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山谷中还有些薄雾。

    天一破晓，李自成便下令进攻。

    石羊关上，负责了望的士兵，看到大顺军阵中，一架架投石车被推到了阵前，十分震惊，知道大顺军马上就要开始进攻。

    他瞬间命人吹响了战斗号角，并飞快抛下城墙，去禀告窦名望。

    此时，窦名望已经醒了，听到号角声，立刻出了自己的营帐。

    这时，了望的士兵刚刚跑了过来，向窦名望禀告道：“报告将军，大顺军正在准备，马上开始进攻！”

    窦名望大惊，立刻跑在前头，想要去城墙上查看。

    窦名望登上城墙，只见远处，薄雾之中，一架架高松的投石车已经矗立在大顺军阵前。

    他大叫一声不好，立刻让士兵准备战斗。

    窦名望让士兵全都准备好盾牌，用于防御大顺军的投石攻击。

    就在大明将士慌乱中准备时，大顺军的进攻已经开始。

    一个个火球，划着弧线被投入到了城墙之上。

    窦名望见飞过来的不是石头，而是火球，有些意外。

    他的亲兵见状不好，立刻拿出盾牌，将窦名望挡在身后。

    此时，石羊关城墙上，堆放了无数滚木礌石。

    大顺军的火球一颗颗砸在滚木上，很快将堆放的滚木点燃。

    一些来不及用盾牌抵挡的守兵，被火球砸中，瞬间将衣物引燃。

    很快，石羊关城上，便几处，燃起了大火。

    窦名望见状不好，立刻对士兵下令道：“马上把滚木推下城去，快，快，快！”

    收到窦名望的命令，士兵顾不得安危，冒着被火烧的风险，纷纷去抢救滚木。

    石羊关城上的士兵，将还未烧着的滚木合力扔到了石羊关内，但是对于那些已经引燃的滚木堆却无能为力。

    石羊关离秦岭中的水系有一定的距离，此时无处找水来灭火，只能任其燃烧。

    大顺军的火球还在不停地向石羊关城上抛来，就连窦名望也被砸中了腿。

    火球引燃了他的半边长袍。

    就在石羊关上抢救滚木时，大顺军的步兵发起了冲锋。

    大顺士兵分成若干小组，每组士兵合力拿一架云梯，一起向石羊关跑去。

    士兵到了关城下，立刻将云梯架上了城墙，开始攀登。

    窦名望见大顺军已经开始登城，命令士兵开始还击。

    城墙上剩余的滚木、礌石全都向城下的大顺军士兵招呼下去。

    一名大顺军士兵，趁着守城士兵不备，在滚木燃烧处登上了城墙，并且冒着大火，冲到了城墙上。

    窦名望正好和次名登城的大顺军士兵撞个正着。

    他拔出自己的腰刀便和大顺军士兵战在一处。

    窦名望孔武有力，又以逸待劳，身边还有亲兵护卫，登上城墙的大顺军士兵很快被窦名望绞杀。

    解决完这名登城的大顺军士兵，窦名望对身边的亲兵大喊道：“命人，不顾一切也要把这些烧着的滚木扔下城去，城上不能再有防守死角！！！”

    亲兵领命后，立刻去通知城墙上所有守兵。

    守兵不顾被烧的风险，有的几人合力用枪挑起滚木将它扔下城去，有的两人合力，脱下衣服包在滚木的两头，将滚木扔下了城去。

    清理完城墙上的滚木，大明守兵再次占据了优势。

    此处山谷狭窄，大顺军兵马虽然是石羊关守兵的数十倍，但是大军却无法在如此狭窄的山谷中全面展开。

    大顺军的人数优势无法发挥。

    同时攻打城墙的士兵，只能有两、三千人，其他士兵只能在后边焦急地观战。

    而且大顺军又无法发挥其火力优势，红夷大炮无法在山谷中开炮，而且鸟铳也很难在攀爬城墙时射击。

    此时，大顺军士兵只能靠步兵，提着腰刀，一轮轮冲击城墙。

    而这，这是石羊关守兵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石羊关守兵人数远远少于大顺军，但是能够同时进攻的大顺军士兵却不同，石羊关城上始终是人多打人少。

    石羊关的守兵可以借此不断消耗大顺士兵。

    大顺军刚开始的所抛的火球，确实给石羊关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但是石羊关上滚木的全部清除，天火战术的作用变得非常有限。

    李自成站在远处观战，十分焦急。

    大顺军的进攻一次次被打退，绝大部分士兵有力用不出，只能在后面排队观望。

    石羊关城下，已经堆满了大顺军士兵的尸体。

    李自成咬着牙对亲兵下令道：“下令全军暂时停止进攻，守兵回营。”

    很快，大顺军中锣声响起，士兵听到锣声，纷纷从石羊关上退了下来，回到了大营。

    此时，站在石羊关上的窦名望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今日一战，石羊关守兵给大顺军造成了较大的杀伤，但是石羊关守兵的损失也很大。

    大顺军士兵作战勇猛，毫不畏死，有多次成功登上了城墙。

    幸亏守兵补救及时，又将登上城墙的大顺军士兵杀退。

    石羊关上的守兵见大顺军已经退去，精疲力竭的躺在了城墙上。

    每个守兵都或多或少被大顺军抛过来的火球烧到。

    石羊关上的守兵全都是衣服破损，满脸漆黑。

    窦名望自己的长袍也被烧去一半，脸上的胡子也有部分烧焦。

    他顾不得自己的疲累，又亲自在城墙上巡查，检查城墙上可能存在的漏洞。

    窦名望下令亲兵，将城墙上的这批守兵全部轮换下去休息。

    ......

    此时的大顺军中，士气比较地下。

    大顺军从拂晓开始，猛攻了整整一天，却看不到什么破城的希望。

    而且大顺军将领都看出，石羊关守兵防守顽强，关中守兵众多，按今天的办法，万难攻打下来。

    李自成皱着眉头，问高一功道：“国勋，今日一战，我军损失士兵多少？”

    在鸣金守兵后，高一功被李自成指派，去清点各营所剩的人数。

    李自成见他跑进大帐，便问了损失情况。

    高一功拱手回答道：“回禀陛下，据臣初步统计，今日一战，我军共损失约四千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