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熊猫妈妈回来以后,让凯路把放在地窖里的两挂鞭拿出来,明天商店正式开业前要热闹一下。
铁柱白天包了一大半福包,还剩下一点,临走前将每个食材的福包用哪种颜色的线告诉了熊猫妈妈,然后才拿着毛衣包和胡闹妈妈一起走了。
高暖写完作业,想起于老师让画球状物的事,于是问二蛋准备画什么。
二蛋想了半天,忽然想起绒花给的礼物,翻箱倒柜找出那个八音盒来,托在手里笑着说:“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就它了。”
高暖走过来看,二蛋拧足了发条,玻璃球里的雪花开始漫天飞舞,好看极了。
高暖感到奇怪,穷乡僻壤怎么会有这么高级的东西?于是问二蛋在哪买的。
二蛋得意地说:“这可不是买的,这是绒花送给我的礼物。”
见高暖有些意外,二蛋接着说:绒花可真是个好女孩,又温柔又大方,到这来不久,给每位同学带了一个礼物,都不带重样地,什么都有。”
高暖心里有些酸涩,嘴上却说:“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呀?她给你们东西也是买好,能是真心地吗?”
二蛋一听立刻火了,“蹭”地一下站起来,把高暖吓了一跳。
二蛋冷冷地盯着高暖,“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高暖嗫嚅着说:“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她为什么每人给一个礼物呀?不是买好是什么?”
二蛋气呼呼地说:“别拿你那囊脏的想法去想别银。告诉你,绒花她爸爸是个企业家,有钱着尼。可银家一点都不嘚瑟,也不抠门,给我们的礼物都可高级了,好多我们都没见过。什么望远镜、双肩包、保温杯啥的。不但给我们礼物,还给每位同学一本字典,那可是每银一本啊,连老师都有。一般银能做到吗?你能吗?能吗?做不到就别寒碜别银。还有啊,你别一天天地老看不起这看不起那地,你有啥了不起地?没有你爸你是个啥呀?你好好跟星星和浩宇学学,一样都是当官家庭地孩子,银家怎么就那么、那么……”歪头想半天才想出一个词来“……亲民尼?”
高暖此时脸涨得通红,不满地反问:“我怎么了?”
二蛋撇撇嘴:“你?银嫌狗不待见地,呲!”
高暖想驳斥二蛋,可又说不过他,只好讪讪地转回头继续写自己的作业。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大壮是最后来的,昨天晚上他小心翼翼用另一侧牙齿吃饭,没有碰到坏牙,晚上还破天荒地刷牙了。一夜无事,早上醒来他就把牙疼的事给忘了。
大家边吃饭边议论着一会开业时放鞭的事,忽听大壮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扔了筷子就去捂脸。
众人一惊,立刻围过去。
熊猫妈妈不知道怎么回事,站起身问大壮:“怎么啦,咬到舌头啦?”
大壮的牙疼还在发酵,疼得直冒冷汗无暇回答,还是绒花替他说了,“他可能是有蛀牙了,昨天白天就牙疼了。”
熊猫妈妈走过去询问:“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大壮面色痛苦地点点头,放下筷子捂着脸走出去了。
众人心说:头一次见大壮吃这么点饭,看来牙疼得挺厉害。
今天商店正式营业,铁柱和胡闹妈妈早早地来了。
铁柱进屋就找大壮,原来给大壮的毛衣紧赶慢赶地织完了,她想给大壮一个惊喜。环视了一圈才发现大壮没在,奇怪大壮怎么没和大家一起吃饭呢,绒花告诉她大壮牙疼,在自己屋子里待着呢。
铁柱把毛衣给大壮送去过了,可是那么漂亮的毛衣也没让大壮高兴起来。
铁柱回来以后建议找贾村长给大壮看看。
熊猫妈妈摇摇头,“好像村长治不了牙啊,他就是能止住牙疼也是治标不治本,大壮还是得疼啊。”
众人正商讨着,大壮捂着脸回来了,进屋就哭着说:“大姨,我牙疼,太疼了,呜呜呜……”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忍着。
熊猫妈妈摸着大壮的头说:“一会让董叔叔带你去镇上的牙病防治所看看,看完就好了,别哭了,先忍一会啊。”
大壮这才安定下来,抹抹眼泪忍着疼回屋等着去了。
董得多吃完饭,熊猫妈妈让他带大壮去镇上,董得多问:“商店收款怎么办呢?今天正式营业,应该很忙啊。”
熊猫妈妈也有些茫然,人手的确不够,可是又不能不管大壮。
大雨主动请缨:“妈,你看我行不?我可以替叔叔半天。”
熊猫妈妈一听非常高兴,“对呀,还有我儿子呐!太好了,小董,那你就不用着急了,给大壮治好了再回来。”说就要从兜里拿钱。
站在一旁的绒花急忙拦住她:“不用,大姨,我们有钱,真的。一会我跟堂哥一起去,正好去镇上看看我爸妈。”
董得多带着大壮和绒花飞走以后,熊猫妈妈把收款的流程跟大雨说清楚,把董得多留下的收款处的钥匙交给他,然后在小黑板上写上今天的惠民政策。
凯路趁这功夫从地窖里把两挂鞭拿出来准备好。
熊猫妈妈告诉铁柱,等福包蒸好了,送到商店试卖一下。
灵魂的双胞胎走进院子,胡萝卜问站在葡萄架下的二蛋:“哎,二蛋,我方才在院子里似乎看到董叔叔驼两个人飞走了,是谁呀?”
二蛋瞅瞅他:“你这眼睛够奸的,是他,带大壮和绒花去镇上了。”
胡萝卜奇怪地问:“去镇上做什么?今天商店不是正式开业吗?董叔叔不忙吗?”
二蛋摊开两手,“能不忙吗?可大壮牙疼啊,疼得都哭了,没办法,大姨让董叔叔带他去镇上的牙病防治所看牙去了。”
胡萝卜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大壮哭了?还是疼的?”
二蛋瞪了他一眼,“怎么着?我还能扒瞎呀?”
胡萝卜睁大了双眼慢慢看向胡闹,惊讶地重复着:“大壮哭了,大壮哭了,疼哭了,你能想像吗?”
胡闹摇摇头,他也没见大壮哭过。
二蛋说:“用不着不信,跟你们说吧,要不是当时大壮哭了,我都想让他用我们那的偏方给他治牙疼了。”
灵魂的双胞胎异口同声地问:“啥偏方?”
二蛋瞅瞅两人,一本正经地说:“用鞋底子抽呗!”
灵魂的双胞胎愣了一下然后同时放声大笑。
凯路兄弟忙完走过来,高暖跟在身后,三个人听了二蛋的话都笑了。
胡萝卜抹着眼泪问:“那能好使吗?”
胡闹说:“可能抽肿了、脸木了就不疼了。”
大雨笑着问:“这主意是谁出的啊?”
灵魂的双胞胎看向二蛋,二蛋连忙举手:“我可没那智慧啊,那是二林子牙疼的时候,小迷糊和大眼灯给他出的馊主意,小迷糊说喝凉拔1一拔,大眼灯说拿鞋底子抽。”
大雨好奇地问:“好使没呀?”
高暖“呲”地一声,成功地引来众人眼光嗖嗖。
见二蛋皱眉看着自己,高暖回想起昨晚他说的那些话,怕大家误会自己,立刻解释:“这两个方法都不是治病的,只能说让那人更吃苦头。”
众人把目光转向二蛋,二蛋这才说:“嗯,那两小子调理2二林子尼。”
胡萝卜急急地问:“那他信没呀?”
二蛋乐了:“我不是说二林子一根筋吗?他当然信啦!”
胡闹接着问:“然后呢?”
二蛋:“然后?二林子先喝凉水,疼得满地打滚,觉得还疼,又找了他哥的鞋底子抽脸,因为他哥的脚比他大,结果脸肿得连他妈都不认得了也没好使,这才发现上当了。”
这回是高暖问:“再然后呢?”
二蛋瞅瞅他,“二林子顾不上牙疼,肿着脸拎着个大棒子满世界追打他们两个,害得他们俩跑到村外边待了两天才敢回来。”见胡萝卜又要问,就接着说:“两个银知道二林子那个蛮劲,回来先找到他,一个主动喝了两大瓢凉水,一个拿鞋底子把自己脸抽肿这才算完。”
几个人听了笑得不行,就连高暖都忍俊不禁。
胡萝卜抹着眼泪说:“二蛋,我发现你家那边怎么这么多笑料呢?”
二蛋笑着说:“嗯,那招笑地事可老多了,一天一夜都讲不完。”
众人听了眼神里都充满了向往。
胡萝卜羡慕地说:“听你那话,你家乡老好了吧?”
二蛋想了想说:“就一点不好,冬天太冷。”见众人都看自己,开始描述:“冷得每个银穿地老厚了,穿完以后都像大壮似地那么胖。这么说吧,衣服晾在外边冻得梆梆硬,放地上能立住,吐口痰没掉地上尼就冻住了;下雪地时候屋门经常打不开,因为雪太大,一银来高,把门堵上了;房檐上的大冰溜子恁老长。”拿手比了一下,又接着说:“那地上除了雪就是冰,千万不能用舌头乱舔东西,粘上兴许就拿不下来了。”
胡萝卜一想到舌头被粘上以后张着嘴、伸着舌头,又窘又无助的样子,忍不住嘿嘿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