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放老实点,你要搞清楚,这里是成都县衙,本官是陛下直接任命的蜀郡太守兼成都县令。”
“别给我扯什么左将军、右将军的,你还打马球,就凭你?”
“你要是打了马球,左将军都会把自家的马球杆给折了,把马给杀了。”
李遗句句刻薄,意思就是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和地位,还敢拉大旗作虎皮。
“来人,把这个扰乱公堂,目无父母官的泼皮重打二十大板。”
李遗一拍惊堂木,丢出了令箭。
下首站立的衙役上来就把吴青按倒,扒了裤子就打。
吴青被按倒在地的时候彻底懵了,这不对啊,剧本不是这样的,平时在县衙这些衙役一听左将军马上都点头哈腰,把自己当菩萨一样好生伺候。
这一定是在做梦,不是真的。
当第一大板打在吴青的屁股上,一阵钻心的疼痛才告诉他,这不是梦,是现实。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二十大板打完,吴青差点昏死过去,平时养尊处优的他哪里受过这种大刑,屁股开花糊满了血。
见吴青得到了教训,李遗才继续问道:
“堂下之人,你要告谁?”
吴青知道今天是彻底栽了,这县令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如果再说错话,又被打上二十板子,命就没了。
跟着吴青一起来的跟班站在堂外看着,也被这一顿板子给整迷糊了,在成都黑白两道通吃的吴少爷,今天竟然话都没说几句,就被县令打了二十大板,这还是吴家的少爷吗?虽然只是吴懿的堂侄,可也姓吴啊。
“老爷,小的知罪,我不告了,求老爷让我回家养伤,我真的知道错了。”
吴青这种小流氓就是色厉内荏之徒,一但遇见硬茬,立刻就软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
李遗不紧不慢地说,脸上又露出了微笑。
“你可是天上云间的老板?”
“小的正是。”
吴青趴在地上,感觉身上的伤没有那么痛了,听见李遗的问话,心里开始害怕起来。
“据本官掌握的材料,就在今年不到半年的时间,天上云间就被两批不同的苦主上告敲诈勒索。”
“其中一起竟是在朝政扩大会议期间。”
吴青已经有预感,今天要完,嘶哑着声音说:
“那是诬告,本店一直合法经营,请大人明察。”
李遗又把惊堂木一拍,厉声道:
“一派胡言,是诬告你会和别人和解,赔钱了事?”
“就你刚才上堂的嚣张程度,你会吗?”
跟着吴青来的家丁一看今天这审案子的县令风向完全不对,有一个一溜烟就跑了出去,想必是搬救兵去也。
“大人,小的冤枉。”
吴青已经有气无力了。
“吴青啊吴青,你太不老实了,太令本官失望了,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来人...”
李遗边说边伸手从案几上的竹筒里又拿出一支令箭。
这是又要打!
“请大人开恩别打了,我招,我什么都招。”
吴青看着李遗手里的令箭,杀猪般的乞求着。
“小店确实有向客人高额索赔的事,但敲诈勒索是万万不敢的。”
李遗拿起之前天上云间与客人和解的材料念道:
“一个茶杯就要人赔一百石,你这不是敲诈勒索,天下就没有坑蒙拐骗的事了。”
吴青心里暗暗叫苦,今天这形式,不承认敲诈是走不了了。
现在他很后悔自己没有把吴家三少爷吴俊一起请来,结果吃了大亏。
吴青现在也想到,跟着来的家丁有可能已经去请吴俊,要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到吴俊赶来。
“回禀老爷,天上云间主要是家里的下人吴福在那里经营,我很少去的,有很多事情并不清楚,还请大老爷明察秋毫。”
吴青打算把事情推到吴福身上,能拖多久拖多久,实在熬不下去才承认。
“吴福来了吗?你可不要编造一个不存在的人替你背黑锅。”
“小的不敢,吴福就在堂下。”
李遗对衙役说了一声:
“带吴福。”
才被打得半死的吴福拖着伤腿被两个人搀扶着上堂跪下:
“草民吴福,求青天大老爷作主,平北将军马...”
在来县衙之前,吴青和吴福已经商量好,吴青来告状,吴福当证人,控告马岱行凶。
“闭嘴,大胆刁民,老爷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李遗见吴福一上来就开始攀咬马岱,立即喝止。
吴福说话被打断,这才发现情况很严重,自己的老板也被扒了裤子,屁股上血肉模糊。
吴福不是纨绔子弟,一看形势今天只能低头,否则出不了县衙。
“吴福,吴青说天上云间敲诈勒索的事都是你做的,他并不知情,是也不是?”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本官看你这身体,已经经不起怎么折腾了。”
吴福的头都要炸了,这是让我背锅顶罪啊。
有你这样的老大吗?赚了钱舍不得多分,有事了不敢担责任。
想让我给你顶那么大的雷,门儿都没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
“青老大老爷,所有的事都是吴青...”
吴福还没讲完,堂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李大人且慢,小人吴俊有要事向李大人禀报。”
一个穿着华贵,手拿鹅毛扇,脸上略有傲慢的年轻人从堂下走上来,此人正是吴懿的三儿子吴俊。
吴青一看吴俊前来,立刻就有了精神,后台来了,狗官你等着。
“三少爷救我,你再不来,兄弟就要被打死了,呜呜呜。”
吴青一脸泪水,哭了起来。
“你是何人,竟敢妨碍公务?”
李遗冷冷地对吴俊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人就是吴三公子。
吴俊见李遗很不给面子,这种事他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遇到过了。
吴俊的智商和见识并不比吴青高多少,平时也是一副在成都皇帝最大,过了就是吴懿第二,下来就是他是第三的作派,根本不知天高地厚。
站在堂上的吴俊把头微微扬起,手里的鹅毛扇轻拂了几下,高傲地说:
“我爹是吴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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