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曹算个屁!”
柳谨见王伍如此惧怕,更是火大,司闻曹在外作威作福的事柳谨也有所耳闻,但作为近侍,他还从来没把司闻曹的特务放在眼里过。
两个番子听见柳谨说司闻曹说个屁,心里都是一震,这狗太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回去了禀报李司尉,也给他安一个魏谍的罪名,抓回去严刑拷打。
柳谨马鞭一指两个番子:
“给我拿下,今天我要代马勋教教他的手下怎么做人。”
柳谨话音刚落,王伍立即招呼手下的四名兄弟一拥而上把两个番子擒住。
王伍有了柳谨撑腰,也不再害怕,正想好好表现以挽回面子。
只见他揪着打他那人的衣领,右手抡圆,啪啪啪啪,四记大耳光还了回去。
那番子手被两名羽林军抓着无法躲闪,脸上结结实实接了下来,顷刻间脸就肿成馒头,口鼻出血。
“再敢到文工团来撒野,老子下次就扒了你们的皮。”
“回去告诉马勋,公务上有事叫他亲自来找我,别他妈打发两个喽罗来就想办事,还有没有点朝廷的规矩,老子这里是羽林军的正规衙门。”
“还不快滚?”
两名番子第一次在外面吃那么大的亏,也是第一次看见有朝廷官员完全不给司闻曹面子,不但不给面子,还打人。
听见柳谨叫他们快滚,两个特务灰溜溜地牵着马跑了。
柳谨再回头对王伍和几个士兵说:
“以后再让老子看见你们挨打了不还手,就别当我柳某人的兵。”
待二人离去,柳谨心里暗想,昨天是鸿胪市来要紫薇过去当差,被他一口拒绝,紫薇是文工团才艺和相貌最好的演员,她走了文工团好多节目没人挑大梁。
今天又是司闻曹找上门来,这事一定和糜威的开业典礼有关,糜威这个王八蛋不知道对紫薇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行,我要问个清楚。
于是柳谨回到中军大帐,立刻把紫薇找来。
紫薇来到柳谨的大帐,行了个礼:
“卑职见过柳监军。”
她对于刚发生的事毫不知情,还以为柳谨找她是问有关排练的事情。
柳谨见紫薇神色并无异样,略为放心,让她坐下把开业典礼的事细细讲一遍。
紫薇一五一十讲完,当然隐去了和张温的互动环节,只说糜威安排她坐张温旁边,因为张温是那一桌的主客。
柳谨从紫薇的叙述中没有得到直接的答案,但从鸿胪寺和司闻曹要人来看,紫薇一定是摊上什么事了。
柳谨很欣赏紫薇,他想的是好好培养提拔她,日后必有大用,很有可能会在仕途上助他一臂之力,他绝不会把自己的人拱手让人。
这事得进宫去打听打听,最好能找到李和问问。
柳谨在宫里以前与李和是一间寝室,关系处得不错,李和是官宦子弟出身,自理能力差,刚来的时候柳谨在生活上照顾不少,李和对他是感激的。
柳谨不把司闻曹放在眼里,也是有与李和交好的原因,司闻曹这帮狗特务算个鸟,大汉最大的特务,活阎王李和是他的好友。
却说两个番子灰头土脸地回到司闻曹衙门,进了司闻司的公房,正好撞见司尉李福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刚沏好的茶。
李福一看两人的模样就知道差事没办好。
听了两人的话,李福大怒:
“我看这是变天了,一个狗太监居然不把我们司闻曹放在眼里,你们两个废物被打了也不敢还手吗?”
“老子没你们这种废物手下。”
两个番子在路上早就想好了说词:
“李大人,我们反抗了,但对方人实在太多,他们有二十几个人围着我们打。”
“而且他们领头的监军柳谨还说,还说...”
李福狂怒,知道接下来没好话:
“有屁就放,别他妈的说话说半截。”
“柳谨说,司闻曹算个屁,和粘杆处比起来就是吃闲饭的。”
李福听了这话,一下子把手里的茶杯摔个粉碎:
“阄狗欺人太甚,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司闻曹在成都没法混了。”
两个番子为了开脱自己的无能,添油加醋夸大了柳谨骂他们的话,又把粘杆处拉进来说事,这更是激怒了李福。
自从粘杆处成立后,扩张极快,四处伸手,把原本属于司闻曹管辖的事夺走了不少。
整个司闻曹上下,现在最恨的就是粘杆处,比恨曹魏还要恨。
李福说着就点起二十几个手里没重要事情的番子,要求全部佩刀,和他一起去文工团讨回公道。
叫人的过程搞得院子里闹哄哄的,就惊动了曹掾马勋,马勋走出公房来到院子中间,对一名正在整队的番子问道: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名番子说是李福要带他们去军旗文工团讨公道,并把听说的柳谨骂他们的话又添了自己的想象对马勋说了一遍。
“胡闹!”
马勋听了眉头紧锁,这李福办事还是那么冲动,而且护短的毛病一点没改。
“马上叫李孙德到我公房来见我。”
李福姓李名福,字孙德。
李福来到马勋的公房,马勋劈头盖脸就开始骂:
“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军旗文工团是个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
李福很不服气:
“不管什么地方,司闻曹的面子不能不找回来,曹掾这事你别管,出了问题我一个人扛。”
马勋见李福还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更是生气:
“你踏马的有几斤几两,扛得了多重?”
李福还要辩解:
“马大人,羽林军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也是在羽林军里抓过魏谍的,等我把柳谨抓回来,保证让他承认他是魏谍。”
马勋听了李福的话,差点昏死过去。
曲打成招,栽赃陷害这种事,用在老百姓和基层干部身上是可以的。官大的,有关系的你敢用私刑,我保证你活不过明天,还要连累司闻曹都被拆了。
马勋见李福口无遮拦,抬手就给了李福一耳光:
“一派胡言,抓魏谍要有真凭实据,柳谨是品级六百石的小黄门,是低职高配的军旗文工团监军,和我平级。”
“没有右将军蒋大人的将令,你敢抓他,你是嫌你的命太长啊。”
“我一再告诫你,要约束好部下,在外面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你们怎么就不能学学粘杆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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