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忠良听完刘二宝的汇报后,心中不禁一沉,仅仅是一个垃圾桶着火而已,竟然能让整栋楼都烟雾弥漫,这实在太不寻常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一向行动迅速的苏三省到现在还没出现,难道他出什么事了不成?想到这里,毕忠良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
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找到苏三省再说。
只见毕忠良眼神犀利地扫了一眼在场众人,果断开口道:“唐队长、刘队长,带上几个人跟我一起去档案室看看。”
“是!”两人齐声应道。
一旁的陈恪静静地看着毕忠良带着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接下来,就要看唐山海如何巧妙应对了,希望一切都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
毕忠良一行人轻手轻脚地来到档案室门口,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刺鼻的烟味。
他们小心地推开门,借着微弱的光线,很快便发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苏三省。
毕忠良心头一惊,连忙快步上前查看情况。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自己所负责的那个保险柜有些不对劲——上面的密码锁似乎有被人强行摆弄过的痕迹。
毕忠良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缓缓站起身来,转过身面向跟在身后的刘二宝和唐山海,语气严肃地问道:
“你们觉得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真的只是一场单纯的意外吗?”
刘二宝稍作思考,随即回答道:“依属下之见,这场火恐怕是有人蓄意为之。不然一个普通的垃圾桶着火,不可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还恰巧发生在档案室附近……”
唐山海目光紧盯着晕倒在地的苏三省,眉头微皱,语气严肃地说道:
“依我看,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极有可能是苏三省蓄意谋划,目的就是为了盗取重要情报!”
听到唐山海这番话语,站在一旁的毕忠良不禁面露惊讶之色。
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和线索,很快便大致猜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唐山海此番言论竟是有意诬陷苏三省。
这样的结果却正中毕忠良下怀,因为他早有铲除苏三省之心,只是尚未找到合适的时机付诸行动罢了。
如今唐山海主动挑起事端,他自然乐得顺水推舟。
此时,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着局势发展的刘二宝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明面上,他是毕忠良的心腹手下,但实际上却是李默群安插在此的眼线。
对于毕忠良与苏三省之间的明争暗斗,刘二宝心知肚明。
而且,就在不久前,他已然察觉到这似乎是针对苏三省所设下的一个陷阱。
更为关键的是,他早已将这里发生的情况暗中通报给了李默群,并请求其前来处理。
只不过,李默群赶来尚需一定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刘二宝深知自己必须设法拖延一下局面。
想到此处,刘二宝眼珠一转,突然开口问道:
“若如唐队长所言,苏三省果真企图盗取情报,那么想必他应当还有其他同伙才对。”
唐山海面不改色地解释道:“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由于事发突然,当我们抵达现场时,他的那些同伙察觉到形势不妙,为了保全自身性命,毫不犹豫地选择先行逃离。”
毕忠良虽然一心想将苏三省彻底铲除,但表面上仍需维持着一切行为都合乎情理的假象。
因此,他眉头微皱,追问道:“既然如此,那苏三省又为何会昏迷不醒倒在此处呢?”
唐山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趁热打铁般继续落井下石道:
“想必是时间紧迫,走投无路之下,为了给自己制造脱身的机会并转移视线、逃避罪责,他便只得自编自导这场苦肉计,妄图将罪名转嫁到他人身上。”
说完,还故作无奈地摊开双手。
毕忠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饶有兴致地盯着唐山海,缓缓开口道:“嗯,分析得倒是头头是道,合情合理啊!没想到唐队长不仅身手不凡,就连推理能力也是如此出众,堪称高手啊!”
唐山海谦逊地笑了笑,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地知道毕忠良对于新来乍到且风头正劲的苏三省心存忌惮。
毕竟此人近来的所作所为已然触及到了毕忠良不可触碰的禁忌底线。
想到此处,他连忙附和道:“若是经过查证,所有事情果真如我所推断这般,那么此次苏三省恐怕是在劫难逃,必死无疑了。”
听到这话,毕忠良脸上流露出满意之色,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果断地下达命令:
“好,唐队长,还有刘队长,接下来审问苏三省的艰巨任务就交由你们二人负责完成了。记住,务必彻查此事,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然后又语气极其严肃地说道:“注意,千万不要冤枉一个忠臣,也不要放过一个奸细。”
唐山海和刘二宝心领神会,“是。”
76 号审讯室内弥漫着一股压抑而阴森的气息。
昏迷中的苏三省毫无知觉地被紧紧绑缚在那冰冷且坚固的刑架之上。
突然间,一盆刺骨的凉水无情地泼洒在了他的面庞上。
苏三省猛地惊醒过来,瞪大双眼,满脸都是茫然与惊愕之色。
他使劲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但眼前的景象却令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然会身处在这个恐怖的地方,还被如此牢牢地绑在刑架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目光缓缓扫向站在面前的唐山海和刘二宝。
当看到他们时,苏三省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声音略带颤抖地开口问道:“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刘二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冷冷地回答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你不知道吗?这里可是审讯室,苏三省。”
听到这话,苏三省心中更是一片混乱,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再次挣扎了一下,试图挣脱束缚,同时大声吼道:“就算是审讯室又怎样?你们凭什么把我铐在这里?”
面对苏三省的质问,刘二宝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那副冷笑的模样,语气平静地回应道:“你自己做过些什么,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然而,此时的苏三省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
见此情形,刘二宝也不再卖关子,直接了当地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你费尽心思骗取了李主任对你的信任,让他特意批准了你去查看那些重要档案。
结果呢?你却趁机肆意制造火灾,妄图趁乱偷取那份绝密计划。
只可惜啊,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小命,你居然还精心策划了这么一出苦肉计,真以为我们都看不出来吗?
苏队长,我说的这些可有半句假话?”
刘二宝之所以如此详细地说出这些话,其本意便是要将毕忠良企图诬陷苏三省的种种罪名,一字不漏地传达给他。
此时的苏三省正沉浸在深深的迷茫之中,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
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压根儿就没有仔细聆听和思考,心中只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于是,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什么绝密计划!什么火灾!这些事情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别把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然而,话刚出口,他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般,瞬间恍然大悟。
紧接着,他嘴里开始喃喃自语起来:“圈套……原来这一切都是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害我……”
当苏三省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已然深陷陷阱时,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心急如焚地转向刘二宝,急切地喊道:“我必须马上见到李主任,当面跟他解释清楚这一切!”
刘二宝看着满脸焦虑的苏三省,心里其实很想帮他一把。
但此刻,唐山海就静静地站在旁边,目光犀利而冷峻,使得刘二宝不敢明目张胆地偏袒苏三省。
无奈之下,他只能隐晦地提醒道:“你想想看,李主任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假投诚、真卧底的汉奸呢?”
尽管苏三省心里非常清楚这确实是个针对他设下的局,但他依然不肯放弃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他瞪大双眼,紧紧握住拳头,声音略带颤抖却又异常坚定地反驳道:“我绝对不是奸细!我一定要见到李主任,让他还我清白!”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特务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大声向刘二宝报告:“刘队长!”
刘二宝眉头一皱,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那特务喘了几口粗气,接着说道:“毕处长让您赶紧去一趟他的办公室,好像有重要的事情找您商量。”
刘二宝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说罢,他便匆匆忙忙地跟着那个特务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苏三省一脸绝望地呆立原地。
苏三省眼看着刘二宝转身欲走,急忙喊道:“等等!我要见李主任!”
刘二宝脚步稍顿,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苏三省,再次提醒道:“行啊,但前提是你能活那么久才行。”
站在一旁的唐山海并没有完全领会到刘二宝话中的深意,只觉得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而对于苏三省而言,刘二宝可是毕忠良的心腹之人,这番话无疑就是一种充满恶意的恐吓。
此刻,苏三省的内心愈发地忐忑不安起来。
待到刘二宝扬长而去之后,唐山海挥挥手示意审讯室里的其他特务先出去。
很快,整个审讯室内便只剩下了他与苏三省二人。唐山海缓缓地走到苏三省身旁,压低声音轻声说道:“你必须马上从这里离开。”
此时的苏三省已然对唐山海产生了深深的疑虑,他瞪大双眼质问道:“难道说……你也是毕忠良派来的?对吧!”
面对苏三省的质问,唐山海面不改色,冷静地回答道:
“被狠狠咬过一口的兔子,自然会对周围的一切都心存戒备。不过你可别忘了,我早就提醒过你,毕忠良这个人手段阴险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如今你若想安然无恙地走出这个地方,并活着见到李默群,那你就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相信我。”
听完唐山海的这番话,苏三省不禁眉头紧皱,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似乎正在思考着眼前这人究竟值不值得信任。
刘二宝急匆匆地赶到了毕忠良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毕忠良正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目光紧盯着桌上那部不断响起铃声的电话机。
刘二宝下意识地伸出手,准备接听这个来电,但就在他快要碰到听筒的时候,毕忠良猛地抬手拦住了他。
刘二宝心里很清楚,打来电话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李默群。
可眼看着毕忠良不肯接听,他虽然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忍不住明知故问起来:“处座,您看这是谁打的电话啊?这么急。”
毕忠良微微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淡淡地回答道:“是李默群。”
听到这个答案,刘二宝心头一震,接着追问道:“既然是李主任打来的电话,那您为什么不接呢?”
毕忠良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解释说:
“李默群这会儿打电话过来,那就说明他此刻并不在 76 号。从他所在的地方赶回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而这段时间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得留给唐山海足够的余地去解决掉苏三省那个麻烦。”
刘二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但紧接着又担忧地问道:“话虽如此,可唐山海究竟打算如何行事呢?总不至于直接在审讯室里把苏三省给杀了吧?那样的话,咱们可没法向上头交差啊!”
毕忠良听了这话,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
说实话,他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唐山海具体会采取怎样的手段来应对眼下这个棘手的局面。
毕竟,既要除掉苏三省这个心腹大患,又不能留下太过明显的把柄,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