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悟听到此话,心里知道采晨仙子说的是对的,可就是想为青古做些什么。
他不好留下,干脆走到大门口,希望青古出来时,能再与自己说上几句话。
青古示意采晨仙子坐,随后变幻出了新的茶杯,为采晨仙子亲自倒茶。
采晨仙子坐下后,有些麻木的说道:“你虽然刚飞升仙界,品级却要比我高,有什么就请吩咐吧。”
青古将杯子推向采晨仙子:“既然你心中不屑这品级之说,又何必与我说这些。”
采晨仙子抬头打量青古,细看之下,表情微变:“我觉得你似曾相识,却忘了在哪里见过你。”
青古感叹道:“你哪里是忘了,是不敢说而已。没想到仙界竟将你规训至此,也对,你呆在仙界何止万年。”
采晨仙子从疑惑变成了惆怅:“你与神女容貌相似,可神已经陨落许久,哪里还有归位的可能。”
青古了然:大师姐把我当成了神女青古,也是,之前和她接触一直是相守的皮囊。
青古也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毕竟自己不能对她和盘托出,不然神玄执又要发神经。
“皮囊而已,我自然不是什么神,大师姐,我是蔷薇村被你带回宗门的傻姑娘啊。”
这下采晨仙子傻眼了,看着青古仔细打量:“你是相守?”
青古点点头:“不过,如今你是采晨仙子,我是青古。当年你飞升时,我还在一旁高兴的喊叫呢。
却没想到,你来了仙界却过的如此不自在。”
采晨仙子叹息一声,抓住了青古的手,眼眶泛红,许久说出一句:“这仙界的日子过的实在窝囊。”
也许其她花仙可以习惯仙界的生活,但她可是宗门战力值爆表,敢献祭对抗魔王的大师姐。日复一日重复着一样的工作,磨灭了她的精神,不仅如此,仙子的地位落差,也让这位一直奉行女子不比男儿差的师姐,心中压抑。
久而久之,便成了枯木一般。
青古想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师姐,如今麻木沉静,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师姐不怕,你的小师妹相守来了,再没人能欺负你,之前你护着我,如今我护着你。
这仙界不好,我们将它变个样子。”
采晨仙子压抑许久,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失声痛哭,誓要将所有的委屈统统哭出来。
许久后,采晨仙子才停止了哭泣,叹口气看向青古。
青古:“想哭就哭,何必忍着。”
采晨仙子苦笑:“我是给人间降晨雾的,这一哭,凡间将三个月朝雾弥漫,还是不哭了。”
青古一脸震惊:“那是不能乱哭。”
采晨仙子被青古的样子逗笑了。
二人重新坐下。
青古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之前不知道阆晟是你的儿子。”
采晨仙子似乎已经想开了:“这不怨你,他像极了他的父亲,仙界出生后,在我身边没多少久,就赐予了阆晟仙君的官职,与我很少见面。
我知道他性子偏执,可却无能为力。
在得知他历劫时,就已经料到他的下场。
只是身为娘的,心中还是痛的。
你也是做了你自己该做的,我心中清楚。
当年若没有将他生在仙界,便没有那么多烦恼。
就当仙界是他的一次轮回。
青古,他大了,已经不是孩子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是我生的,我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他。”
采晨仙子不知是说给青古听,还是在宽慰自己。
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就是剔除仙骨太痛了,我心疼。”
青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整件事自己参与其中。
采晨仙子终于调整好情绪。
看向青古:“你不用这个样子,我不怨你。”
青古干笑几声,心想:你要是知道我是怎么折腾他的,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师姐,你要打起精神。我记得你曾经可不是这样,可如今宛若枯木一般。”
采晨仙子:“我也没想过,上了仙界,成为仙子后才发现。
这仙界好是好,但与我无关。
每日待在这百花林中,重复这每日一样的工作。
出了百花林,处处设限,毫无尊严,我们这些仙子,原来只是这仙界的最底层,犹如不可或缺的牛马。
真正的逍遥仙,并不是我们。
我如今浑浑噩噩,也不知你被封了什么职位?”
青古干笑几声:“琢玉仙子。”
“琢玉仙子?是挑选美玉的?”
青古:“伴生众仙渡劫轮回之中,掌管众仙渡劫事宜。说来还是老本行,给仙人们渡劫时,找麻烦的。”
采晨仙子瞠目结舌,呆愣了一会儿。
突然笑了:“听着蛮得罪仙的,我听着却是个好活儿。”
“师姐果然没有变。”
青古变出一壶酒,为采晨仙子斟满:“甘露虽好,这美酒也不该缺。”
“成了仙,虽然有宝物加持施法,可为了防止凡间雾霭出错,这酒竟也难得尝一回,真是讽刺。”采晨现在端起酒杯,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青古:“师姐,之前是我没来,我来了,这仙界就不能安稳。凭什么他们仙人每日饮酒作乐,仙子们每日劳作。”
采晨仙子立刻示意青古小声:“莫要被人听到。”
青古:“不怕,仙君的矛头已经对准我了。我若忍气吞声,下场定是畜生道。
不如……”
二人四目相对,不需言语,采晨仙子便已经知道青古未言之意。
采晨仙子:“只是仙界之上还有神界,神君玄执据说神力无边,就连仙君也要听命于他。”
青古:“神玄执在神界是第一?”
采晨仙子:“那可是神君,在外莫要直呼其名。”
青古:神玄执张口闭口天道,没想到竟是个大boSS。
采晨仙子:“此事需从长计议才是,莫要冒进。当年神女陨落时,神界震荡,仙君因臣服于神君玄执,借助神君之势,上一任仙君陨落时趁机上位,看似窝囊,实则心机颇深,也不好对付。
仙人那边我倒是不太了解。
不过,仙子这边,我可以活动一下,只要你能在仙人中站稳脚跟,冲出一片天地,仙子们自会跟从。
只是这些仙子大多是花草吸收日月精华所化,战力不行。日后……只怕没什么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