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都已经走到这儿了哪有回头的道理?从没听说过射出去的弓还能回来的。”就在这时,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出了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然而,这句看似充满威胁和挑衅意味的话语,非但没有将众人吓退,反而犹如一把火点燃了他们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贪婪欲望。
站在人群前方的谢瑜臣微微皱起眉头,对于这个发声之人,他心中自然再清楚不过。不用多想也知道,除了汪家那帮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见不得光、又对张家古楼的秘密念念不忘的家伙们之外,还能有谁会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闯进这座神秘的古墓呢?
谢瑜臣并没有回头去寻找那个喊话之人,口中冷冷说道:“我来这儿是为了祭祖,至于你们来这儿究竟所为何事,想必各位自己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吧。”话音刚落,只见他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凌厉无比地扫视着身后的众人。
“哼,这张家祖坟里确实藏着数不清的奇珍异宝,但能不能拿到手以及能够拿到多少,那就全得看诸位各自的本事了。不过嘛……”说到这里,谢瑜臣稍稍停顿了一下,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接着又道:“至于诸位在得到这些宝物之后是否还有命享用,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咯。毕竟,这地下世界的危险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稍有不慎便可能葬身于此。”
听到这话,人群中立刻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不屑地喊道:“这就不归你谢家主管了吧!咱们在场的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谁手里头还没个一两条人命啊?难不成是谢家主您舍不得那些个宝贝,所以才故意编出这番话来吓唬我们,想要阻挠我们进去寻宝不成?”
谢瑜臣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心中暗自冷笑一声。既然他们如此执迷不悟,自己又何必再费口舌去阻拦呢?反正他想要达成的目的已然实现。
此时,一旁的王胖子看似大大咧咧、像个毫无心机的大老粗,但其实他内心犹如一面明镜般透亮。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端倪:霍仙菇以及那个名叫夏的裘德考手下所带领的队伍里,似乎隐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除了在场的三方人马之外,很有可能还存在着另一方势力。而这股势力极有可能就是之前刚刚进入洞口时就被发现踪迹的那伙人。
伍邪同样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然而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继续探寻下去,想要揭开背后的真相。因此,他下意识地选择忽略掉所有那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就在伍邪准备迈步向前的时候,王胖子眼疾手快,一把紧紧拉住了他,压低声音说道:“天真啊,我这心里总是毛毛的,总感觉这里头有大问题。要不咱还是先撤吧,等日后准备好了再来也不迟。”
伍邪心里清楚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事已至此,他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果此时再提出离开,显然不太可能实现。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对身旁的王胖子说道:“胖子啊,既然有人偷偷摸摸地藏匿在咱们这支队伍当中,那也就意味着咱们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啦!”
听到这话,王胖子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瞪大了眼睛颤声问道:“难……难道说?”
伍邪表情异常严肃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接着分析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煞费苦心地把咱们引到这个地方来,绝对不可能轻易地放咱们半途而废、打道回府。所以呢,眼下咱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一路向前冲到底喽!紧紧跟住小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能够活着走出这个鬼地方。若是咱们半路自个儿离开,安然无恙逃出生天的究竟是咱们的人,还是咱们的魂儿,那可就不好说了哟!”
王胖子听后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破口大骂起来:“这群丧尽天良、该千刀万剐的龟孙子们,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碰上这种倒霉事儿!”
谢瑜臣目光扫过众人,见大家皆流露出想要继续前行探索的神情,于是朗声道:“既然各位都有如此决心要继续走下去,那么接下来应对这机关,恐怕就得仰仗诸位齐心协力、出人出力啦!”语罢,他伸手指向不远处那座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玉石台子。
原来,就在方才,张家人已然使用死物对这座玉石台子的作用进行过一番试探。只见他们小心翼翼地取出一袋自热米饭,轻轻地放置于台子之上,随后伸手触动机关。刹那间,台子缓缓下沉,待其再度升起时,原本放置其上的自热米饭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当有人再次启动机关之后,那袋自热米饭却又如变戏法般重新出现在台面上,但令人诧异的是,此时的自热米饭外层竟被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类似于树脂一般的物质。
此刻,众人的视线纷纷集中到了那玉石台子以及台上那裹满树脂的自热米饭上。一时间,现场陷入一片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犹豫和迟疑之色,没有人愿意充当那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人。终于,人群中有一人嗫嚅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谢瑜臣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方法就是这个办法,石门上的机关恐怕就是在这石台子下降的地方,但是要下去就只有这一个方法。我已经出了人,那么这解机关的事儿是不是该诸位来了?”
在场众人里会破解机关的不在少数,但是这明眼人都知道下去了再上来那可就是个死人了,这就是个一次性的买卖,谁都不愿意去送死。
“谢家主,既然你都已经出了人了,干脆就直接好人做到底,这底下的机关也由你的人来破解不就行了?这样还省的我们在地下自个儿摸索不是?”隐藏在人群中的汪家人自然是想要浑水摸鱼的。
谢瑜臣被这有些无耻的言语给气笑了,“怎么?我这出人出力又出钱的,你们是打算什么都不付出就坐享其成吗?早知这样的话,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带你们进来。毕竟,我也就是来替我父亲祭拜先祖,在那山洞门口插个香,烧个元宝,磕两个头也就算是祭拜了。”
这时,又有人开口了,“既然如此谢家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不过就是不想要我们这群外人去分你家的宝贝罢了。”
“就是,谢家主既然不想分宝贝,那一开始就别答应带我们进来啊!”
霍仙菇可不是这群没见过战场的蠢货,能从她三姨霍锦惜的手里接棒霍家家主之位,就绝非等闲之辈。如今,她也是察觉出来了,她的队伍里有它的人,而且绝对不在少数。
夏能够以一介女流之辈,坐上算是男性的雇佣兵领头的位置,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傻白甜的存在,不过好在她的队伍里除了少数几个动了歪心思的,还真的不存在什么其他人。
霍仙菇那锐利的目光如同两道燃烧的火焰,瞬间就锁定在了刚才开口说话之人身上,仿佛她拥有一双能够洞悉一切的火眼金睛。只见她轻轻一挥玉手,其身旁的心腹手下便如疾风一般迅速行动起来,眨眼间就将那个人牢牢地抓住,并拖拽到了众人面前。
\&大胆狂徒!你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在此胡言乱语!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居然也配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你莫非是吞了熊心豹子胆,又或者是老天爷借给了你五百年的阳寿,才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胆敢说出这般愚蠢至极的话语来?\& 霍仙菇怒目圆睁,柳眉倒竖,娇嗔怒斥道。
此时,那个被按压在地跪着的人,虽然满脸都写满了恐惧之色,但他的眼眸之中却没有丝毫的波动,甚至隐隐约约还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意味。\&家主大人,小人此举完全是出于一片忠心呐!这一路上小人都看在眼前,谢瑜臣他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罢了,竟然敢骑在您的头上作威作福,小的实在是看不下去啦!\& 此人强装镇定地辩解着,试图为自己开脱罪责。
然而,霍仙菇岂会轻易相信他这套说辞?她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不知悔改的家伙,嘲讽地说道:\&哼!好一个替我打抱不平!你以为你是谁呀?竟也敢妄称是我的贴心人,要来帮我出头?莫不是觉得本小姐平日里过得太过安逸顺遂了,所以特意跑来给我制造些麻烦添堵不成?\&
谢瑜臣并没有开口说话,霍仙菇自然也知道应该怎么做,“谢家主,不是还缺了个打开石台底下机关的人吗?这儿就有个现成的,也不需要再去找人了不是?”
谢瑜臣上下打量了一眼地上之人,“霍仙菇,你是脑子和年龄一块儿缩水了吗?这人这般不服我的,还让他去开启机关?你也不怕他把我们给包围了?”
霍仙菇被谢瑜臣的话噎得说不出来,但是她又不得不做出表态,毕竟接下来的路还得靠着谢瑜臣。
谢瑜臣突然又话锋一转,“不过看这个石台子也挺大的,应该能够容纳两个人下去,不若我这边派一个人带着他一块儿下去,若是他有命上来,那我就不与他计较刚刚的事情,若是他没有上来,那就是他的命了。”
霍仙菇自然知道谢瑜臣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人下去了无论上不上来,他都不会活着了。但是,霍仙菇也确实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够平息谢瑜臣的怒火也就点头答应了。
谢瑜臣随手点了他所带的一人,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后,拉过被捆住手脚的霍家人,并排躺在石台上。
众人目送两人从台子上消失,谢瑜臣则是拿起自己的水杯,不急不缓的润了润嘴唇。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伍邪他们总觉得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但是一看手表也才不过五分钟。
终于,那石台子再次上来的一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石台子一个巨大的树脂包裹着谢瑜臣的人,而那名霍家人的下场众人也心知肚明。
张家人手脚麻利的将树脂包裹的人从里面解救出来,等人缓过来后看向谢瑜臣,在得到谢瑜臣的首肯后,来了两人带着那人离开了山洞。
石门上的壁画重新出现,在继张海楠后的另一位张家人打开石门的位置。
随着最后一道石门的开启,霍家人眼中那股贪婪之色已经流露于脸上,而有些则是脸上带着贪婪眼中却全是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