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巷口。
杨书说:“小雅,秦无衣是个局外之人,你能利用到他的,就是秦无衣的怀璧之能。秦无衣还年轻,你可莫要让他成为了大棠国的罪人。”
小雅很是淡淡然一笑说:“你了解无衣吗?你何时见过我利用了无衣?秦无衣又何来的罪人呢?”
杨书压住内心的怒气升腾就:“小雅,一个细作行径,为了完成任务,再怎么卑鄙,至少也要有最起码的,做人的底线吧。希望你不要让秦无衣成为大棠国的罪人。”
小雅也生气了说:“杨书,你我不过各为其主。卑鄙行径!和你们大棠国相比,我的智谋干净得多了。”
杨书冷静下来后轻叹一声说:“唉!对不住了,刚才冲动了。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带秦无衣进京的。以无衣的聪慧和悟性,你一定有大动作需要到无衣的。”
小雅笑了笑说:“你放心,我不会逼迫和利用无衣的,一定会告诉无衣,我们的身份,以及交待她的任务。秦无衣愿不愿意去做,由她本人决定。”
杨书说:“小雅公主如此深明大义,又为何不容我见见无衣呢?”
小雅说:“无衣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自然不会给你机会见到她的。”
小雅袅袅婷婷地向杨书行了一礼说:“杨公子,请让路。”
杨书礼貌地回了一礼,离开了。
锦奴望着远去的杨书笑了声说:“公主,杨公子也太高看自己了,也能和公主讨着见上无衣的要求?”
小雅说:“他是真的很关心秦无衣的未来。”
锦奴扶着小雅上了马车前往商铺。
杨书一路跟随。
潘家商铺。
小雅正在铺行里忙着对账,锦奴慌张神色进来。
锦奴悄声说:“公主,我们的人看见无衣和一名男学子,进了城中坊的‘飘香酒阁’一同进餐。”
小雅一个惊愣的神情说:“男学子?怎么从来没听无衣说起过呢?可知道杨书现在哪里?”
锦奴说:“杨公子一直在商铺外面,盯着我们呐,未曾离开过。”
小雅肯定地说:“看来,他未与无衣见过面,也不知道无衣身藏何处。”
锦奴说:“公主,为何这般肯定?或许无衣对我们说谎了呢?”
小雅说:“不会,无衣虽然调皮,行事顽劣,又常常巧言善辩,但对朋友却是不会欺骗的。更何况,我们以诚相待于她。”
锦奴说:“那与无衣同进餐的学子会是何人呢?”
小雅问:“我们的人可是一直跟着无衣?”
锦奴说:“可惜,跟丢了,在城门口跟丢的。”
小雅皱了皱眉头说:“城门口!这么说那名学子有可能住在城外?可知道那学子的样貌如何?”
锦奴说:“我们的人去‘飘香酒阁’送货,身后跟着杨书的人。他们能跟踪无衣到了城门口,又保护了无衣,已是不容易的呢。”
小雅点点头说:“难得他们了,查到了事情又保护了无衣。”
锦奴说:“公主,只怕夜长梦多,不如告诉了无衣,她爷爷的身世,也好尽快地拿到王先河手中的《细作名单》。”
小雅说:“不妥。无衣虽然识字不多,但见识不凡。在街市上谋生多年,比旁人有了洞察人心的本事。她虽小小年纪,却有一份成熟的心智,且有了会思考的能力。若是冒然地亮出了我们的身份,怕弄巧成拙,不利于我们的行动实施。还是那句,时候未到,不能告诉她。”
锦奴担忧地说:“告诉她不行,不告诉她又担心被杨书找了去?真是愁人。”
小雅似有担忧神情披上外衣说:“我们先回去吧,等着无衣回来。”
锦奴跟着小雅出了商铺,上了马车。
杨书忽然感觉到小雅似有慌张的神情,不觉疑惑起来,思忖着:“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小雅的脚步如此忙乱呢?”
潘府。
无衣进了自己的屋,见小雅和锦奴在自己房中,甚感意外。
无衣说:“小雅姐姐、锦奴姐姐,你们有事吗?”
小雅笑着说:“没什么事情,姐姐就不能来看望你呢?”
无衣笑了说:“无衣不是这个意思。小雅姐姐,有什么事情让锦奴姐姐传唤无衣一声,无需姐姐亲自来一趟的。”
小雅说:“无衣,屋里的用度可还合意?”
无衣高兴着说:“合意!都是贵重的上等用品,无衣非常的满意,小雅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任务吗?”
小雅笑着摇摇头说:“无衣,一个人在京城里玩着,是不是很无趣的?”
无衣说:“不啊,无衣玩得很是开心,京城的日景和夜景可是美着呐!”
小雅问:“我们来京城已有许久了,你可见过了杨书杨公子?”
无衣说:“杨大哥嘛,小雅姐姐不是说等到科考之后吗?杨大哥科考期间不能分心的。怎么,小雅姐姐见了杨大哥呢?”
小雅笑着说:“瞧你高兴的样子,姐姐没有见到杨公子,这不是想问问你吗?”
无衣蓦然笑了起来说:“啊!我知道了。小雅姐姐心里。”
小雅明白无衣的话意,笑着说:“知道就行了,别乱说说。”
无衣忙闭口不语。
小雅说:“姐姐问问你,京城里可还有其他的相熟之人?”
无衣愣了一下说:“相熟之人?除了杨大哥和金伸兄,京城中没有相熟的人呢。”
小雅笑了笑说:“今日大约午后,穆同看见了,你和一名学子在城门口有说有笑的。那名学子是何人呀?”
无衣欣然一笑说:“他呀,是个会手艺的读书人。小雅姐姐,你看看我这腰包可是服帖呢?看看,又好看,又好用的。不论我怎么跑动跳跃,包里的碎银石子一样都不会掉了出来的,这腰包就是他帮我设计做出来的。中午,我还请他吃了一顿,去了‘飘香酒阁’,以示谢意。‘飘香酒阁’里布置得好高雅呐!”
小雅不放心地问:“他是何许人?你们是怎么相识的?”
无衣笑着说:“小雅姐姐,你放心吧。坏人遇上我秦无衣都得躲着走。他只是个书生,住在城外,为了谋生,平常做个手艺什么的,挣挣银钱。我见他卖的手工品很是独特的,就认识了他。他叫……叫王朴玉。”
小雅说:“你呀,姐姐将你带入京城,必定要将你全身全影地带回泾州的,不能让你娘担心了。别太贪玩了,城外多为荒野之处,巡逻兵士又少,日后就别再出城了。”
无衣说:“无衣知道了,全听小雅姐姐的。”
小雅关切着说:“无衣,怎么不穿穿女装呢?整日的假小子似的,还当真以为自己是男子吗?”
无衣娇俏地说:“女装太烦了,没有男装穿得舒服,蹦蹦跳跳的,多自在!”
小雅说:“你呀,总不能总是穿着男装呀,也要换上女装穿穿,穿着穿着就习惯穿女装了,穿上女装的无衣一定很美的。”
无衣笑着说:“那好吧,明日试着穿上女装。”
小雅说:“无衣,自从进了京城的潘府后,你一直都是从后院的院墙飞越着进出。明日,穿上女装后,能否飞越院墙进出自如?”
无衣说:“好的,明日试试穿上女装,能否飞越院墙自如?”
小雅笑了说:“要记住,可千万别吓了墙外之人,也不要轻易地遇上墙外之人。”
无衣笑了说:“小雅姐姐放心吧。轻功练到最高境界,进出院墙不会惊动到任何人的。我一定要参加大棠国的轻功巅峰之赛!”
锦奴欢喜着说:“那你可要努力呐!”
无衣欢喜地说:“我一定会努力成功的!”
小雅笑着说:“明日打扮得漂亮好看些。”
无衣笑嘻嘻地点点头。
送走小雅和锦奴,无衣很是愧疚地说:“小雅姐姐,真是对不住了。朴玉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不能打扰了他的‘鹤鸣’,还有黑白的生活。”
小雅和锦奴回了书房。
锦奴说:“公主,我们的《情报》已经到军师的手中,计划就要开始实行了,为什么还不能让无衣去行动呢?”
小雅说:“对我们来说,这个任务很艰难,又有时间所限,但必须要完成了它。那么完成任务的人很是重要!无衣就是能完成此任务的不二人选。我们的计划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若是有了一个不全面考虑到的失误,就会影响到这个任务的圆满完成。因为我们的对手是大棠国‘间学谷’的首脑——王先河!对于王先河,我们采取的策略是活捉了还是逼着他,交待出《细作名单》呢?假如,《细作名单》不在王先河的身上,又会在何处呢?杨书对王府的保护可谓是铜墙铁壁,难以潜探进去。杨书已经知道了我们要用无衣真正的目的,还能让无衣再次潜进王府吗?最为重要的是,杨书在京城里到处寻找着无衣,无衣对杨书的感情很是有着兄妹之间的情谊。对于这份情谊,我们不能轻易地去制造出污蔑之词。因为无衣很聪明的。”
锦奴说:“公主,留给我们的时间是有限的,我们大军一旦运作起来,王先河不会不知道的,必定会有所准备的。”
小雅说:“我知道的。哦!无衣说的那个学子叫王朴玉,王朴玉,这个名字!”
锦奴说:“我们尽快地查出此人。”
小雅说:“看无衣神情,对王朴玉似有恋情。明日,暗中跟踪无衣,追查到王朴玉的居住地。一定要保护好无衣的身份!”
锦奴说:“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小雅点点头。
一轮朝阳已升高空,清风徐徐,一切皆如清新明丽又鲜活的生命,开始了一日的生活。
鹤鸣里的今晨如往常一样,日日相同却又日日异新的改变!朴玉拔剑出鞘,剑峰凌厉霸道,剑招变幻莫测,剑气柔刚相济,剑势威而不淫、怒而不骄。一套剑术下来,飘逸洒脱、沉稳内敛。
这时,秋风拂过,树上一片落叶而下,朴玉手挥剑柄,力聚剑身,向一片落叶贯穿而过,叶穿剑身,叶身仍随风舞动着。
朴玉很满意自己的这一杰作,欣赏着风来悠悠叶身的舞动。又一股清风拂来,朴玉反应过来时,自己手中剑穿落叶的叶子已在一位姑娘的手中。只见眼前的这位姑娘,是位俏佳人,淡淡妆容、华贵衣裙,飞身起落轻轻盈盈,纤纤柔柔的身形,手中拿着被剑身刺穿的落叶,正笑盈盈地望着朴玉。
朴玉忽见女子,惊目中有了疑似,面对眼前一张熟悉的脸容,一双美目灵动含情,朴玉一时愣住了。
无衣望着朴玉惊愣又有着疑问,且有着惊喜的神情。无衣调皮又羞怯地说:“怎么了?是不是不认识我呢?”
朴玉笑了笑忙掩饰这样尴尬得相见说:“秦姑娘这么早来鹤鸣,就是为了抢夺这片落叶吗?”
无衣说:“第一次见你练剑,没想到你的剑术这么厉害!每招每式都带着一股威力,真看不出来你一读书人的少年郎,竟有这样的深厚功底。”
朴玉笑着说:“过誉了,秦姑娘的轻功,朴玉再练上个十年也自叹不如的。”
无衣高兴地说:“是嘛,我也有比你高强的本事!朴玉,你别秦姑娘秦姑娘的唤着,怎么感觉我和你之间的距离,有着远离的不自在呢。”
无衣说完调皮得俏笑地向朴玉走近一步。
朴玉面对无衣忽然地近前,蓦地红了脸,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无衣很喜欢朴玉的这种紧张神情,又调皮得情意含蓄地向朴玉接近,紧张的朴玉忙转身回了屋。无衣欢笑地带着黑白绕着树身跑动着玩耍。
太阳光落在无衣的身上,跑动跳跃的身形衣裙,宛如彩蝶翩翩!朴玉望着这一幕,甚是欣喜。
无衣一步步地向朴玉而来,似羞非羞、似情非友的神情。面对女装的无衣,朴玉一时不知如何对待。
无衣说:“我在城门刚刚打开时,就往鹤鸣而来,想看看鹤鸣的清晨是如何的美呢?却是意外地见到你练剑,还这么地厉害!你饿了吧,我去厨房做早饭去。”
无衣不客气地进了厨房,黑白站在朴玉脚旁,同主人一起,望着无衣的举动显出高兴又懵懂的神情。朴玉应该是不懵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