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后面。
两个全副武装的家丁从后面拖出一个狼狈的丫头,头发乱糟糟的,看着应该是受过私刑,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云真真冷笑一声:“徐二爷,你的意思是说这么大的事情都是这个丫头在从中捣鬼,跟其他人无关?可这件事情都发生这么久了,难道你大哥也没查出来吗,这丫头竟然能好好的待到现在,偏偏等你回来了才被查出来,这莫名有点儿蹊跷了吧?”
听到这话,徐振海也回过来一点味,转头看向自己大哥:“大哥,如意安人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这事我还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
徐大爷一口气堵在喉咙,不上不下的,竟然不知作何反应。
自己这个二弟以往对自己十分信任,可这次回来二话不说就对他兴师问罪,自己可是费尽了全身力气,拼命的自证清白,这才让二弟和他没有离了心。
可是现在,这个所谓的如意安人只通过一句话,就让二弟又开始怀疑他。
这秦家村的人就是跟他过不去是吧?
徐大爷深吸了一口气,在内心斟酌了一下用语之后,准备再跟二弟好好解释一番。
就在这时,云真真直接从兜里掏出来一个荷包,递到了徐振海的手上。
看到这一幕,徐大爷的眉头直跳,这东西看着怎么有点面熟?
下一秒,他猛地想起来,这不是正是前几天自己让下人送出去的东西吗,怎么会在她的手上?
完了!
就在短短的一刹那,徐大爷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无数个念头,以及无数个措辞,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从来没有这么飞速运转过。
这该怎么圆回来,这该死的如意安人,总是坏自己的好事……
徐振海已经将锦囊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字条,字数不多,一瞬间就看完了,下一秒整个人直接震怒:“大哥,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你不是说灵儿流落在这儿的时候,你并不知情吗,那这个教唆人去污蔑她清白的人又是谁?她可是你的亲侄女儿啊,你这么做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我们之间的亲情吗,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把我们两个当做你的亲人?”
他直接将整个锦囊甩在了徐大爷的脸上。
“二弟,这件事情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派人去做的,我没有写信给秦家村的人让他去毁了灵儿,你要相信我……”徐二爷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感到了害怕,家里的一切都是二弟在外面打拼回来的,他们夫妻二人享受惯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若是失去了二弟的扶持,他们可真就什么都没了。
想到这儿,他竟然直接跪倒在地:“二弟,这么多年,我把灵儿一直把她当成我的亲闺女啊,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二弟,这肯定是有人模仿我的字迹,想要污蔑我,挑拨离间我们兄弟两个之间的感情,你可切莫要中了那奸人的奸计。”
听自己大哥直接跪在地上哭诉,徐振海也是半信半疑。
云真真默默擦了一下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内心默默竖起了对徐大爷的肯定。
这人还真是能屈能伸,在这么多人面前竟然说跪就跪了。
这徐家老大是个心机深沉之人,还巧舌如簧,而徐振海一看就是头脑简单,全心全意把心都放在生意上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被骗成了啥样。
她淡淡开口:“老大,把屋子里面的人给带出来。”
秦礼早就在一旁跃跃欲试了,阿文也迫不及待的跑进去帮忙,两个人就直接拖着被绑成粽子的张强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云真真一下拿掉塞进他嘴里的布头,嘴角含笑的看着他:“今日你不仅盗窃他人大量财物,还强奸未遂,若是将你送去官府判刑至少十年起步,可你若是受人指使,最多也只能算帮凶,抓进去关个一年半载的也就出来了,现在在场的都是证人,你可以看一看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做出这种下贱事情来,我好歹也是圣上册封的七品安人,自然是可以为你做主。”
说完之后,她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这么盯着张强看,直叫人毛骨悚然。
张强被绑到后院揍了一顿之后就彻底老实了,在场这么多人,他要是敢随意攀诬,怕是还会落得一个诬陷他人的罪证,这云真真说不定会想出其他法子折磨人,他肯定是斗不过了。
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开始交代:“前几天有人找到我,说让我对徐家小姐下手,玷污她的名声,哪怕不能得到她,也一定要让她声名狼藉,到时候就会给我五百两银子去逍遥快活……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犹豫,可那人说徐小姐在家不受宠,没人管,她爹也是一个二傻子,不会发现这些事情,我一时没经住诱惑这才做出了这种事情,我也是被人指使的呀,求您救救我……”
“什么!?”听到一半儿的时候,徐振海就不乐意了,直接走过去扇了他一巴掌:“说我闺女没人管,还说我是个傻子,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你赶紧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你做出这种事情的,否则,看我不叫人打死你。”
张强哆哆嗦嗦的看向人群中,半晌之后才开口:“那个人我也不认识,只记得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留着长胡子,眼角还有一个特别明显的大痣,整个人身形消瘦,看起来就鬼鬼祟祟的……但是他身上穿的衣服料子都很好,我这辈子还没穿过呢。”
徐灵儿冷静的开口:“我记得大伯身边有一个赶马车的,跟这个形容很符合。”
“就是一个赶马车的,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胆子,竟然敢对主家小姐做这种事情,怕是背后还有人哦……”云真真在身后默默的说着风凉话:“也不知道徐二爷不在家的时候,这徐家还有几个主子能使唤家里的下人,这还挺难猜……”
云真真话里话外句句不提他,句句都是他,这给一旁的徐大爷可气的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