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回到自己的房间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呼！可算是糊弄过去了。”

    看着如释重负的陆沉，苟系统调侃道：“苟宿主，刚才的表现可以啊！反应还是挺快的嘛！”

    “嘿嘿，出来闯荡也有三年了，我还能一点长进都没有？”

    苟系统当即白了陆沉一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哎呀，我说的也是实话嘛！”陆沉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不管怎样，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她日后就算还怀疑我，应该也不至于那么频繁地试探我了吧？”

    “嗯！就以往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明月的性格属于直来直去的那种，她说不会再怀疑你了，还是很可信的。”

    “是啊，虽然她以前下手重了点，但我感觉她本性不坏。”

    “呵呵，你总不能认为你的仇人就都是什么十恶不赦的角色吧？他们也是在按照自己的目的行事罢了。”

    “可是他们牵连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比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一个人引起了北蛮和好几个部落入侵东阳，那一战死了好多人呢！

    还有这次，那么大一个宗门，说没就没了。”

    “哈哈，确实如此，不过人家实力够强，把弱者当成蝼蚁也无可厚非。”

    虽然陆沉生性良善，但对此也无法反驳：“话说，他们这么大动干戈的到底是在谋划什么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和他们信仰的那个月神有关系吧！”

    “月神？”陆沉瞪大了眼睛，好奇心又被激起来了：“苟系统，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哎呀，神这种东西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罢了，你觉得什么是神？”

    陆沉想了想，随即试探性地说道：“应该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吧！”

    苟系统点点头，貌似对陆沉的回答很满意：“嗯！这也算是大多数人对神的愿景吧！

    不过我想问你，你现在的实力，对于那些毫无修为的蚂蚁来说，是不是也符合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这两点？”

    “这……”陆沉犹豫了一会儿，不确定地点点头：“应该算是吧？”

    “那你对蚂蚁来说就是神了。”

    “可是我不过才五境……”

    “这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只要有更强大的存在，能做到你认知里的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那他对你来说不就是神吗？”

    “可是，真有这样的人吗？”陆沉回忆了一下，自己目前见过最强大的就是当初莫名其妙将自己变成废人的那个女人，自己至今对对方一无所知。

    除开那个女人，他认识的最强者便是素月锦了，回想起素月锦对他出手的那一幕，呼风唤雨倒是符合，但无所不能好像还不够资格。

    “你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谁比较像神啊！那个素月锦好像也差的远。”

    “哈哈哈哈，确实如此，在你们的认知里，九境强者就已经是这个世界的顶点了吧？”

    “难道不是吗？”

    苟系统笑着摇摇头：“你也知道，九境的终点是九境九重，那样的存在在普通人眼中已然与神无异，但九境并不是修行的终点。”

    “嗯？那在九境上面还有其他境界吗？”

    “这个自然，不过不同的世界也有不同的划分，你倒是没必要提前关注这些，你只需要知道，修行的终点是很遥远的，等你能接触到天那个层次，再考虑终点也不迟。”

    “天？你是说天也是活的？”

    “那是自然！只不过它不是你们这样的生命罢了，人有人的意志，天也有天的意志，就是你们口中的天道。

    它能决定哪里刮风下雨，哪里又能形成重宝……它是世间意志的顶点，也是无数人的目标。

    有的人认为超脱天道之外就是修行的终点，也有人认为以身合道才是修行的终点，还有人认为将天道握在手里才是终点。

    至于你的终点是什么，只能由你自己去做出判断。”

    “哦！我明白了。”听完苟系统的叙述，陆沉只觉得自己的目标好像变得更加遥远了，但他的目光却比以往更加坚定了：“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成为这世上最强的存在。”

    见陆沉并没有被自己的话吓到一蹶不振，苟系统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嗯！没吓破胆就好。

    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你这性格对一个修行之人来说有很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苟系统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你太过重情重义了，这并不是缺点，但如果不掌控好分寸，就会成为执念和心魔。

    你要明白，人能做到的事情是有限的，在追逐最强的这条路上，你会收获很多东西，但也会失去很多，其中就包括身边的人。

    举个例子，就像牧云峰如今才一百多岁，正常来说他还能活几百年，可是牧小子的母亲只有四境，根本无法陪他走到终点。

    你以后也会遇到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况，如果你达到九境，那你便能拥有上千年的寿命，但你父母和陆家的其他人却没有那么长的寿命。

    即使你用天材地宝来强行提升他们的实力，也注定无法达到九境，届时你怎么办？”

    “可是，我们不是还有……”

    不等陆沉说完，苟系统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我说过，那东西的存在你给我烂在肚子里！”

    面对突然发怒的苟系统，陆沉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

    “那东西已经被我毁了，现在只有我脑子里还有它的内容，你休想打那东西的主意。”

    “可是……”

    “可是什么？你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却接受不了身边其他人的生离死别对吗？”

    “嗯！”

    “这就是你的问题，你性格太过固执，如果接受不了你在乎的那些人的生死，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你的心魔，这样你注定走不长远。”

    “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不成？”

    “为什么不行？在你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想要改变什么，你就必须变得更强。

    生死离别就是这么残忍，你必须学会接受失去，失去的不止是物件，人也是如此，哪怕是我，也未必能陪你走到终点，你必须接受这一切！”

    “我……”陆沉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这世上没有谁比苟系统更了解他，他也把苟系统当成和他父母爱人一样重要到不可割舍的存在。

    但他内心深处也知道，苟系统说的话是对的，自己如果太过固执于失去那些在乎的人，那最终的结果就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见陆沉一脸悲痛的模样，苟系统的语气也缓和下来：“苟宿主，别想太多，走一步看一步，我见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不也照样好好的吗？

    那些被我们珍视的人和物，就算失去了，我们也可以把他们记在心里，只要自己尽力了，就没必要因为失去而感到后悔。”

    “我知道了……”陆沉的语气很轻，但目光却格外坚毅，似乎有两团火在他双眼中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