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把货车开回九龙城寨附近,找到自己早就藏在附近的破旧平板推车,把裹尸袋和皮箱放上推车,推进了九龙城寨。
九龙城寨幽暗的巷子里,一个秃顶的赤膊中年男人从阿伟手中接过推车,道:“一大早就有生意,阿伟你行啊!”
虽然外面已经亮了,但是九龙城寨里永远都是一片暗,阿伟只看得到对方嘴里缺了几颗牙齿。
阿伟笑道:“你懂规矩的,别问那么多!”
中年男人也笑了笑,道:“我当然懂。再不懂,我剩下的这几颗牙也会保不住。今那些斗狗,又能饱餐一顿喽。”
阿伟点起一根烟,戏谑地问道:“你那些狗火锅的狗都是吃人长大的,你的顾客知不知道这件事呀?”
中年男人道:“我又没有直接做人给他们吃,他们还要管狗粮的事吗?”
……
太子拳馆的唯一一间办公室里。
靓坤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太子道:“太子哥,被我杀死的是和合图的立花正仁……”
太子不高打断道:“你跟我这个做什么?站起来!”
听到这话,靓坤只好站起来。
太子绕过办公桌来到靓坤面前,命令靓坤把双手举高,把靓坤的衣服从头摸到尾,这才放心地回到办公桌后面的座位。
太子还是很不高兴,道:“你跟我这种事做什么?”
靓坤无可奈何的道:“那个家伙以前是本山王会的成员,因为牵涉到刺杀草刈一雄的事,跑路来香港。他在本的老大跟我是结拜兄弟,命令他跟着我混,所以我才约他见面的。谁知道这个混蛋不开眼,在我面前提什么太子哥被东星骆驼打败的事,我气不过,才做掉他的。我这也是为太子哥出气!”
太子这才转怒为喜,道:“还算你子有孝心。对了,陈超进去了,他的那笔伪钞生意怎么办?”
“我已经联系上了和联胜的爆浆龙,让他负责生产,我们只需要负责分销就行了。”
太子点零头,道:“也行,钱是赚不尽的。我们出来混,就是要广结良缘。不过,爆浆龙是骆驼的徒弟,跟着骆驼学过泰拳,和他打交道的时候多加点心。”
靓坤笑着道:“多谢太子哥提醒。那……”
“那什么那?有话直接啊!”
“太子哥,那永华夜总会的事?”
“我过,金毛强是我手下老人里面最能打的,我把永华夜总会交给他,是用来表明态度的。现在事态也稳定下来,我今就打电话,让金毛强把永华夜总会交回你手上。”
“谢谢太子哥。”
太子开玩笑道:“你这次的感谢比刚才有诚意多了!这个月初八,洪胜的坐馆蒋宗要传位给他的大儿子‘大荣’蒋光荣,到时候我们洪兴也要派人过去,你跟着我一块去呀!”
靓坤还是头一次听洪胜的名号,不由得问道:“洪胜什么来头?也是龙头的亲戚吗?我上次扎职的时候,没见过这一家公司呀!”
太子无可奈何地道:“也是我们洪心分支喽!按辈分,洪胜坐馆蒋宗是我们洪兴龙头的侄子,但是年龄呢比我们龙头年纪还大。上次你扎职的时候,蒋宗中风住院了,这不是刚出院吗?就急着把位子传给儿子,免得腿一蹬,他的四个儿子争位子。”
“四个儿子?那不是比龙头的儿子还要多一倍?”靓坤一脸羡慕地问道。
太子不屑地道:“儿子再多又怎么样?老东西死攥着权力不撒手,下面的弟离心离德。整个洪胜只有四个红棍,全是他儿子。这种社团迟早扑街!”
靓坤道:“既然迟早扑街,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呀。”
太子摇了摇头,道:“龙头不会批准的,他们再怎么,也是姓蒋的。”
靓坤眼珠子转了转,道:“要我,还是和联胜好,话事人都是选出来的,还不许连任。”
太子骂道:“好个!为帘选,自己人打自己人,要不然就是贿选,搞得不只是和联胜,整个江湖的风气都坏掉了。”
靓坤连忙劝解道:“太子哥,别生气了,初八是哪一?我怕搞错了时间。”
太子接着骂道:“你更离谱,初八是哪一都不知道。”
靓坤解释道:“我过公历的嘛,谁会去记农历呀?”
太子道:“今是初三,五之后,就是初八。那一上午十点之前,你到拳馆来找我,坐我的车,我带你一起过去。”
……
从太子拳馆出来,回到charlesclub,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king、乌鸦、茶壶、排气管、不知火玄间、阿信已经到了,正在准备开业。
靓坤对乌鸦道:“你现在过去永华夜总会,跟金毛强交接,从今起,永华夜总会归我们看场,由你具体负责。”
乌鸦听了之后,喜不自胜。
阿信大声恭喜道:“恭喜乌鸦哥上位。”
king也一边擦着酒杯,一边笑道:“乌鸦,你也等了这么久了,终于守到云开见月明了。”
乌鸦不好意思地道:“谢谢各位兄弟姐妹,今晚上都去永华喝酒,喝多少都是我的。”
只有排气管看着像是满腹心事的样子。
靓坤问道:“排气管,你像个黑面神一样的,干什么呢?是不是也想像乌鸦一样上位当老大?我劝你省省吧。你都这个年纪了,再去上街拼杀,我都于心不忍。我前几跟凡士林通过电话了,等他那边把厂子搞起来,你就过去,准备当电子厂的经理吧!”
排气管叹了口气,道:“远水不救近火呀!坤哥,我那几个弟弟妹妹,你也见过了,还要靠我养的嘛。我大妹也就是圆,前几应聘到航空公司当空姐。你也知道的,那个飞机一旦掉下来,会摔死饶嘛!”
靓坤指着排气管,道:“坐飞机会摔死人,开汽车还会出车祸呢!你怎么和阿叻一样老土?”
排气管一指乌鸦,道:“乌鸦还跟我,飞机空姐是最容易发生一夜的,那些有钱佬看到长得漂亮的空姐就塞名片,约空姐出来吃饭,我就怕圆把持不住自己。”
靓坤对乌鸦笑骂道:“卧槽!你不要把黄书的节当真好不好,满脑子黄色思想。老实交代,你有没有幻想过圆?”
乌鸦讪讪地道歉道:“对不起啊,排气管!”
“你还真的幻想过啊?你也太没义气了!”排气管怒道,作势要打乌鸦。
茶壶连忙打圆场,拉住排气管道:“想想也不犯法。你就别生气了。”
排气管又愁眉苦脸地道:“这还不算,圆那个同事娴姐呀,整和我作对。昨,我就想捉弄她一下,在她的水杯里放了一些辣椒油,谁知道我弟润土约她到家里来,是要找她卖保险的。搞得我还要请吃饭赔罪道歉,否则润土的业绩就泡汤了。”
茶壶插嘴道:“那你就想办法让她自己出丑嘛!你好歹也在这里混了这么久了,酒量怎么样?划拳会不会呀?请吃饭的时候,你就跟她喝酒划拳,喝到她自己出洋相,那不就行了?”
排气管听了,眼睛都亮了,忙不迭地点头,连连道好。
靓坤一听就知道是馊主意,也不破,只是问道:“你什么时候请吃饭赔罪呀?地方选好了没有?最好安排在晚上,安排得近一点。万一你没喝挂她,就带到这里来,这里这么多兄弟,一定能帮你喝挂她!”
茶壶拍着排气管的胳膊道:“是呀!是呀!你万一喝不过她,还有我们呢!”
排气管扭扭捏捏地道:“听神乐姐的本料理店明就要开张了,不知道有没有开张大酬宾呢?”
靓坤一听就知道排气管这个钱串子在打什么主意,道:“你疯了?在那里吃饭,你还想灌醉谁呀?酒水贵得心疼死你呀!都是纯粮清酒,几十块一瓶,度数还低!喝多少才醉得了啊?你至于下这么大本钱吗?就街口那家‘华隆酒店’就不错,还算有点档次。报我的名字,还能打折!那家酒店是和联胜旺角揸fit人吹鸡罩的,跟他有点交。”
乌鸦道:“坤哥,你现在跟和联胜旺角揸fit人都有交了?!你昨不就是和阿叻在那里吃的午饭吗?”
靓坤点零头,道:“昨请客的,是和联胜慈云山揸fit人爆浆龙,他就是阿叻的老大。”
排气管想到了一个问题,“坤哥,能不能借辆车给我用一下,那个娴姐在启德机场工作,我想开车接她过来,要方便一点。”
靓坤回头对不知火舞道:“麻衣,明我们过来给神乐庆祝开业的时候,记得把车和钥匙送到排气管那里去。”
排气管连忙道:“谢谢坤哥!”
靓坤拍拍排气管的肩膀,道:“等你到了大陆,好好替我办事,把工厂管理好,就是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