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凝提醒道:“他在外面。”
“啊?外面?”
林望月说着就要走出去,苏落凝忙拉住他,“别去添乱。”
“不去不行啊,老大一个人在外面,你要是害怕,自己躲着。”
“我……”
在两人争执时,南宫流云捂着流血的左臂走了进来。
林望月急急忙忙走向他,“老大,你受伤了,那些狼呢?”
“在外面。”南宫流云找个地靠下。
苏落凝忙撕下一条布替他包扎,“我们现在是不是不能出去?”
“嗯,等狼走。”南宫流云缓了一口气,“它们闻到了血腥味估计会待到天亮。”
“啊?”林望月愁眉苦脸道:“那我们要在这里待到天亮吗?”他又看了一眼脏乱简易的四周,“我不想在这里睡觉……”
“世子殿下,那边好像有异常。”屠靖川跑了过来,“殿下,您怎么受伤了?”
“无妨。”南宫流云撑着墙壁从地上站了起来,“带我过去。”
四人很快来到了化尸池边,池子里正在冒泡泡。
“这是什么?”林望月边说边好奇地伸出手指头去摸。
“别动!”南宫流云及时阻止:“手指头不想要了?”
闻言,林望月立刻吓得缩回,“云哥,这是什么?”
屠靖川解释说:“若属下猜的不错,应该是化尸水。”
“化尸水?这里有尸体?咦。”林望月立马嫌弃的离远了些。
南宫流云瞅向屠靖川,屠靖川收到暗示,立刻命人去旁边找东西。
手下很快找了一根木棍过来,“大人,这个应该可以用。”
屠靖川拿着走到绿色的池水边。
“这水竟是绿色的。”手下震惊道:“我刚看到池子是红的,还以为水也是红色的。”
在他嘀咕时,屠靖川已将棍子放了进去,他前后左右的搅了搅,忽然就被一个硬物绊住。
“殿下,这有东西。”
南宫流云走近,“捞上来看看。”
棍子前头钉了几根细木条,就像树杈一样,正好可以把硬物托举露出水面。
是白骨。
白骨上面还有残留的衣服在。
“是人骨,可能刚放下去没多久。”屠靖川根据看到的情况,猜测道。
“能看出男人女人吗?”南宫流云问道。
屠靖川细细看了两眼,然后又给尸体翻面,背部还没被水化掉,肉一块一块的掉下去。
“呕~”林望月没忍住又到一边去呕吐。
苏落凝大胆的走近了几步,“为什么他的头化掉了,而身子和腿还比较完好呢?”
听到娇柔的声音,南宫流云微吃惊回头:“妹妹不害怕?”
苏落凝摇摇头。
比起父母的命,苏落凝此刻不敢害怕。
“殿下,捞上来吗?”屠靖川问道。
他举的有些手酸。
“嗯。”
手下赶忙帮他一起打捞。
等尸体放到地上时,化尸水的味就飘入了众人鼻间。
南宫流云拿食指抵住鼻孔,慢慢靠近。
“哥哥,拿帕子遮一遮吧。”
苏落凝将自己用的帕子递给他,南宫流云没有推脱,直接拿过盖在了露着洁白牙齿的头骨上。
头骨上还有化尸水在,一会儿不到便给丝帕烫出一个窟窿。
“好厉害的水。”手下禁不住出声道。
南宫流云抽出腰间匕首,在尸体的腰腹扎了扎,“这里并没有外伤,伤会在哪里?”
“脖子吗?”苏落凝猜测道。
南宫流云下意识的瞅向脖颈,脖子已露出森森白骨,那细细的骨头上似乎有条浅浅的勒痕在。
南宫流云拿匕首压了压。
“殿下可是有发现?”屠靖川问道。
南宫流云猜测道:“可能是被利刃割喉。去找个仵作来。”
刑部人员立马跑走一个。
南宫流云继续说:“最近有什么失踪人口吗?”
屠靖川抱拳道:“回殿下,下官不太知晓。”
林望月道:“有!于是非于大人好像失踪了。我偶然听我爹说的。”
“于是非。”南宫流云边说边思考起这号人物。
“是兵部右侍郎吗?”苏落凝插话道。
屠靖川道:“兵部右侍郎好像是叫于是非,下官曾和他们兵部的喝过一次酒。”
兵部……
南宫流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先是刑部拿了户部,现在又牵扯出来一个兵部,六部有三部出事,难道幕后布局人志在六部?
见他一直沉默,苏落凝忍不住问道:“哥哥在想什么?”
“工部尚书何在?”南宫流云问道。
屠靖川道:“回殿下,谢尚书好像去西北了。”
果然,工部被支走了一个。
那还剩下礼部和吏部,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可谓是百官之首,那么吏部一定有他们的人在。
“陛下提前了明年的秋闱,设在东宴猎场?”南宫流云问屠靖川。
“不错。”屠靖川看向南宫流云,“殿下可是想到了什么?”
南宫流云转向地上的尸体,“等仵作到,应该就能知晓。”
仵作是凌晨子时到的,这个时候人最困。
他到了后,先在尸体旁点了两根蜡烛,才转身去拿工具。
不困的南宫流云提醒道:“尸体上有化尸水,请当心。”
仵作感激地瞥南宫流云一眼,然后便去查找死因。
苏落凝正和林望月靠在一起小憩,忽然间,一阵阴风吹过,她冷的抖了抖身子。
察觉到她的冷意,南宫流云将身上的外袍脱下,一并盖在了他俩身上。
过了一会儿,南宫流云来唤苏落凝,“宁安,宁安……”
苏落凝睁开眼睛揉了揉,“哥哥……”
“嘘。”南宫流云突然对她附耳,“一会儿你假装昏倒。”
他刚说完,仵作就激动的大喊道:“找到了!”
昏昏欲睡的众人被他喊醒,纷纷走了过去。
“是什么?”屠靖川急问道。
“是毒。”仵作将插入肺腑的银针拿出来,“看,变黑了。”
屠靖川震惊不已,“是中毒死的吗?为什么他的脖子处会有淤痕呢?”
仵作指道:“这处伤是死后被人划的,真正的死因是剧毒。”
“能看出是什么毒吗?”南宫流云急问道。
仵作摇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但毒无外乎那几种,砒霜、鹤顶红、断肠草、鸩酒……”
说着他摇了摇头,“可能是砒霜,下毒的人若是放了少剂量,一般不易察觉,我观此毒已在体内存了月余,想来不是一时兴起,是什么人如此歹毒呢?”
“可能确认他的身份?”南宫流云再问道。
“哥哥,查到了吗?”苏落凝问完,忽然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