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翻阅卷宗。”说完,南宫流云就沉默下来。
走了一会儿,张喜鸣忍不住问道:“跛了腿,不应该去户部吗?为什么会被派到兵部呢?兵部打造器具可都要好手好脚才行呀。大人,你觉得呢?”
南宫流云刚想回他,余光忽然瞥到了一个急速消失的人影,他忙道:“有人,追上。”
张喜鸣下意识的朝前跑起来,南宫流云却在路的尽头拐了方向,一跃上了屋顶,接着沿屋檐而行。
由于站的高,他很快就扫清那人的路线,提前在其前方挡住了去路。
“何人?”
男人慌乱停下,脚步微动的瞬间问道:“你是谁?拦我做什么?”
“禁军第三卫长,负责周边治安。报上名来。”南宫流云边说边时刻注意着四周变化。
男人微低头,手却放在背后。
南宫流云格外警惕,他并不上前,眼角扫到地上的闲置木棍,他拿脚轻轻一挑,那棍便落去了男人身上。
男人反应还算灵敏,他往后跳去,接着转身就逃。
张喜鸣正好赶到他身后,边阻拦边摸佩刀,“马上停下!”
男人往巷子一边靠去,右手仍然背在后面。
张喜鸣并不知道这一细节,他压着刀柄上前,“趴到墙上去。”
男人看似听话照做,实则在张喜鸣即将接近时,将右手上的石灰粉悉数撒向他。
张喜鸣避之不及,眼睛生生挨了一下,“啊,什么东西?”
男人趁机逃走。
南宫流云去到张喜鸣身边,强拉住了他的手,“别乱动,可能是石灰。我先送你去医馆。”
“抓到了吗?”后赶来的林望月扶着墙大喘气问道。
医馆内,大夫拿菜籽油为张喜鸣轻轻擦拭上面残留的石灰粉。
“这东西可不能沾水,不然眼睛会被烧坏掉。”
“那贼人真是歹毒。”张喜鸣气愤道。
见他们衣着不凡,大夫问道:“二位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南宫流云想了想,问道:“大夫,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个右眼有一片黑痣的男人,那黑痣几乎盖住了他的整只右眼。”
大夫擦灰的手一顿,“好像是见过。”
“大人,是刚刚那个人吗?”张喜鸣急问道,问话时他想睁开眼睛,大夫忙阻止他:“别睁!还没擦拭干净。”
林望月道:“云哥,要不你先去抓他?我在这里守着小喜鹊。”
“也好。你俩当心。”
林望月拍了拍胸脯,“放心,我保护小喜鹊。”
张喜鸣禁不住笑道:“算了吧老大大,一会儿来了贼人还得我出手。”
南宫流云出了医馆,便朝刚刚的小巷子跑去。
不知道那人还会不会回来。
在他思考时,身后突然响起脚踩枯叶的声音。听之,南宫流云立马翻到了墙头上。
“你确实看他来了这里?他奶奶的,人呢?”拿着刀的浓眉刀客,扫了扫地上的杂叶后,大怒道。
瘦点的男人回道:“可能跑了。大哥,这厮狡诈,不如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怎么捉?”
“把他妻子抓住,晾他也不敢再藏。”
两人一起发出贱笑,接着转身离去。
南宫流云悄悄跟在其身后,不一会儿,几人就来到了一家小院子前。
刀客一脚踹开单薄的木门,“奶奶个熊,你还在吃饭?”
他粗鲁的将吃饭女子推倒在地,同时伸手去抓旁边大约有四岁的男孩。
“虎儿,虎儿,你们放开他。”
“放开?”刀客抬脚坐到了凳子上,顺手抓起菜吃起来,“奶奶的,还挺美味,怪不得吃得香。”
“大哥。”瘦男人一并坐下,筷子也不使了,直接伸手抓菜,顺便喝了口汤。
“大哥,他们怎么办?”
刀客瞥向抱在一起的母子,“看什么看,去拿酒,否则杀了你们。”
两人吃饱喝足后,便将女人和孩子绑在了一块。
“大哥,他会回来吗?”瘦男人心里没捆儿道。
刀客摸向下巴,“不知道,先睡会儿再说。”
在两人打盹儿时,女人挣开了绑的不太牢靠的绳子,然后去到虎儿身前。
虎儿正好望她,女人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嘘~”
解开绳子后,女人拉着孩子就往外跑,但不幸的是,虎儿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盘子。
盘子顺着力道撞上了不远处的空酒坛,“邦——”一声。
女人惊恐的回头望,只见两人只咂吧咂吧嘴,便放心的继续往外走。
“大哥,小娘们跑了!”瘦男人突然惊呼一声。
女人回头望一眼,接着拉紧虎儿的手,快速的往前跑。
到了门口时,一柄刀豁然插在了门板上。
女人怕的拉着孩子后退。
刀客慢慢逼近他们,“咋就不听话呐,老实待着不好吗?老五,刀!”
瘦男人立刻递给他一把短刀。
看着锋利的刀刃,女人拉着孩子害怕的往后缩。
在刀即将落下来之前,一枚金钱打偏了他的轨迹。
刀客只觉得虎口处被震得发麻,他紧紧握住才没让刀脱手。
“什么人?”他惊恐的吼向四周,“滚出来!”
“大哥,怎么了?”老五没看到,所以问道。
刀客抬手示意他暂停。
老五停下瞬间,眼睛就瞄向四周。
“大哥,是不是没人?”
刀客笃定道:“在暗处。”
“大哥,是他回来了?”
“有可能。”
在两人说话时,南宫流云又发射出两枚金钱镖,分别射向老五的屁股、刀客的右手腕。
“唔——!”老五吃痛的捂住自己的屁股,“大哥,有人偷袭!”
话音未落,刀客的手腕就吃痛,刀瞬时掉在地上。
女人同样感到惊奇,她望向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
刀客捏着受伤的手腕道:“不知是哪路英雄豪杰?可否出来一见?”
音落的第三下,南宫流云就在墙北现身。
“是你!”老五咬着牙说道。
刀客却觉得不屑,“原来是个毛头小子,怪不得不敢见人,只能耍些阴招。”
南宫流云冷嗤一笑,“别管什么招,管用就行了。”
他靠住一棵树干,斜着眼睛散漫道:“你们要抓的是什么人?能分到多少赏银啊?”
听他这么说,刀客只认为他是中途来抢劫赏银的猎人,于是问道:“你想分多少?”
“当然是……全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