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帐篷。

    洛名和柳彩衣详细说明了进来之后发生的事。

    柳彩衣点头：“还挺不错的，伤亡这么低已经很不错了。

    你们也算是第二决策主名义上的孩子，这辈分可不好算了，恐怕如果外面的教授什么的知道了还不敢收你们。

    呵呵，开个玩笑。以你的身份也不需要特地找个老师。”

    摘星院教授人数比较多，除了正常上课，也可以专门找个老师请教他日常上或者学习上的问题。

    柳彩衣看向一旁站立的那个小姑娘，问洛名：“你带她过来是想问什么事吧？”

    以柳彩衣对洛名的了解，必然不可能做些没有意义的举动。洛名点头说道：“是有点事，她叫颐莲。”

    柳彩衣没有反应过来：“颐莲？有可能只是同名，没有必要这么重视……除非你找到什么线索。”

    洛名回答：“没有找到非常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她是那个颐莲，但是我有感觉她是。”

    柳彩衣也没有过多怀疑：“是了，毕竟你的预言能力很强。来来，颐莲过来，让我看看。”

    洛名对颐莲点头。

    颐莲怯生生地走了过来，柳彩衣问了几个很普通的问题，她一一回答。

    柳彩衣对着洛名说：“这妮子思路清晰，而且小心思也不少。重要的是接受能力很强，确实是做研究的料。”

    如果太蠢了，基本就能排除她是颐莲的可能。

    颐莲听到柳彩衣直白的评价脸一红就跑到了洛名身后。

    柳彩衣无奈地说：“好了，我们来聊聊其他的事，我这次过来并不是执行任务的，而是来做做研究。”

    洛名疑惑：“研究？什么研究。”

    她将事情全部告知洛名：“你应该也知道我前些日子一直在研究「门」后世界，这个和现世几乎一模一样的世界非常值得研究。

    就比如，径影理论中提到的「命运之径」，我们虽然没有观测手段，但是可以根据一些现象推测其大致「形状」。

    就刚刚得出的结论，这里的「命运之径」与现世的「命运之径」基本一致，但存在残缺。

    就像是有人复写了一遍现世中的「命运之径」到这个世界。”

    提到这，洛名也说了他的发现：“在我的灵感中，这个世界的灵的浓度和现世完全一致，至少差异不超过十的负二十四次方分之一。”

    柳彩衣点头：“我们也发现了灵浓度的异样，按之前的世界理论来说不应该存在灵浓度一致的世界……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十的负二十四次方？”

    柳彩衣惊呼，她摇晃洛名的肩膀：“等等，你先告诉我你通过什么样的方法能观测到这么精细的！”

    这不怪柳彩衣如此失态，这相当于发现两滴水中有一滴少了不到一个水分子的量。

    洛名没有被晃得脑袋有点晕：“师姐，别晃了，脑袋要晕了。”

    等到柳彩衣松开后，洛名才说：“当然是通过灵感感知出来的。”

    柳彩衣像看怪物一样地看向洛名：“你是人类吗？你知道即使是这么多年的研究，人类也只能研究灵浓度在十的负七次方层面的差异。”

    洛名可真没有了解过这方面的事，他表情也不自然地解释道：“自从获得了「神之瞳」，灵感就自然而然达到了这个层次。”

    柳彩衣没有听到洛名的话，而是笑出声：“嘿嘿，你现在就是世界上最精密的观测仪器，等回去了。

    你直接到我的办公室，我们来谈谈工作调整的问题。”

    洛名就想问问，自己什么时候成员工了。

    接下来又谈起季虚集团的事。

    柳彩衣说：“我是过来做研究的，但是集团那边是领了命令的。

    占星楼预言接下来可能有大危机，所以一方面集团军过来遣散滞留在这个世界的人，另一方面是处理混进来的星主教徒一类的人。”

    洛名有些意外：“预言？可是这里是「门」后世界。”

    柳彩衣解释：“我知道你的意思，两个世界虽然都存在「命运」。但是两条路径并不相交，也就无法外界从得知这个世界的「命运」。

    但是这也是个例外，或许是完全一样的「命运」导致的。

    当然也有人说，星主正在苏醒，祂开始干涉「命运」，于是导致了这一系列的异样。”

    洛名也没有多问，而是将话题转向危机：“所以是什么样的危机？”

    柳彩衣认真地说：“这个世界的「命运」被严重影响，本就残缺的「命运」将会崩溃。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将要消失。”

    柳颜疑惑：“消失？”

    柳彩衣点头：“当命运出现的那一刻，这个世界的过往与未来也就存在了。但是一旦崩溃，也就不留下一点痕迹。

    除非将里面的事物带到外界，该事物才不会消失，不过活着的人出不去。”

    ……

    待到交流完后，洛名三人离去。

    柳彩衣扶着额头，其实她没有说真话，这个世界的毁灭并不是来自于「命运」的损毁，而是法则的破坏。

    法则决定了一切，于是一个世界中的一切都蕴含了法则。一旦出现物质的转移，也就意味着法则的转移。

    在一般情况下，两个世界的法则碰撞最终会导致「门」的死亡，「门」死亡后两个世界依旧可以独立存在。

    但是这个世界不一样，它是由「虚门」所连接的世界覆写而成，「虚门」本就是纬度旋涡，而不是通道。而这个世界只是旋涡中的泡沫，随时爆开。

    而法则的转移只会进一步加速这种毁灭。

    并不是摘星院不想这个世界的人们多存在一段时间，一方面这个世界的意义无法否认，在毁灭之前，这些生灵并不是泡影，而是确实的存在。

    但是另一方面需要带出的宝物富有法则，这就意味着宝物一旦带出，世界必定崩溃。

    这次和虚令沙漠的那次一样，必须有所抉择。有时候必须如此，为了生存，人类需要放弃很多——同胞的性命，怜悯同情，情感人性。

    需要承认的是，这个世界并非单纯的复制，有一个证据：这个世界已经因为变数产生全新的可能。

    然而事实是：这个世界不会存在很久。虽然这不是牺牲这个世界的理由，但是人类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