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扭动着腰肢,指使小蝶:“把这位公子带到如烟的房里去吧!”
小蝶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将常遇春往如烟处带去。
如烟正慵懒地靠在榻上,听到门口的动静,不由柳眉倒竖,没好气地嗔道:
“怎么还来?我要休息了。”
小蝶怯生生地说道:
“是夜叉妈妈让我带他来的,姐姐要是有意见,去找妈妈说吧。”
说罢,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匆匆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常遇春嘴角含笑的看着她,不多时,几个侍女鱼贯而入,手中端着精致的酒菜,轻手轻脚地摆在桌上,随后悄无声息地退下。
如烟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勉强扯出一抹淑女般的微笑,柔声问道:
“不知公子是想听曲儿,还是想下盘棋呢?”
常遇春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顺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
“下棋?那附庸风雅的事儿我可不来,听曲儿还凑合,就听曲儿吧。”
如烟莲步轻移,在古筝前缓缓坐下,素手轻扬,点燃了一旁的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
她调试了琴弦,随后玉指轻拨,弦音悠悠流淌而出。
一曲尚未奏完,常遇春便不耐烦地皱起眉头,高声打断:
“哎呀,这曲儿听得我心烦,换一首。”
如烟咬了咬下唇,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换了一首曲调明快的曲子。
只见她十指如飞,在琴弦上灵动地跳跃着。
然而,常遇春依旧不买账:
“喂,我来这儿是找乐子的,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本正经的。要不,你给我唱首小曲儿,就那《十八摸》吧,那才叫有意思。”
如烟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不会。”
常遇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瞪大了眼睛,夸张地叫道:
“哇,不是吧?你怎么做妓女的?,连这曲子都不会唱?”
如烟顿时怒不可遏,杏眼圆睁,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操起古筝,就往常遇春头上砸去。
常遇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往后退了几步。
常遇春站稳脚跟后,脸上竟堆满了笑容,笑嘻嘻地说:
“对喽,就是这个味儿!如烟姑娘,你现在这泼辣的模样,可比刚才那装模作样的样子迷人多了。”
如烟:
“既然你喜欢这样,那我今儿个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便如一只被激怒的母狮,张牙舞爪地朝着常遇春扑了过去。
常遇春左躲右闪,奈何房间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没几下就被如烟摁在了地上。
他双手死死地护住脸,嘴里杀猪般地嚎叫着:
“嗷嗷嗷~手下留情,千万别打脸啊!”
此时,十娘的侍女十两恰好路过,听到屋内传来常遇春的声声惨叫,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她急忙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关切地问道:“姐姐、公子,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呢?没事吧?”
如烟没好气地回道:
“没事儿,能有什么事。”
常遇春却扯着嗓子喊道:
“谁啊?别在这儿瞎捣乱,赶紧滚远点,别妨碍我们。”
十两站在门外,满心疑惑,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这俩人,真是莫名其妙。”
一番折腾后,常遇春气喘吁吁地喊道:
“停,够了,够了,不玩了,饶了我吧。”
如烟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质问道:
“现在知道服软了?能好好说话了?”
常遇春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服了,服了,姑娘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如烟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打开门,让侍女们进来收拾这一片狼藉的房间,并重新摆上一桌酒菜。
侍女们进来看到衣衫凌乱、狼狈不堪的常遇春,以及面色红润、神清气爽的如烟,不禁偷偷交换了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打扫完房间后,便躲在角落里叽叽喳喳地聊起了八卦,都在猜测如烟是不是彪悍的把常遇春给办了。
房间焕然一新。常遇春重新坐回桌前,继续喝着闷酒。
如烟则换了一把琵琶,漫不经心地弹奏着,打发着这无聊的时光。
而隔壁房间里,杜十娘将她的李甲灌得酩酊大醉,把他给办了。
夜渐深,大厅里的客人也陆陆续续散场。
十两拿着扫帚,默默地清扫着地面,顺便将客人遗落的散碎银子和铜板一一捡起。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李甲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惊恐地看着身旁的杜十娘,用力推开她,惊慌失措地喊道:
“完了,完了!这下我爹真的要打死我了。”
他手忙脚乱地在房间里寻找着自己的衣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杜十娘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不悦,娇嗔道:
“我杜十娘虽是这青楼女子,可向来卖艺不卖身。你如今将我吃干抹净,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必须带我离开这里。\"
李甲双手合十,不停地向杜十娘鞠躬道歉:
“十娘,是我不好,是我昨晚喝多了,头脑不清醒,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等会儿就去找阿春借点钱,给你当作补偿,你就放过我吧。”
杜十娘泪如雨下,哀怨地看着他:
“我要的不是钱,你带我走吧。”
李甲面露难色,连连摇头:
“这怎么可能呢?我爹的脾气我最清楚,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杜十娘眼神中满是幽怨和绝望。
李甲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这边,常遇春也睡醒了。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榻上,身上还盖着一床薄被。
他扭头看去,如烟已经起身,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仔细地涂抹着护肤品。
常遇春用力嗅了嗅被子上残留的淡淡花香,笑嘻嘻地问道:
“如烟姑娘,这被子真香啊。是不是你盖过的?”
如烟头也不回,冷冷地说:
“你少自作多情了。这是小蝶闲着没事儿做的一床小被子,原本是打算送给隔壁的大黄的,谁知道大黄被人偷走吃了,这被子就一直搁在这儿了。”
常遇春一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急忙嫌弃地丢掉被子,从榻上跳了起来:
“好你个如烟,你竟敢把我当成狗?”
如烟不屑地冷笑一声:
“哼,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常遇春顿时火冒三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如烟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切地说:
“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