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别人眼中,元盛井此举乃是有悖人伦,可以说是毫无人性。
但元盛井自己清楚,他是真的心软,觉得虽然就算是连坐,这些孩子也罪不至死,所以才给他们安排了一条活路。
说不定等新皇登基时,他们也能得到特赦。
等将这些事情都忙完之后,元盛井回到府中便去了后院。
他先去看后院的那些小萝卜头们,还没进院子就已经听到,他们在院子里打闹玩耍的声音,好不热闹。
等他进了院子后,这群小萝卜头见到他后立即安静了下来,还不等元盛井反应,就听这些小萝卜头们竟然齐声喊道:“爹爹!”
元盛井:……
他揪住年纪最大的那颗萝卜头:“谁教你们这么叫我的?”
“玉叔叔。”这颗小萝卜头见势不妙,立马出卖了玉复安,甚至连个磕巴都没打。
他一猜就是玉复安这小子,干的好事儿。
“我不是你们的爹爹。”元盛井认真地看着这一院子的小孩:“但可以当你们的义父。”
“义父是什么?”
“非本生之父,而拜认为父者。”
闻言,小萝卜头们立即跪下,朝着元盛井叩拜,奶声奶气地喊道:“义父!”
成功在还不懂事时,就靠着年纪小的优势,抱上了最强的大腿。
看过了这群小萝卜头后,元盛井找到玉复安,对他进行了一场‘爱的教育’后,才又去了姑娘们的院子。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给卿卿准备的‘礼物’。
这次去便是去询问姑娘们,他弄出来那卫生巾的测评结果。
等得到了后院姑娘们的一致好评后,他才心满意足地回了主院。
才进院子便看到卿卿正坐在屋檐下,跟手中的针线较劲儿。
他好奇地凑上去看:“你在做什么?”
“谷雨说别人家爷们儿身上,都有夫人给亲手绣的荷包,我就想给你也绣一个。”卿卿抬头看向元盛井。
两人四目相对时,元盛井才发现卿卿的双眼通红,忙蹲下身与她平视:“怎么哭了?”
卿卿摇摇头,并不肯承认:“我没哭。”
“那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元盛井伸手覆上卿卿的脸颊,用大拇指拂过她微微泛红的眼角。
“这针老扎我的手。”卿卿委屈地撇撇嘴,放下针线并亮出自己的受伤的指腹,给元盛井看。
元盛井一看,上面果然有几个新扎出来的针眼,立即心疼不已:“你傻不傻?又不是所有人的夫人都善女工。”
“嗯?”卿卿愣了一下。
便听元盛井继续说:“别人家都是由绣娘缝好了,夫人只用扎两针意思意思就行。”
“还能这样?”卿卿惊讶地睁圆了双眼。
“骗你作甚?”元盛井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然后将他腿上的针线拿走:“咱们府上有绣娘,这些活交给她们做就行。”
“嗯好。”卿卿早就不想干这针线活了,虽然她只干了这一会儿。
元瞬间牵起卿卿的手:“走先给你上药。”
“一点小伤而已,不用上药吧?”卿卿被元盛井拉着进了屋子。
“不行哪怕是再小的伤口,万一没有处理好,也是会发炎流脓的。”元盛井说着,已经拉着卿卿走到了药箱旁,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将里面的药粉撒在卿卿的指尖上。
亲亲的手是肯定不会发炎化脓的,但有一个人整个脸都开始溃烂了。
那便是晋王。
晋王正如元盛井推测的那样,伤到的不只是容貌,还有左眼。
不管是毁容还是残疾,都让他彻底与皇位无缘了。
不过他显然还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他还不想放弃皇位。
毕竟一直与他作对的宸王已经死了,秦王又不知所踪,九弟十弟又年纪太小,所以他觉得这个皇位非他莫属。
回京后,便将所有名医都叫到他的王府,为他治伤。
结果因为他的瞎折腾,成功让他的伤……更严重了。
原本经过崔玉环的治疗,他虽然眼睛无法恢复,但静养后并不会恶化。
但耐不住他瞎折腾,成功把自己折腾的伤口感染恶化了,发炎溃烂了。
安文帝心疼晋王,便施压让崔玉环去找仙医谷的人来,给晋王治伤。
崔玉环:……
就晋王这瞎折腾的劲儿,就算是真的‘公孙明月’来了,也救不了他啊。
可皇帝的话就是圣旨,崔玉环也不得不想办法传信给了元盛井。
元盛井给他出的主意是,让他先出京去避避风头。
崔玉环很是听劝,二话不说就收拾行李,嚷嚷着要去找他师门。
安文帝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晋王也对此充满希望,崔家人再舍不得崔玉环,也得放他离开。
就这样才回京没多久的崔玉环,又离开了京城,去找那压根不存在的仙医谷了。
万万没想到,崔玉环才走了不到半个月,晋王就因为伤口恶化,一命呜呼了。
这也是元盛井没想到的。
最近他都忙着批量制作卫生巾。
等卿卿再来月事时,他便拿着新制作好的卫生巾去给她献宝。
卿卿看着元盛井手中的卫生巾,直接被羞得哭了出来。
吓得元盛井又是好一顿哄,才安抚了卿卿敏感的情绪。
卿卿的情绪是好了,但安文帝的情绪却很是暴躁,还没有人去安抚他。
因为晋王的死,让安文帝又体验了一把白发人送黑发人。
然而他想找人撒气都不知道该找谁,毕竟伤他儿子的,是他另外一个儿子。
如今这两个儿子都没了,他也不知该去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