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珊和表姐走进院中，表情如常，和众人说说笑笑起来，招呼她们喝茶，吃零嘴。

    在聊天中，几个陌生的女孩说出了此次来的目的，她们想过完年跟着出去工作。陈亦珊看向李丹说：“表姐，你看怎么样？”

    李丹看几人都很朴实，应该吃苦耐劳，便点点头，回应道：“那就是到时跟着一起去吧。”

    听到李丹答应让她们跟着去，几个女孩心中大喜，都流露出欣喜的神情，忙对李丹表示感谢。

    到了上午十一点，胡玲花站起身走了，说要回去做饭，说两个小孩要吃饭。她回来后，就自己开火做饭吃。

    又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陈亦珊手机响了，是婆婆家的电话。接听起来后传来儿子孙大宝的声音：“妈妈，奶奶叫你和丹姨过来吃饭了。”

    陈亦珊回应说道：“大宝，你跟奶奶说，妈妈和丹姨这就过去。”

    陈亦珊挂断电话后，众人立刻明白她和李丹要去吃午饭了。于是，大家纷纷起身，向陈亦珊道别。这时，陈亦珊微笑着对她们说道：“下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再过来一起喝茶呀。”她们听后，都愉快地回应道：“好的！”随后，大家一起走院子，离开了。

    随后，陈亦珊锁上院门，和表姐朝着公公婆婆的家走去。表姐手里还不忘提上一袋水果。

    两人到公公婆婆家，一进门就闻见饭菜香，婆婆已做好饭菜摆在桌上。李丹与孙强、李春梅热情客套后上桌。这顿简单的饭大家吃得客气。饭后，陈亦珊立刻起身收拾碗筷并拿去厨房洗，李丹要帮忙，陈亦珊笑着让她去陪公婆聊天，李丹便去堂屋陪老人说话了。

    陈亦珊洗好碗筷没多久，她和表姐便离开去村头闲逛。村里很多人知晓她在广东开加工厂，觉得她有本事，都朝她微笑打招呼。

    李丹笑着对陈亦珊说：“表妹，看来你在村里越来越受欢迎了。”

    陈亦珊只是笑笑。她心里明白其中缘由，自己开了加工厂，那些跟她打招呼的村民，要么有子女在她厂里上班，要么是看到了她的“本事”。

    两表姐妹边走边聊，李丹想起一事，说道：“你还没去舅妈家吧，打算什么时候去？”

    陈亦珊见表姐问起她的父母，思忖了一下说道：“我给我娘家，每人都买了衣服，本来是年底要去一次的，但今年回来才晚了，我打算大年初二去。”

    正说话间，陈亦珊身上手机传来震动，随之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一个本地陌生号码。接听起来后传来姚君的声音：“亦珊，你在家吗？我刚要出去坐摩的去你家。”

    陈亦珊回应说：“姚君，你来吧，我在家等你。”

    等表妹挂掉电话，李丹问她：“谁打来的呀？”

    陈亦珊说：“是我一个初中同学，在洋内接花面厂上班的那个，她要来我家里做客。我们回去吧。”

    走到半路时，李丹手机响了，是她家里打电话的，接听后被告知她家里来客人了，要叫她回去。陈亦珊只好把表姐送到村西去坐摩的。看着表姐坐上摩的远去后，陈亦珊才慢慢走回家中。

    陈亦珊刚到家不久，便听到院外姚君的叫喊声，她急忙出去打开院门。姚君扎着头发，化着淡妆，身着藏青色羊绒衫、黑色西装外套和黛绿色长裙，脚穿黑色皮鞋，肩上挂着米色包包，手上提着一袋水果。

    陈亦珊把姚君请进院子中，说道：“我们上午和一些小妹就在这里喝茶，我们就在这里喝喝茶吧。”

    姚君上次来的时候是在晚上，因而并未仔细打量过陈亦珊的院子。此次，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堂屋门口的屋檐下，那里有一个看上去颇为古老的木质脸盆架，上面的镜片已然破旧不堪，不过中间的搪瓷脸盆倒是显得还很完好。脸盆架左边不远处是一个大水缸，再往过去摆放着一些农具。在堂屋旁边，靠近土山坡处用土坯砖搭建了一个卫生间。院子的正中间，放置着一张崭新的桌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茶盘和零嘴，四周环绕着长条板凳和塑料凳。她又望向边上土山坡上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不禁开口说道：“在这里喝茶好啊，风景又好。摆放这么多凳子，上午来了不少人吧？”

    陈亦珊和姚君坐了下来，陈亦珊一边泡茶，一边回答道：“来了十几个呢，我表姐也有来。不过你来之前，她家里打电话来，说来了客人把她叫回去了。其他人大部是和我们在陈亦珊上班的工友，还有三四个人陌生女孩是要来问工作的。”

    听到陈亦珊说有人来找工作，使姚君想起一事说：“对了，我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一下。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小同同学叫姚月，她也是我们初中同学，我昨天回娘家时，她刚好也回去，我们碰见了，聊了起来。她得知我在广东做内衣，她想让我过完年，带着她一起出去。我有说你也在广东，但没说那厂是你开的。你说可以带她一起去广东吗？”

    对于姚月这个人，陈亦珊毫无印象。不过，多一个人去或少一个人去倒也没啥大问题。只是，既然是同学，那情况得跟她讲清楚。不然到时候赚不到钱，可别招人埋怨才好。想到这儿，陈亦珊便开口说道：“带她去没问题。但你有没有跟她讲清楚，去上班是做计件的，多劳多得。而且刚开始去，因为是生手，头一两个月是挣不到啥钱的。”

    说着她把泡好的茶，端了一杯茶放面姚君面前桌子上，说道：“喝茶。”

    姚君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随后把杯子稳稳地放回茶盘，这才开口说道：“这些我都跟她详细讲过啦，她愿意去。我看她也是实在没办法，她有三个小孩呢，就靠她老公一个人打些散工，她自己只能在家种种农活，生活过得可艰难了。所以她才打算把小孩交给公婆帮忙带着，自己出去打工挣钱补贴家用。”

    陈亦珊不知该说些什么，在她的老家，大多情况基本都是如此。她心里不禁想着，她的老家不知何时才能像广东沿海地区那样拥有大量工厂，那样的话，她们也就不用背井离乡地出去打工了。陈亦珊说：“既然情况跟她说明了，她愿意去的话，我们出门时就把她一起带走吧。”

    姚君点点头道：“大年初三姚月也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到时我悄悄跟她提及此事。”

    说着，两人就围绕同学聚会的事热聊了起来。姚君兴致勃勃地告诉陈亦珊：“你知道吗，这次同学聚会可热闹啦，到时候起码有十五六个同学会参加呢，目前吃饭的餐桌都定了两桌啦。”

    陈亦珊也打开了话匣子，跟她分享道：“我上午在镇上还碰到张美丽了呢。”两人的话题自然而然就聚焦到了张美丽身上。姚君撇了撇嘴，说道：“听别人讲啊，张美丽是出去打工了，在发廊给人洗头呢。可她对外却说是做美容的。”

    陈亦珊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发表什么评论。姚君接着又滔滔不绝地谈起好几个同学的事儿，把她知道的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最后，话题落到了张子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