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夫人面对荣公铺天盖地的指责,心口一痛,好似被什么刺哽住,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他……,他是她的丈夫啊!他怎么可以指责她,怎么可以帮着外人数落她的不是,还将所有罪名都扣在她的头上。
这个男人,还是与她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吗?
“你……,公爷您……,你如此羞辱我!”
荣公非但不心疼她,反而冷眸肃对,喝道:“我告诉你,今日这谣言你若不能制止,让君主知晓,我定不轻饶你,连同你的母家,我也要大义灭亲保我荣家,哼!”荣公本打算甩袖而去。
谁知,荣夫人却痛心疾首的拽着荣公,她也顾不得什么罪名不罪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了,更顾不上什么痛心不痛心,她得赶紧留住荣公的心啊!
如若最后得到的是一纸休书,那她将来该怎么面对那些个嫌恶的目光,母家如何能保得住,以后半生,必然会面临所有的谩骂与指责,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公爷,公爷,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这谣言从何而起,我真不知道,那两个丫头,我也只是让他们在郡侯府闹出一点儿动静便好,我真没有想过让她们谋杀那对母女俩。”
“公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指使那两个丫头杀人,我只是想出出气罢了!公爷,求您,求您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荣夫人哭的伤心欲绝,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哀恸。
只是,如今,荣公已经有了新欢,哪里还会疼惜旧爱,他狠心一甩袖,将荣夫人甩倒在地。
“哼!你自己做下的孽,自己解决,若摆平不了,我拿你是问,大不了谣言传入君主耳中,我拿你去认罪。”
“什么?你……,公爷,我是你的女人,是你的发妻啊!你怎么狠心?怎么狠心?无论我错的再多,我也是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啊!你怎么可以这般狠心决绝!”荣夫人泪流满面的再次拽着荣公打感情牌。
可是,现在的荣公已经不是以前的荣公,他,已经完全被两个新欢拿捏了。
“哼!滚~。”他面露狠厉,望着荣夫人的眼神十分厌恶。
荣公大喝一声后!抬步就走。
这时候的荣夫人已然被气得目眦尽裂,也顾不得什么仪态、身份了,如同是得了失心疯一般,靠在门框,指着荣公的背影骂道:“荣文复,你给我站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为了那两个狐媚子,便要休妻弃子,我告诉你,不能够,不能够。”
“你溺宠那两个狐媚子,将荣家毁于一旦,你便纵容那两个狐媚子吧!我看你荣家能撑到几时?早晚败在那两个狐媚子的污遭之下。”
“荣文复,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荣公死死捏紧拳头,任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也始终没有回头理会荣夫人一下。
荣夫人彻底绝望的瘫坐在地,独自哭作成了泪人儿。
当然,荣公也不是真的想休了她,他也不敢,因为,她的确给他生了几个有出息的儿女,而且都已经长大成人,若再培养培养,便能扶摇直上,光耀门楣。
今日说这么多,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罢了!好让她收收心,不要再作恶了。
经过这次造谣,其结果也有显着成效,几家世家大族生怕被君主问罪,便早早的递了奏呈,并表示愿意领罪受罚,鱼凫王念在证据不足未令几大氏族受过,也没有惩处,最后,几大氏族便闭门不出,以此!躲避这些谣言。
唯独荣家荣夫人的罪过要大一些,竟然以他的名义送去两个姑娘刺杀劳殇与萧燕燕,实在罪大恶极,无法无天,这是欺君大罪,鱼凫王焉能不震怒。
而且,郡侯府还把那刺杀的同伙给他送来了,这可是铁证,荣夫人逃脱不得。
那丫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为了护住劳殇受了伤,想顺利取得她们的信任,然后再接近她们,寻找时机刺杀。
所以,她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荣夫人派她们来刺杀劳殇与萧燕燕的罪行,还签了字画了押,并保证今后只忠心劳殇,绝不背叛。
她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劳殇与萧燕燕的信任,留下她,并让她近身伺候。
但谁知,却被她们拿着她的签字画押,将她一起送到了巫师府,状告荣家夫人的罪行。
巫师为人刚正不阿,自然会严肃处理此案,还提交给了君主。
君主此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孤的圣意派人谋害劳殇夫人与郡侯夫人,大逆不道,欺君之罪你一个妇孺可吃罪的起。”
而政殿上,跪着的荣家夫妇二人,早已吓的冷汗直流,全身发抖。
他们荣家本没有什么实质的职权和实力,当初无非是靠着萧盼山在朝中奔走而让荣家在朝中有个一席之地。
自打萧家作恶被惩处,荣文复便被吓的不轻,害怕荣家将来也走上萧家的老路。
故而时常提醒家眷们,千万不要再行差踏错,好好过日子,最好不要做出什么恶行,他的子女们还算听话,从来不给他惹事。
但偏偏,他忽略了荣夫人这么一个蠢妇,当初他对荣夫人这般积极的给郡侯府送女人的事没甚在意,只当是两家正常的来往。
他也没有想到荣夫人会这么大胆,求了圣旨,以君王的名义送姑娘给郡侯,而且还是拿着君王的名义刺杀。
天啦!天啦!这可是滔天大祸啊!欺君之罪、谋害重臣妻女之罪,都是株连的大罪,他们荣家怎么担当的起?荣家,是要被这个蠢妇给毁了啊!
他荣家几百口人,不能就毁在这个蠢妇身上吧!不,不行,他要据理力争,保住荣家,保住荣家的荣华富贵。
“请君主明鉴,这蠢妇已被老臣休弃,她所做之事,老臣均一无所知,还请君主明查。”
荣夫人闻言,不可置信的望着荣文复,眼眶突然一红,脸色尤为悲伤与心寒。
他为了荣家,要毁了她。
甚至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她认罪伏诛。
他们可是几十年的夫妻啊!
荣文复没有给过荣夫人一个眼神,甚至是嫌弃的在不经意间挪动了步子,离她更远了几步。
呵!真可谓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就是他们夫妻吧!
荣夫人心寒的露出一抹苦笑,眼泪也随着“啪嗒啪嗒”的往衣襟上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