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
缺月府极东有一仙岛,第一修行门派缺月宗便坐落于此,因而得名缺月仙岛。
仙岛中心有着一片雄浑山脉,一眼望去,连绵数万公里,犹如苍龙匍匐,其上层峦叠嶂。间有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又云雾氤氲若隐若现,如梦如幻。
其中一座不起眼的山峰中。
“听说了吗?姹女峰柳峰主竟然要和一个杂役弟子结为道侣!”
“不可能吧!柳峰主可是金丹巅峰的绝世修为,姿色更是无出其右,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一个杂役弟子?”
“你们的消息都落伍了!我听到的更劲爆!”
“快说快说,休要吊人胃口。”
“我听说呀,柳峰主不但向这个杂役弟子求结侣,还被人家拒绝了!柳峰主当面没事人一样,可是那姹女峰上的摔砸声,可是响了整整一天咧。”
“哈哈,我也听说了,我有一个在姹女峰的朋友说,那一整天,全峰上下,喘气都不敢大声呢!”
众多白袍弟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聊着八卦。
而作为被他们所议论的其中一个关键人物,阮青洲正盘坐在竹床上修炼功法,运行周天。
阮青洲是一天前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很自然的,他也获得了穿越众的标配!系统!
这个系统唤作“红尘炼心系统”,其具有两个功能,一个被动,一个主动。
这个被动的功能,就是缺月宗里被传的沸沸扬扬的,这闹剧的始作俑者。
它的效果便是吸引仙子来考验阮青洲的道心,只要他坚守住本心,就能获得奖励。
其中奖励按时长,分阶段领取。
就比如他现在所修炼的功法“先天一气纯阳真章”,便是第一天的奖励。
阮青洲此时早以沉沉睡去,可是为什么看他还在搬运周天吞吐灵气呢?
这便不得不说到系统的主动功能,为了让宿主有更多的时间磨砺道心,怎可将大好光阴浪费在修炼上。
所以特别提供了“挂机修炼”服务,无论是修炼功法还是神通道术,皆能通过“挂机修炼”的功能实现高效!节能!全自动!一天更比六天强!
而阮青洲要做的,便是经历这滚滚红尘的侵袭,自屹然不动。
如果考验失败,就要重新来过了。
第二天,清晨。
室外正是连天飞雪。
阮青洲取来一些积雪,捣成小块,化成了雪水。
简单洗漱了一番,雪水很提神,就是冻的牙龈拔凉拔凉的。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两颗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副贼眉鼠眼的猥琐模样。
前日入门训诫时,阮青洲知道了缺月宗杂役弟子着青衣,外门白袍,内门黑袍,亲传弟子在弟子序列中身份最贵,着金袍。
这青衣男子是早前入宗的杂役弟子,名唤吴老六,资历要比阮青洲老得多,说起话来也是老气横秋。
“阮青洲,主管刚刚说了,姹女峰点名要你将刚采摘下来的新鲜花瓣送去,柳峰主急用呢,去得迟了有你好看的。”
阮青洲听了面前男子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姹女峰峰主柳含烟这是“贼心不死”?
心下思虑对策,却是苦无头绪,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见阮青洲沉默良久,吴老六又道:
“人呀,还是要识时务,一步行差踏错,前面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吴老六表面替阮青洲可惜,内心可是爽开了花。
一个本来有望一跃成为高高在上,自己一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的人,如今还不是得在这听自己的训诫!
他浑身都被一股虚荣感包裹,一番大道理说出口,似乎灵魂都舒爽到颤栗。
这小子折了柳峰主的脸面,让柳峰主成了全宗门的笑话,现在又被点名唤去姹女峰,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喽。
“行,我马上去送。”
初来乍到的,阮青洲也不想惹什么麻烦,更不想在这听吴老六的废话。
姹女峰的路线他昨天刚走过,自然记得,便去杂役院领取新鲜花瓣。
领了新鲜花瓣,阮青洲便一路往姹女峰赶去。
时值腊月寒冬,树上,地下都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整个天地一片白茫茫。
好在他昨日“挂机修炼”,已经小有成效,如今也有了练气期一层的修为,抵御些寒气和踏雪而行都还是能够做到的。
估摸着过了盏茶时间,阮青洲终于来到姹女峰山顶,一路马不停蹄,紧赶慢赶,就算有修为在身,也把他累的够呛。
再往前便不能上去了,前方有着阵法阻隔,阮青洲便站定等待。
所幸很快阵法便打开一道口子,从中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袍服的年轻女子,这是内门弟子的标志。
而内门弟子最低也要有筑基期的修为,眼前这个看起来岁数不大的女子,竟然是一个筑基高人?
阮青洲心中暗暗乍舌,发呆了片刻。
这时从阵法里传来另一道女子的声音,其声悠扬婉转,似水如歌,宛若。
“婵儿,让他进来。”
得了吩咐,名唤婵儿的黑衣女修犹自愤愤然道: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莫让峰主大人久等。”
显然是对前日阮青洲拒绝峰主的要求,心怀怨气。
说完便领着阮青洲入了阵法内。
阮青洲四下打量,最引人注目的莫不过那中心处的一汪泉水,泉眼中不断蒸腾起迷蒙水气,这竟是一口天然的温泉,还是灵泉。
水池四周用上好的灵玉堆砌铺陈,灵玉上精雕细琢了各色花鸟鱼虫的纹样,水池外也用白玉平铺了一个圆形场地,整体看去,就像是镶嵌在雪山顶上的一颗明珠。
婵儿将花瓣撒入温泉池内便退了出去。
“可知我今日唤你来何事?”
听到耳边有话音想起,阮青洲这时才注意到,柳含烟不知什么时候,竟站在了他身侧。
柳含烟长得极美,肤如凝霜,黛眉如柳,美目中风情流转,颦笑间妩媚如丝。其身着霓裳广袖裙,裙裳轻盈,走动间带起环佩玎珰。
阮青洲看得不由失了神,将口中快要溢出的口水吞下肚,声音干哑道:
“回峰主话,弟子不知。”
柳含烟听了阮青洲的回话,竖起一根芊芊玉指,抵住了阮青洲的嘴唇,像是撒娇似的说到:
“你唤我师姐便可,峰主峰主地,把我叫老了都。”
不知怎的,平时她是从来不稀得理睬那些像苍蝇似的,围着她转的男修,唯独对眼前这个少年却是充满了好感。
细细打量眼前少年,长得倒是不赖,两个眼睛,一个嘴巴的。
心中似乎有一道声音不停驱使着她去了解,探索眼前少年的一切。
柳含烟遂伸手准备解开阮青洲身上的青色长袍,而阮青洲在原世界母胎单十多年,又哪里遇到过这种阵仗,下意思地拍开柳含烟的手,道了一句:
“师姐,请自重!”
从没受到过这种待遇的柳含烟眉头拧起,脸现不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捏住了阮青洲的下巴:
“师姐的耐心可不怎么好,也是看你长得俊俏,心中实在欢喜得紧,莫要不知好歹。”
毕竟是金丹巅峰的修为,就算没用上力,阮青洲也被捏得生疼,忍不住挣扎起来。
好在柳含烟适时松开了阮青洲的下巴,不好意思道: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不知怎的,好生奇怪,捏疼你了吧。”
而后轻轻抚摸着阮青洲的面庞,趁他不注意,蜻蜓点水般吻了一口他的脸颊。
阮青洲只觉得一股香风扑面,随后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柳含烟则是“咯咯咯”笑个不停,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笑完则又是伸手欲解阮青洲的长袍,这回他学聪明了,愣是不敢动弹。
不一会,阮青洲全身上下便只剩下了一件兜裆布。
他慌忙双掌交叠,企图遮挡着。
柳含烟则莲步轻移,将自己身上的霓裳广袖裙与阮青洲的青袍一同披挂在一旁的镂花置衣架上,便下了水池。
双掌并拢,掬起一捧泉水,还带着丝缕热气的水流,从那一双柔荑的间隙中溜走,倾入池中,激荡起水声哗啦。
池中水气渐浓,氤氲成雾,映衬着那一婀娜身姿,竟像是一朵仙莲含苞待放。
戏耍了一阵,柳含烟将手肘抵在池壁边缘,姣美的下颌轻抬,任秀发被池水打湿披散。
双手轻托累累硕果,像是要进献给君王的朝贡。
“不一起来吗?”
柳含烟语调糯糯,招呼着阮青洲,见他不为所动,便出了水池,池水在那摄人心魄的扭动中,荡开阵阵涟漪。
惊人的曲线突兀有致,令人感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上前,解了阮青洲最后的遮挡。
柳含烟目不转睛盯着少年的体魄,眸中异彩连连,啧啧赞叹。
又掩唇轻笑,嘴若含丹,一时美艳不可方物。
“原来适才都是假装的正经,你这人,身子倒是比嘴巴要实诚。”
阮青洲的面庞涌上一股红晕,连耳根都开始发烫,只好转过身背对着柳含烟掩饰尴尬。
“莫要做小女儿姿态。”
说完拉着阮青洲下了水池,阵法空间内一时水声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