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执掌着整个大清的皇帝,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
只是当下没有说出来而已,毕竟这番算计看似最倒霉受苦的是弘旺,但弘时何尝不是受苦的人?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皇上就算是以后找后账,但现在对弘时也只有心疼没有怀疑。
淡淡的看了一眼语莺,皇上并没有多说什么,但的确也怀疑上了语莺,只是如今的情况不好宣之于口,一切都要等到水落石出才好。
太医那边也知道弘旺的情况不好,因此几个太医联手针灸的针灸,正骨的正骨,还有一个口中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但多半就是那些什么鬼啊神的,能逼一个太医如此操作,可见弘旺的情况不容乐观。
足足两个时辰之后,皇后已经挺不住回去休息去了,屋子中只剩下皇上与语莺在这里等候。
语莺只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酸痛,但皇上还在那里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原本语莺还想劝皇上去休息休息,等一会太医那边结束之后,语莺再去禀告给皇上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只好坐在原处口中念着不知道的经文。
“皇上,娘娘,廉亲王世子的情况已经稳定,臣等联手为世子正骨,只是世子的情况实在是严重,即便以后长好了,右腿也会不良于行。”
不良于行就是跛腿了,这样的人又如何能担任世子呢?
语莺面上大吃一惊,略有些慌乱的看向皇上。
皇上睁开微眯的眼睛,说道:“你们轮流守在弘旺身边,一定要保住弘旺的性命,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取来,不必犹豫。”
太医领命离开,外面苏培盛进来禀报:“皇上,廉亲王赶过来了。”
皇上在哪里,那里就是政治中心,虽然六部的绝大部分的人都在京城中办公,但廉亲王掌管着礼部,正是要在皇上周边等候皇上召见,因此廉亲王在圆明园附近也有庄园,得知消息后就赶了过来。
皇上叹了一口气,抬眼示意苏培盛将人叫进来,语莺见状忙是起身告退。
皇上却是说道:“你去瞧一瞧弘时,他躲马时身上也有些摔伤,若是情况不好,身边也要有个能做主的吩咐太医。”
语莺心领神会,行礼后出门走向弘时的房间,正巧与廉亲王打了一个照面,但此时的廉亲王满脸的心焦,平日里那温文尔雅的状态全然不在,匆匆拱手行礼后便进了房间。
语莺抬了抬眉毛,对着身侧的玖儿说道:“走吧,想必三阿哥的情况也不算是很好,咱们去瞧瞧。”
皇上叫语莺守在弘时身边,不是因为弘时摔的很严重,而是为了平息一下廉亲王的怒火,毕竟我的儿子摔断了腿连治都治不好,你儿子只是一点点的擦伤,想来不管是谁都会心情不爽的。
更何况这件事不管内里如何,皇上还是要给廉亲王几分面子,好歹是兄弟呢。
弘时的房间内,弘时已经用了安神药睡下了,于是又要就没有真的进内室去查看,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庶母与长子之间,更是要避讳几分。
于是语莺就坐在正堂中询问太医情况。
“三阿哥的情况如何?”
“三阿哥跳马很是及时,虽然有些擦伤,但身子上并没有骨折,只是内脏有些动荡,需要卧床修养。”
语莺听后点点头,叹气说道:“正是如此,三阿哥与廉亲王世子都是受了苦的,世子伤了右腿,三阿哥也受了内伤,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能在宫中当太医的,那个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听了贞贵妃如此说,太医心领神会,忙是说道:
“三阿哥瞧着外面还好,可内伤着实是严重些,虽是没有吐血可终究堵在胸口中更是伤身,臣等正在抓紧研究,如何让三阿哥吐出淤血,如此还会不损身体。”
语莺严肃点头:“如此,就要有劳你们了,三阿哥这里离不得人,世子那边亦是如此,你们此次跟来圆明园中的太医若是人手不够,便赶紧派人会京城接人过来。
需知道年妹妹那里身子也一直不好,还有妍贵人还有孕在身,这段时间却是辛苦你们了,待这些事了了,皇上必定会好生嘉奖你们。”
太医微微欠身表示明白,紧接着就告退离开,他是外男也是外臣,不好同贵妃娘娘共处一室。
语莺不知道皇上与廉亲王说了些什么,但最后的结果便是弘旺留在三阿哥处养伤,等到能够挪动的时候再出园子,而三阿哥虽然看着没有什么事,但还是被皇上拘着呆在床上不许轻易走动,哪怕是说要去看看弘旺都不行。
弘旺年纪小,骨头愈合的能力也很强,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太医便并报给皇上,说是弘旺已经可以短程挪动了,一直等在圆明园附近的廉亲王夫妻忙是入宫将弘旺接了出去,那做派似乎是在担心在圆明园中时间长了,会害了弘旺一般。
皇上的人也不是徒有虚表的,很快就按照语莺六线的线索,查到了弘昼身边的 檀嬷嬷身上,紧接着就又发现了檀嬷嬷竟然是廉亲王的人,又与乌雅氏有些关系,事关朝堂政事,又与皇上的外家有关系,粘杆处也不敢瞒着皇上,忙是将这件事报给了皇上。
皇上得知之后却是将语莺找了过来。
语莺尚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便将茶盏掷在了语莺的脚边,吓的语莺忙是跪下,眼神中皆是不知所措。
“贞贵妃,枉朕这么多年对你信任有加,难不成这就是你报答朕的方式吗?”
语莺不停的回想,她除了设计弘旺落马跛腿之事根本就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可这件事事关重大,语莺这半个多月以来都在给自己洗脑,现如今在语莺的潜意识中就是与自己无关,因此语莺现在的表情很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