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你侬我侬,仿佛有说不完的情话,张皓给洛雨霜讲起了出征的时候的见闻,为了不让洛雨霜担心,张皓只会拿一路上有趣的见闻说给洛雨霜,
什么白冰和白羽的爱情,张小天截胡了第一护卫营,然后与天下第一名妓发生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俞通海与花魁的二三事之类的。
女子天生就是爱八卦的,洛雨霜听得津津有味。自张皓出征以后,这段时间洛雨霜的笑容都没有今天的多。
听到俞通海归附水师,洛雨霜想到海事局的事情,轻声道:“当初飞鲨帮受到方国珍的钳制,发展受限,实力不断被削弱,所以才不得不为自己选择后路。现在咱们的海事局虽然有了一定的保障,但是听朱伯父说,咱们的贸易同样不断被方国珍骚扰。”
张士诚和方国珍这对冤家从来都没有对付过,从张士诚派兵抢在方国珍之前,拿下了常熟和平仓两地,两家的梁子就结的更深了。
在十年前,方国珍和俞通海都是东南沿海一带响当当的大海寇。趁着元朝暴政,百姓不堪重负,纷纷揭竿而起的机会,方国珍成功上岸,占据了浙东一带大量的土地。
这样方国珍和俞通海两家的实力从这一天就出现了明显的分水岭。方国珍背靠陆地,各种资源都得到了有效的补充,还有源源不断的战船入水,不断有水手加入到方国珍的水师当中。
而俞通海想要补充资源就没有那么容易,在与方国珍的争斗中,俞通海的实力越打越弱,舰船也是越打越少,虽然飞鲨帮帮众的个人实力更胜一筹,但也架不住对方这样无限的消耗。
张皓问道:“举国伐元,这个时候方国珍还敢做些小动作吗?”
洛雨霜叹了口气道:“茫茫大海中,对方的舰队来去如风,打完就跑,咱们没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可能这就是方国珍敢为所欲为的原因。”
谈到了正事,张皓的大手也停止了动作,思索着海事局的破局之策,但是有句话叫做一力降百会,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所有的计策都显得如此苍白。
从俞通海那里,张皓已经了解到了方国珍的实力情况,按照目前大周水师的发展速度,即使方国珍原封不动,想要赶上方国珍的水师,也要两年的时间。
张皓为难道:“不是按照以前的路数,只要交了保护费,那些海盗就能保证商队的安全,不行咱们先交上一些保护费......”
在洛雨霜的眼中,张皓总是无所不能的,没想到张皓想了半天,竟然只是想出来这么个馊主意。哭笑不得道:“咱们现在本就打着中立的商船做买卖,您张公子出马,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了自己的水师,自己的商队海上还要被收保护费,已经对海事局有深深感情的洛雨霜一直苦思破局之策,这时候说给张皓,未尝不是希望他这个破局小能手能够一展身手,将海事局面临的窘境打破。
张皓看着洛雨霜如此郑重,知道她现在已经进入了状态,开始站在海事局的位置上来考虑问题。
为了保持自己在洛雨霜面前无所不能的形象,张皓硬充大头蒜,强自说道:“这件事虽然很难办,但是雨霜发话了,再难办的事情我也要办到,这件事情尽管交给我就是了。”
洛雨霜担心道:“不会太为难吧!我也知道现在咱们的水师初设,还没有形成战斗力,实在不行咱们先交上个一年半载的过路费也不是不行。”
张皓大手一挥道:“什么强敌,老子打的就是强敌。”
洛雨霜噗嗤笑了出来,轻点了张皓的脑袋,说道:“你现在可是鼎鼎大名的江南公子,做事要有分寸,若是事情实在不可为,也不要勉强。”
张皓笑眯眯地说道:“这么难的事情我都帮你解决了,雨霜是不是给我一些奖励呢?”
洛雨霜隐隐约约感觉到张皓和高若男可能发生了些什么,虽然少女不会去主动争宠,但是面对自己最爱之人,轻易也不愿落在后面,红着脸不再说话。
没有拒绝就代表默认了,张皓喜出望外。
谁知道门外突然传来了翠儿的声音,已经懂得男女情事的翠儿没敢贸然闯进去,害怕撞到不该看的东西眼睛长了针眼,只能在门外轻轻地喊道:“公子,姑娘,洛府的朱夫人派人过来了。”
官宦人家,书香门第,朱夫人将脸面看得极重。既然现在你们已经订婚,那么就不差那么一时半会,就老老实实地给我等到洞房花烛夜。
朱夫人见洛雨霜一直未归,连忙派人到海事局打听,接待洛府家丁的刚好是见到张皓的那位员工。
于是张皓回到高邮的消息就传到了朱夫人的耳朵里,朱夫人心中的警铃再次大作。
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洛雨霜回家,派人到王府一打听,果不其然,跟着张皓回去了。朱夫人不好直接去王府要人,但是实在担心这对年轻的少男少女做下什么荒唐事,失了洛家的颜面。
可能朱夫人不知道的是,张士诚和刘夫人压根不在乎这些事情,刘夫人恨不得张皓早早地和洛雨霜圆房,雨霜早日诞下张家的后代。
终于朱夫人忍无可忍,派人来到了王府,只说洛大人身体不适,让洛雨霜赶紧回去照顾。
听到自己父亲身体不适,洛雨霜一下子慌了神,这就与张皓告辞。
想当初张皓与朱夫人斗智斗勇,还能不知道朱夫人心里面的小九九,虽说心中老大的欲求不满,毕竟是朱夫人也刘夫人一样,都是拳拳的爱女之心。
张皓安慰道:“你放心,伯父不会有事的,可能只是伯母想让你回去了,你且安心便是。等过两天我安顿好了,再去拜访伯父伯母。”
洛雨霜经张皓这么一提醒,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一大半,歉意地对张皓笑了一下,最后临走之际,还主动送上了香吻。
送走了洛雨霜,张皓的心中空落落的,连续的车马劳顿,困意上来,躺在床上想着母亲那边家族的麻烦事,还有刚刚应承下来的海事局的事情,没有一件是省心的,左思右想没有理出个头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边王秀告别一众死党,匆忙来到了相府,刚好今日彭辉放沐,正在家中与友人吟诗作赋,突然听到下人传报,说王家二公子有要事求见。
彭辉面色不豫,这段时间彭辉确实比较忙碌,护卫营几万大军的粮草用度,很大一部分都需要彭辉统筹调度,还有高邮的发展蒸蒸日上,地盘不断扩大,而张士诚的身体却不能支撑大量的政务工作,这些事情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彭辉的身上。
权力越大,责任自然也越大,彭辉这个劳碌命在这段时间没有一刻得闲,但是彭辉很享受这种大权独揽的感觉,总之是痛并快乐着。
王秀本来是彭辉看着右丞相王载道的面子上招揽过来的,姑且把他当做一个吉祥物一般的人物,但是这厮颇有主人公意识,上蹿下跳,没过几日就求见彭辉“献计献策”,生怕彭辉有眼无珠,将他这个千里驹埋没了。
想想大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百忙之身天天陪着一个无官无职的豪门纨绔,而且那些“计策”都极其幼稚,让彭辉烦不胜烦。
好不容易有了一天的休沐,没想到这厮这么没眼力见儿,巴巴地跑过来,彭辉正要拒绝,这时候王秀竟然径直闯到了门外。
门外的家丁阻拦道:“王公子,彭相正与人有要事相商,您要不再稍等片刻。”
王秀说道:“等什么等,我这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彭辉叹了口气,心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估计能把他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推给自己,王载道在家中都偷着乐呢!”
屋里面的声音悠悠传来:“让王公子进来吧!”
彭辉看着跑的满头大汗的王秀,疑惑道:“王公子,何事如此慌张。”
王秀说道:“张皓回来了。”
彭辉一惊,杯中的茶水都洒了出来,问道:“谁!”
王秀道:“还能有谁?就是世子遍地都是,公子却是无双,现在江南最炙手可热的大周公子,世子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张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