来,另一只手握拳如钵正要照面击打,待看清矮胖子面目时,惊道:“衙内!”正要落下的铁拳停在了半空。
矮胖男子身子被提拎着几乎是半悬空,只能用脚尖堪堪撑着地,正惊慌失措,这时也看清了来人,“林冲!”
“官人,就是他在欺负夫人!”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气喘吁吁从身后跑来,赶过去扶住那女子。女子这时也看清来人,惊呼一声:“相公!”
奔过来抓着来人的袍角,委屈的泪水顿时流了下来,抽泣起来。
来人身材高大,眉目威仪,一双虎目怒瞪着矮胖男子,神色一阵青一阵紫,呼吸粗重。左手仍紧紧揪住矮胖男子,右拳距矮胖男子的面目一尺,却是没有打下。
“林教头,林教头,快放了衙内,误会误会,衙内不知这是你的娘子。”
身后响起尖声尖气的声音,一个狗尾短胡的干瘦男子跑了过来,伸手去掰林冲仍揪住矮胖男子脖领子的手。
“林冲,你好大胆,你打下本衙内试试!”
矮胖男子这时已没有了先前的慌张,又神气起来。
林冲眼里冒火,神色难看,悬着半空的右拳捏得咯咯作响,
“林教头,快放下衙内,这就是个误会,再不放,让太尉知晓了,可不好看。”
林冲眼眶快瞪出血来,挣扎半响,最后神色一黯,长叹一声,放下矮胖男子,伸手一推,将其推出一个趔趄。
蓄着狗尾胡的干瘦男子忙扶住矮胖男子,帮他整理揪歪了的脖领子。
“娘子,你没事吧?”
林冲转头看向女子。
女子轻声抽泣,轻轻摇了摇头,“幸得官人来得及时,否则奴家就......”
“林冲,我就是和你家娘子开个玩笑,你敢如此对本衙内!”
矮胖男子愤愤不已的叫道。
林冲面色难看,转头看向场内,他刚才奔来时见到一群人在打斗,只顾得来救娘子,也无暇细看。这时再看时不由一怔,就见一白袍男子正将一个泼皮踹倒,他身前已倒了几个泼皮,其他几个正鼻青脸肿的远远避在一边,不敢再向前。身手真利落啊!他心中不由暗赞道。
“官人,适才幸得这位官人救了奴家,不然,等不到你赶来,奴家就已受辱。”
林娘子止住了抽泣,低声说道。
“林冲,这人是谁?可是你找来打伤本衙内的手下,刚才还殴打本衙内,你好大胆!”
“高坎,这可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