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霄:“……”
达里娅:“……”
秦冰彤:“小屁孩!不要乱讲话!”
丁慧芸:“哈哈哈哈哈,文琪你刚才在说什么?1v5?”
陈文琪:“什么?打雪仗,难道不是咱们五个一起打他吗?!”
沈琼霄:“雪仗可以。”
达里娅:“把他埋进雪堆里!”
秦冰彤:“那有点残忍了。把他堆成雪人就好了。”
丁慧芸:“日本雪女,中国雪男?可以!”
高云:“咱能不去了吗?”
沈琼霄:“不行,要去。”
达里娅:“要去+1!”
秦冰彤:“要去!”
丁慧芸:“@高云,你必须去!”
陈文琪:“我已经请完假,开始收拾衣服了。”
高云:“那就让暴风雪来的更猛烈些吧!!”
……
首都南山滑雪场,是周边地区规模最大、设施最先进、雪道种类最齐全的滑雪度假区。
虽然今天下雪是个很好的滑雪日子,但明天才是元旦假期,所以滑雪场内的游人也只是适中而已。热闹但不显拥挤,中高级雪道还算得上安静二字。
高云和女孩于南山滑雪场齐聚,几句交谈,他才发现所有人里好像就自己不会滑雪,其他人都会,算不上精通但都是熟手……
沈琼霄表示困惑:“你连一次都没滑过?不是吧?”
高云迟疑:“就滑过一次,总时长不超过两小时,而且大部分时间还用来拍照了,所以只能滑初级道。”
“和谁一起滑的?”
沈琼霄笑眯眯地如此猜测:“初恋李雨佳?我记得她当时发了和你一起滑雪的照片。”
高云干咳道:“忘了……”
“没事,和谁划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会!伏笔,这将是你一会被埋进雪的伏笔!”
丁慧芸拍了拍高云的肩膀,言语之间的威胁迫害之意快要溢出来了。
“别闹。”
高云戴上帽子,也帮她整理一下身上的滑雪服,商量道:“一会你教教我怎么滑?我记得你挺会滑雪的。”
丁慧芸对这种小恩小惠根本不在意,安慰道:“摔吧,多摔几次就会了。你那么聪明,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行了。但在此之前,你有的苦头吃了!”
秦冰彤又拿来两副手套递给两人:“走吧,坐缆车上山。”
高云感觉不太对:“坐缆车上山?初级雪道也用不着上山啊,出门就是了……”
秦冰彤歪头:“那你自己在初级道滑?我们都要去中高级道的。”
高云猜出她们的意思,坦然笑道:“不就是想看我出糗吗?走吧,今天让你们欺负个够。”
“切!”丁慧芸表示鄙视:“给点反抗好不好?你不反抗我们欺负着都没意思!”
“我不,我就不反抗!”
高云用最硬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你们有种就来,不论今天怎么欺负我,我都不会还手的,我就躺平享受,舒服!”
“真特么没志气!”丁慧芸鄙夷道:“看不起你哦!”
“你看得起我的时候多了,不差这么一两天看不起我的。明告诉你们,今天我就咸鱼了!”
高云深谙躺平法则,只要自己今天够怂,女孩们绝狠不下心真的祈福自己。
“聊什么呢?怎么还没换好衣服?”
达里娅已经穿戴齐全,似乎在屋外等候多时的样子,此时背着手缓步走到了高云的身边。
高云随口道:“我们也完事了,走吧。”
达里娅哦了一声,却慢了半个身位,看高云没注意到自己,终于把手里蓄谋已久的雪球拿了出来,并用另一只手迅速扯开他的脖领,塞进了里面……
“哈哈哈哈~”
得手后,达里娅迈着大长腿撒丫子第一个走出房门,只留下一阵得意的笑声……
“达里娅!!”
雪球贴靠滚烫的肌肤,一瞬间化作冰凉的雪水,凉得高云龇牙咧嘴,他是一点防备都没有,恼怒道:“你等着!”
丁慧芸幸灾乐祸地笑:“这样才有意思,你得燃起斗志,要还手反击!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你说的对。”
高云表示赞同的同时,从脖子里把还没彻底融化、只剩下原来大小半个的雪球掏了出来……
“你干嘛?!”
丁慧芸感觉不对,下意识加快了脚步,不过仍然被高云一把抓住……
“来!女流氓,我先给你点颜色瞧瞧!”
丁老鬼的叫声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了;
“啊!高云!我草你!”
……
从更衣的地方到缆车还有一段距离,众人换好滑雪服装、戴上护具,或踩着单滑雪板滑行,或拄着滑雪杖用双板滑行。一边聊天,一边前往目的地。
相比清晨,现在雪下更大了,雪大如席,天地苍莽一片。飞舞着的雪花,像千百只蝴蝶似的扑向人脸,视线能见度都降低了很多。
“我至少有五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是啊,雪真不小。”
“我靠!你们扶我一把啊!”
周围的景色让沈琼霄有些感慨,其他女孩也一样,不过看到手忙脚乱险些滑倒的高云,瞬间又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根本没人去帮忙……
“看招!”
带着兔耳朵帽子的陈文琪攥着一个刚从地上捞起来的松散雪球,右手一挥,精准地打在高云的脸上,纯纯的趁人之危!
然而这还不算完,刚才被高云‘强迫入雪’的丁慧芸也趁着天赐良机,双手捡了一个比足球也小不了多少的大雪球,嘡的一下砸在了高某人的头上,看把对方砸到在地,似乎懵逼了,丁慧芸的这才感到解恨无比:“吃屎吧你!”
“pei!pei!”
高云抹了一把脸,站起身体,戴上帽子不说还把兜里的护目镜拿了出来戴上,嘴里仍在挑衅:“你强任你强,清风拂山岗;你横由你横,明月照大江!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着,等一个小时后,我把这玩意掌握的熟练了,你们一个一个都要接受我的制裁!”
沈琼霄第一时间默默地从地上掏了把雪,都没怎么攥,直接天女散花撇向高云。
“打他!”
高云大呼小叫:“大胆!竟敢刺王杀驾!”
“还嚣张?”
“打死他!”
其他女孩很有默契的,纷纷连一向温柔善良的秦秘书也没忍住扔了好几个,高云一看这情况,也不心慈手软了,果断采取还击。不过,这却对方打的更狠了。
……
急甩银珠落玉星,怒扬坤衣几多荧。
纵流脖领身无影,横淌头颅面有形。
酣战欢欣当大将,鸣金骄傲做兵丁。
红红脸蛋梨花绽,小手酥酥进乐亭。
几个女孩这次是真逮到机会了,把高云一顿蹂躏。最后她们也是说话算数,不仅把高某人打得凄惨无比,更齐心协力地硬生生把高云埋在了雪里。
每个人都用滑雪板盛雪,将高云做了一个活雪人,几个人眉开眼笑,就此合影留念……
傍晚时间,众人玩乐了一天,心满意足地返程离开。
高云和沈琼霄同坐迈巴赫,前者翻看着手机中这一天众人游玩所拍摄的相片和视频。
“这张我和你单独合影的,能发出去吗?”
这次滑雪,不仅众人留有合照,女孩们之间也各有合影,高云还和每个女孩都单独合影了,举止亲密……反正滑雪场里都戴着头盔和眼镜,也看不出谁是谁,高某人很大胆,此时忍不住拿出照片来回味一下,还打算挑选出一部分照片发个朋友圈,咨询着沈琼霄的意见。
“累吗?”
沈琼霄答非所问,突然道出了这么两个字。
高云依旧在看着手机,随口道:“还好啊,滑个雪而已,哪有训练累,我其实挺开心的,你刚才玩的不也挺……”
“我指的是你这种情感状态。”
沈琼霄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么多女人,不累吗?为了和她们感情维系,你花费了大部分的时间和金钱,带来了什么呢?”
“……”
高云想了半天,觉得说累吧,有点违心,他实际是乐在其中的,说不累吧,好像有点太渣了。其次,说出多个女朋友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快乐这种大实话,是不是有太过分了……
但高某人转念又一想,不对啊,沈老师这哪是在问我,这是在问她自己呢!应该是她自己觉得这种关系让她累了,有失落哀怨的情绪了!
情绪是个很奇妙的东西,虽然大家刚才玩得都很开心很忘我,但一点不耽误现在的落寞。甚至说,在和好朋友狂欢过后的失落是无法避免的。
因为狂欢或聚会本身是一件很费体力和心力的事,在狂欢后会产生身体和心灵上的一种疲惫感,这种疲惫感会比较容易产生负面情绪。其次狂欢的时候会暂时离开平时需要扮演的角色,暂时逃离了责任和压力,短暂忘记了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以及那些不高兴的事。但等到散场时,脑海里会重复这些事情,产生不快,正所谓乐极生悲……
《滕王阁序》这千古第一名篇说的好;‘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欢乐逝去,悲哀袭来,事物和情绪的兴衰成败都是有定数的。开心是好,但你不可能一直开心。开心过后再次面对现实,必然是痛苦。
念头转瞬即逝,高云似乎也受到了些沈琼霄的影响,叹气道:“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这首诗出自苏轼的《和子由渑池怀旧》,大意是:你知道人生到处奔波像什么?很像鸿雁踩在雪后烂泥上一样,雪泥上暂时留下了爪印,然后跳跃,腾空,扇动翅膀,一飞冲天,最终消失天际。后面来过的人,只能在泥地上看到串串爪印,却不知那大雁已何处而去,也不知未来会不会再回来。人的一生就是如此,在有限的时间内努力扑腾,在人间留下种种痕迹,最终又离开人世。
“哦?”沈琼霄眉头一挑,以为对方说完了,刚想再张口,却见高云起身直接坐到了他怀里……
“你干嘛?”沈琼霄有点小恼怒:“压到我了!”
“沉不沉?”
“废话!”
“那你坐我上面。”
“不坐!快下去!”
“来嘛。”
“……你是不是有什么病了?快下去!”
不坐哪行?高云折折腾腾,让两人换了个体位,也得亏后座空间大,他抱着仍旧在挣扎的沈琼霄,轻声道:
“你问我累不累?无所谓累不累,活着哪能不累呢,生存本身就是与痛苦做对抗的过程。你还问我带来了什么?带来了很多东西。我们在滑雪场留下的足迹是其一,我们看到了山间之白雪、天上之明月是其二,我们在乎彼此,并一起度过了这段欢愉难忘的快乐时光是其三,值得,当然值得。难道你刚才玩的不开心吗?难道……”
高某人开始甜言蜜语施展情话大法……
沈琼霄有点无奈:“有什么用?爱是一种需要不断被人证明的虚妄,就像烟花一样……”
来了,又来了。
沈老师分手的官宣名言,爱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火花,唯有离别才能葆情常青!
你就好像那纯纯的深度抑郁症病人一样,每见繁盛,必感凋零!上次旅完游甩了我,这次滑完雪……
高云简直怕了,立刻道歉:“我错了,你生理期怕冷,我不该带你来这!”
沈琼霄嗤笑:“我还差三天呢,谁生理期?你才生理期!怎么,怕我又甩了你?”
高云紧紧抱住了她,低声道:“无谓过往,不计东西吧,好不好?”
沈琼霄沉默了一下,道:“别发朋友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爸妈都有你的好友……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嗯。”
“你未来想怎么办?”
沈琼霄皱眉道:“一直这样不现实,不止我父母那,她们的家长早晚也要知道。”
高云语气坚定:“给我点时间,用不了一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琼霄微微一愣,转过头来看他的眼神,嘴角上挑道:“什么满意的答复?娶我啊?”
好像有点误会,我的意思是等我明面上的经济实力能掏出一百亿人民币来,然后用钱砸死你……
高云暗自犯嘀咕,但却没说话,只是那么凝视着她。
沈琼霄感觉自己心脏仿佛都快了半拍,又回过头,语气很平静:“就你现在德行,想都别想!”
完了,误会大了!
高云感到牙碜,暗暗叫苦,沈老师,我可真没想结婚啊,我只是单纯地想用钱活活砸死你!然后再砸死方蕴和沈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