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一年四月六日,疯女人在丰富公社卫生院产下一子。
当徐老蔫接过孩子的时候,从前的不快一扫而空,对这个小东西喜欢的不得了呀!
回到家里,徐老蔫可是精心的伺候这娘俩,就差供起来了!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疯女人将孩子生下来之后,她的精神状况竟然奇迹般地好了许多。
有时,她甚至能够如同正常人一般与徐老蔫进行简单的沟通和交流。
通过这些断续续、时好时坏的交流,徐老蔫这才对事情的真相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原来这个疯女人叫叶书文,家哪里的没想起来,只记得是北方的。
还说自己是大学生,其他情况都是一无所知!
除了身上一块玉佩之外,再无其他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了!
玉佩徐老蔫见过,不过,他不懂玉,只是看起来挺漂亮的!
上面还刻了一个“口”字,徐老蔫也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
徐老蔫虽然得到一点点信息,这也让他兴奋无比呀!
疯女人总算有名有姓了!
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叫“哎”了!
从这以后,徐老蔫就开始书文书文的叫了。
疯女人似乎也喜欢这个称呼,看着徐老蔫,嘿嘿笑了笑。
一天,趁着叶舒文没糊涂的时候,两人商量给孩子起名。
徐老蔫很想让孩子跟他姓,可是一想到这孩子跟自己一点血缘关系没有,就打算让孩子姓叶。
可是叶书文坚决地摇着头表示不同意,她坚持要让孩子随父姓。
最后,经过一番商讨和妥协,孩子最终姓徐。
回想起老爹最初的愿望,希望家里能出一个文化人,徐老蔫感到无比激动。
他决定给孩子起名为徐志书,其中包含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这个名字蕴含着深刻的意义:\&志\&取自徐志鹏的\&志\&字,代表着志向远大、抱负不凡;而\&书\&则取自叶书文的\&书\&字,象征着知识渊博、才华横溢。
将两人的名字各取一字,融入到孩子的名字中,体现了徐老蔫对家庭和爱情的珍视。
叶书文深深地明白,这是徐老蔫爱自己的一种表达方式。
通过给孩子取名,徐老蔫向叶书文传达了他内心深处的情感和爱意。
这种方式不仅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也为孩子赋予了一份特殊的使命与责任。
就这样,这个天真无邪、惹人喜爱的小男孩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符号——徐志书。
他将带着这份独特的名字,开启自己的成长之旅,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徐志书完全遗传他妈妈的优点,长的好看,还聪明!
小时候,徐志书经常被同村的孩子们欺负,骂他是野孩子,是疯女人的野孩子!
徐志书非常生气,回家就朝着父母发脾气。
徐老蔫为此还揍了徐志书好几次。
可是揍完之后,他就后悔了,太心疼这孩子了,亲妈是疯子,亲爹都不知道在哪?
自从有了徐志书之后,徐老蔫就没打算再要孩子了,好几次叶书文提出要给徐老蔫留个后,他没答应。
徐老蔫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而是可怜叶书文!
再加上家里实在困难,多一个孩子根本养不起。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的身份太差了,顶着地主崽子的帽子,也让他果断放弃这个念头了。
叶书文对徐老蔫的做法,也是极为感动,不疯的时候,对徐老蔫可是照顾的非常体贴。
一晃,到了一九七九年了,徐老蔫终于摘掉了地主崽子的帽子了!
终于可以可以享受农村社员的待遇了。
徐志书也可以上学了!
叶书文在徐老蔫的精心照顾下,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正常的时候也多了起来,不像以前疯的时候多。
“今天咱家可是双喜临门啊!老蔫摘帽子了,志书也能上学了,我真是太高兴啦!”
叶书文看着爷俩说道。
“是啊,书文,以后咱们可是有好日子过了。
要是运气好,你或许还能找到你的家人呢!”
徐老蔫高兴地说道。
“哎,这些年我也是想了很多,真的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还好,遇到了你,这辈子我也知足了。
要是我那天不在了,求你好好照顾志书,拜托了!”
“嗨,你这人,好好的,说什么胡话呢!”
“呵呵,看我又要糊涂了,对不起,老蔫!”
“行了,书文,赶紧吃饭吧,儿子,来,把鸡腿吃了!”
说着,就把大鸡腿夹到儿子的碗里。
就这样,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围在破旧的方木桌上,吃着饭,聊着天。
这一顿饭,徐老蔫吃得格外开心,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吃过一顿饭了。
自从被戴上“地主崽子”的帽子后,他一直生活在压抑和痛苦之中。
而今天,他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负担,好好享受这一刻。
为了准备这顿丰盛的饭菜,徐老蔫不惜宰杀了家中唯一的一只大母鸡。
要知道,这只鸡是他们家仅有的一点财富。
徐志书凭着聪明的头脑,很快在北沟村小学崭露头角,学习是遥遥领先,这让徐老蔫高兴异常,走路都把腰板挺着溜直。
转眼,徐志书到了小学四年级了,家里却出现了变故。
叶书文因病离世了,从此徐志书变得沉默寡言,几乎很少与人交流。
徐老蔫心中的痛苦愈发沉重,但一想起妻子叶书文临终前的殷切嘱托,他便强忍着内心的剧痛,紧紧地将儿子抱在怀中,轻声安慰道:“志书啊,爸爸知道你难过,我也一样难受。
但你一定要记住,要好好读书,将来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这样才不会辜负你妈妈对你的期望啊!”
说罢,他不禁泪水夺眶而出,而此时的徐志书则乖巧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学习,不辜负母亲的期望。
自妻子离世之后,才四十出头的徐老蔫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