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脑袋已经乱到要爆炸了，虽然内心迷茫慌乱，但是一丝理智告诉他现在要跑了。

    余明跑到了楼下，看到曦和徐玉林就坐在客厅中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洛名已经被推下楼了。

    他脸上很勉强地笑道：“我出门买点牙刷。”

    徐玉林点点头，而曦一言不发。

    正当余明压住内心的悸动要去开门，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脸“温和”笑意的洛名，余明脑袋短路了，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倒在地上。

    余明正要挣扎爬起来的时候，感到脖子凉凉的，低头一看，一把剑就这么架在自己脖子上。

    感到一丝痛意，看到血液顺着剑流了下来。

    洛名一脸冰冷地看着余明，余明能看出他眼中的杀意，只敢就这么坐着在地上。

    洛名轻声问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还活着吗？”

    别说余明没有搞明白了，另一边的徐玉林也傻了，刚刚明明两人是上天台了，为什么洛名是从门外面回来的。

    徐玉林有点不妙的感觉，他眼神询问曦。

    曦只是轻笑一声，说：“还能有什么原因？摔下来了呗！”

    徐玉林愣住了，然后震怒，再看向余明的时候已经不再是看小辈的慈爱了。

    余明看向徐玉林，他的眼中有愤怒，不可思议和失望。余明心中一痛，但是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感到委屈，以死谢罪都是自己比较好的结局了。

    他说：“我错了，我愿意接受惩罚。”

    正当他准备接受审判的时候，发觉脖子上的剑在离开之后就没有落下了。

    他疑惑抬头，洛名将剑插回剑鞘：“我不会惩罚你，审判庭会审判你。

    好了，说说「虚门」之后究竟有什么？”

    余明便讲述了在「虚门」后的经历。

    在误入「虚门」后的第一天，余明和齐旭兜兜转转半天没有遇到任何人。

    第二天两人虽然感到饿了，但是还能活下去。

    第三天，就在两人还在坚持寻找出口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祂。

    祂的身躯类似人类，没有五官，只有四肢头部，身上没有片缕，浑身被黑色的烟雾包裹。仔细看去深黑色的身体与普通的异兽没有任何区别。

    两人在祂面前没有任何反抗力量，他们逃窜着。

    不过黑色的触手从城市的阴影中蔓延出来，都在追赶着两人。

    行踪不定黑色的闪电割裂着建筑，这个时候两人才知道这片城市成为废墟的原因。

    密密麻麻的闪电将整个城市包裹，祂仅仅是轻轻挥手就能毁灭高楼大厦，绝不是第三境能抵达的存在。

    任何攻击落在祂身上都是没有任何效果，这种宛若神明的存在将两人捉住。

    不过祂并没有杀死余明和齐旭，祂的声音在两人脑海中响起：“我将播下我的意识的种子，只要你们不听从我的指令就能保留意识……”

    祂讲述了如何避免死亡。

    然后祂控制触手钻入他们的大脑，感觉很奇妙，余明觉得不像是有实际的物质在钻入大脑，更像在给大脑做全身按摩。

    事后，他们就被祂从一处「虚门」丢出去了。

    情况比洛名想象的还要严重，首先洛名没想到的是原来感染体就拥有智能，原本还以为是靠着寄生者的智力才表现得和人类无异。

    第二点就是感染源不是异兽，「虚门」之后的生物和「门」后的生物都是非异兽的存在。这也是完全预言不到祂的存在的原因，因为「虚门」之后也不存在「命运」。

    洛名问：“祂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将传染「噬脑」？”

    余明眼神晦暗地说：“因为祂被困在「虚门」之后，而「虚门」后的世界非常不稳定，不能支持强大的力量任意出现或消失。

    于是只能慢慢转移力量，只要大部分的力量出现在现实世界，祂就能重新在现实世界复活。”

    洛名点头。

    徐玉林叹道：“所以你也会被抹去意识吗？”

    余明默默点头，然后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眼中没有一点光。

    他是误以为自己也成了「噬脑」感染者，所以才会对于洛名的问话做出激烈的反应。

    洛名还纳闷呢，原本还以为和余明交流很稳妥呢，毕竟他又不是「噬脑」感染者，没想到是个蠢货。

    洛名冷冷地说：“估计不会，你还是等着审判庭的惩罚吧！”

    余明不理解，洛名解释：“估计是祂也没有足够的力量给你了，毕竟我们已经消灭了在北边大部分的「噬脑」，估计对本体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所以你并没有被感染。”

    余明先是欣喜，然后想到可能遭遇的牢狱之灾又沮丧了。

    徐玉林说：“以后在牢中好好改造，以后出来还是一条好汉！”

    这个时候，齐旭惴惴不安地下楼，他径直走到了众人面前，似乎是太紧张了，没有注意到现场的局势。

    他提高了音量，似乎是在给自己壮壮胆子：“对不起！我骗了大家！”

    洛名有些猜到到他想说什么了。

    徐玉林问：“有什么问题吗？”

    齐旭看了眼余明，似乎要征求意见。

    余明苦笑了两声，齐旭就是这样的，不太喜欢搞欺骗这一套，他摇摇头：“我已经全部告诉他们了。”

    齐旭不知所措：“欸？”

    齐旭沉默一会说：“我其实感觉到了，我应该是已经死了。

    因为我对星位的感知已经消失了，我仅仅只能动用剩下的一部分力量，星位只有人死去才会离去。

    其余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是摘星院的学生，我自然知道。

    不得不说，还真是奇怪。明明我已经死了，我却感觉自己没死。明明我不再是我，我却相信我是我。”

    说完齐旭握了握手，似乎在感知自己现在的状态，他叹气。并不理解自己究竟处在什么状态。

    曦突然想起来：“「星旭丹」不是能够治这种因为异兽天赋而导致的大脑损伤吗……”

    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起来，因为这可不是异兽导致的。

    洛名拿出「神之名录」，上面只写着一行字。

    “跨越生死的边境？实现它的代价就是颠覆生死，生者死，死者生。

    您确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