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与狼共舞,与虎谋皮
作者:听时屿   八零:换亲后被禁欲大佬日吻夜哄最新章节     
    “那孩子不会是从事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吧?”

    姜伟嘴上如此说着,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章程。

    全部等着见到江暮,打听清楚消息以后再行验证。

    对面的江老太沉思后摇了摇头,语气同样急切道:“这这这……我也不清楚啊?

    我大儿子不像你侄子聪明,还有出息。

    全凭着身上有一把子力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挣点工分养活我们全家人。

    这段时间乡下农忙繁重,我们一直在乡下上工挣工分。

    也没有回四九城,还真不知道你侄孙子江暮是哪里来的钱?

    我还以为,还以为……”

    江老太扭扭捏捏的将接下来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有些话说一遍就够了了,说两遍反而显得有些刻意。

    姜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这样啊?”

    然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不想耗费太多的精力和江老太继续打哑迷。

    便直接开口询问江暮在四九城的具体住址。

    江老太闻听此言,死死地压抑住心中的暗喜,嘴唇一张顺着姜伟的话,不仅将四九城江家的具体地址,事无巨细的交代了出来。

    还十分贴心的将江暮的个人信息,也都顺口讲述了一遍,可谓是细的不能再细了。

    生怕姜伟到了四九城以后找不到人,让她们祖孙两人大晚上的白忙活一场。

    姜伟从江老太这一大段话里听出了江老太内心的跃跃欲试的打算。

    但他并没有要戳破的想法,他现在心里高兴,就全当是这祖孙俩告知他姜昊儿子早死的报酬了。

    这么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姜昊那个被送出去的儿子的消息。

    为的就是姜昊留下来的姜家的财产。

    要知道他们家族没有落难前,家底厚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可以说,当时社会要是安静一些,能庇护他们姜家六代子孙不止。

    那么大一笔财,他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怎能不心动?

    更何况,那本来就有他的一份。

    若是找到了,他分给那个从未谋过面的侄孙一份又如何?

    姜伟心中暗自琢磨,那个江暮手里的巨款若真是姜昊藏起来的姜家家底。:

    他们爷孙之间必定会发生一些或大或小的冲突,这是绝对避免不掉的。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老爹若是没有去世,家族若是没有谋难,他们江家的后生,毕竟是兄友弟恭,和睦相处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

    他们江家人骨子里那一股遗传至今的聪明劲,必定会使他们在某个领域里崭露头角。

    以至于两相对上,必是硝烟四起。

    江暮手里的巨款若是不是江家的财产,而是他自己赚来的。

    他一个当叔爷爷的,也必定不会眼红那区区几万块。

    到是面前这祖孙俩,一定很眼红吧!

    姜伟嘴角含着微笑,眼底的戏谑更甚,周遭也弥漫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气息

    江老太话音落下,姜伟也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便开始无情地赶客。

    倒是很符合他用完就丢的性格。

    几番交谈下来,王老太也不是什么愚不可及的人,很敏锐的意识到了姜伟的意图。

    特别识时务地站起身提出了告辞。

    “姜大哥,那就这样?天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江暮那边就劳烦你多费费心了。

    我一个乡下老太太,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江暮那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听我的。”

    江老太说话间,局促地搓了搓手,雾蒙蒙的眼睛却时不时地盯着姜伟的眼睛,很是诡异。

    好像在确认什么事情似的。

    姜伟淡淡地点了点头,“那行,我就不送你们了,路上小心。

    既然江暮不是你们江家人,以后江暮的事,就不关你们的事了,我来接手就是。

    你全当你从来没有过小儿子。

    待会江源会给你们一笔买断费。

    从此以后,我不希望在任何地方听到你们谈及江暮以及江建平的事。”

    姜伟的眸中折射出一抹危险的视线,在江老太和江野身上打转。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凶狠且记仇的狼群盯上了一般。

    刚开始自认为还有些底气江老太,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层冷汗。

    诡异的探寻目光也着急忙慌地收了回来,低低应了声知道了。

    她自从找上江家的那一刻起,不就是在与狼共舞,与虎谋皮吗?

    现在还有一笔买断费,算是意外惊喜了。

    江老太这下彻底收起了她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原本她是想着趁着姜伟和江暮斗法的时候,浑水摸鱼地捞点好处。

    现在姜伟话都说在前面了,她还能怎么办?只能是听话照做了。

    江老太双手交叠在一起,抬脚往向家大门处走去,江野紧随而去,只是走路的步伐有些许奇怪不自然。

    谁也不知道江野此刻的后背完全是僵直的状态,刚刚有一瞬间,他觉得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怪不得她奶奶以前那般强势的人,在姜伟的面前竟然那般小心翼翼地说话。

    在市井中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人,气势和眼神真的好吓人。

    经此一事,江野坚定了要继续上学的心思,他一定要端上铁饭碗,一辈子也不要和这些市井之人打交道了。

    祖孙在将远的指引下走到了姜家的大门处。

    姜远冷声道:“你们在这稍微等我一下,我就去给你们拿买断费。”

    江老太笑着点头,而后目送姜远进屋。

    不多一会,姜远拿了一个棕色信封出来,递给了江老太。

    “这里面有100块,外加一些全国通用的粮票布票什么的。

    拿着吧,以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老太太,你和你的家人心里要有数。

    我爹说了,今天是咱们见面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们当没有见过你们,你们当从来没有来过,可清楚了?”

    这100块钱,显然是达不到江老太内心的预期。

    可江老太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咬着后槽牙,方不迭的点头应了下来。

    江老太接过信封,飞快的往口袋里一踹,仿佛下一秒会有人和他抢一般。

    姜远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接着毫不留情地关了门。

    祖孙两人再次顶着夜色,穿过危险重重的小路回了家。

    一回到家便被始终未能入睡的江宁堵了个正着,祖孙三人在江老太的房间里,把姜伟骂了个狗血淋头。

    全凭借着距离远,姜伟听不到,否则借给他们100个胆,他们也不敢逼逼一句不好的话。

    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审时度势。

    另一边,姜伟在江老太和江野离开后,一直坐在堂屋里,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刚从地下挖出来的黑木盒子。

    一直到姜远送买短钱回来,连动作都未曾挪动一下。

    姜远见自己老爹如此,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转身欲离开时,姜伟的声音响了起来。

    “远儿,过来坐,和爹聊聊天。”

    姜伟此刻的声音里竟然夹杂了几次落寞与忧愁,刚刚与江老太说话的森寒,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远闻言停住脚步,惊愕地转过头,看向自家父亲那张日日可以看见的脸,此刻竟然出现了一丝丝与失散多年的亲人再次相见的憧憬与期待。

    江远都害怕是自己临睡前和孩子他娘太过于疯狂,精神恍惚下看错了?

    不着痕迹的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一阵痛意来袭,江远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眉眼疑惑地走到姜伟的对面坐了下来。

    试探性开口:“爹,你…怎么了?”

    姜伟掀起眼皮,望了一眼皮肤松弛,眼下青黑,不再年轻的大儿子,极其细微地叹了口气。

    “这么些年,你是不是也以为?我找到你大伯送出去的那个孩子,会对他们毫不留情的出手?”

    江远张了张嘴,声音还未出口,姜伟仿佛刚刚并不是在询问姜远似的,便自问自答了起来,轻笑一声,有自嘲也有怅然。

    “原本我也以为,我的心里这恨极了你大伯姜昊的。

    要是让我找到他儿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打压他们,侮辱他们,陷害他们。

    可是远儿,你知道吗?

    随着我的年纪增长,每每午夜梦回之间。

    我总会梦到我和你大伯和大伯母年轻的时候。

    那个时候你爷爷奶奶还在世。

    我比你大伯小了三岁,我们的感情很好。

    与大伯母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好人,她是全家唯一一个支持我走上文学道路的人。

    家里每天都有欢声笑语,别提有多幸福了。

    你大伯和大伯母结婚多年没有孩子,自从你出生后,他们每天都要到,我和你娘的房间里,抱你亲你哄你。

    你大伯亲手给你做玩具,你大伯母整天拿着布料给你做衣服,一做就停不下来,你1到5岁的衣服都是你大伯母亲手做的。

    有一天,你大伯说他要当爹了,全家人都很高兴,包括我。

    可天不遂人愿,就像是乐极生悲一样。

    咱们家在你堂弟出生的那天,一群肩带红袖套的人,闯到了我们家,带走了你爷爷。

    后来你大伯便开始整天整天夜的不在家,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出去放个风,便会被他大发雷霆的骂你个狗血淋头。”

    姜伟讲到这里顿了一下,面上闪过怀念之色。

    “他说,要我留在家里照看着家里人,说我已经当了爹,有了孩子了,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让我承担起责任,那个时候我才20多岁,正是奋斗的年纪,哪里能在家里坐得住啊!

    所以我跑了出去,也就是那一次,家里人都被抓了。

    而我则是被当街抓到的,当时我还想着你大伯神通广大,一定能将我救出去的。

    所以我很淡定,直到我看见了你奄奄一息的爷爷,还有你脸上带伤的大伯。

    你大伯母哭哭啼啼的大伯母,你娘骂骂咧咧的时。

    我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再后来,咱们一家都被打包去了农场,你堂弟除外。

    你大伯说你堂弟太小了,带到农场恐怕养不活,便把他送人了。

    咱们家自始至终的家训是团结有爱。

    农场生活虽然苦,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也能熬出去。

    进了农场三年后,你娘又怀孕了,给你生了弟弟。

    你弟弟三岁时,发了一场很严重很严重的烧。

    因为没钱看病,没了那时候全家都哭了一整夜。

    可我没哭,你为什么?”

    姜远闭口不言,他知道此刻的父亲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姜伟眉头一跳,“因为我恨,明明姜昊将他藏起来的东西拿出了一点点。

    给你弟弟治病,你弟弟就不会小小年纪就没了。

    尽管那时我发了一场大怒,扬言要和你大伯断绝关系。

    他还是无动于衷,就是死活不认。

    明明那天他和你爷爷奶奶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可他就是摇头说什么,藏起来的根本不是什么财产,是什么在几年几年后,能让咱们一起安全回到京都东西?

    我那时候不信,现在依然不信。

    咱们之所以能从农场回来,一是咱们父子命硬,阎王不收。

    二是你表舅高升,替我们家平返了,和那什么东西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带着你从农场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回了家。

    可惜,什么也没找到。

    我几乎翻遍了所以姜昊可能会藏东西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我这心里一直在想,姜昊到底藏在哪里了。

    一找就是几十年,这两年我都放弃了。

    谁知道又突然有了你那个堂弟的消息。

    刚开始听到那个老太太说你堂侄定亲娶亲要近两万块时,我第一想法就是姜昊肯定是把藏东西的地点通过一些什么东西告知了他儿子。

    然后他儿子传给了他孙子。

    当时我特别想派人立马就杀到四九城里去。

    可就在刚刚,我又想到了你大伯。

    想到他曾经为了我道过的歉,弯下去的腰,我这心里不知怎么就很难受。

    我想了一下,过明赶后,咱们爷俩去一趟四九城,看看那孩子吧。

    顺便找人探一探他的底细,如果真的没有什么财产不财产的,那咱们就回来,继续过咱们的日子。

    若是有,那咱们就悄悄的挖回来,分给那孩子一成,咱们还继续过咱们的日子。

    到底是姓姜的,是咱们老姜家的种。

    万一…爹死后,见了你爷爷,会抬不起头的,呵呵…”

    姜伟颤颤巍巍地双手抱着黑木盒子站了起来,低声喃喃道:“就算爹对不起你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