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听了没有说什么好与不好的评价,只是肯定了联络员第一次出门单独做事很会想办法,并且指导他说:“这也就像你的经理同学说的,出门办事,无论是办什么样的事,都要首先分析对方的特点,然后才好接触人,才能有目的的办你的事。”
接着他又带着联络员到生资公司在建的大楼去看,因为以前除了百货大楼外,松河县还没有什么专门的商业性质的大楼。现在听说生资公司正在盖一栋商业大楼,而且占地面积和高度都要超过百货大楼。
关兴他们也没有先到生资公司去,就直接到了在建的大楼附近。问了问附近居住的居民,他们说:“他们生资公司才搞了几天,哪就有这么大的本钱?又是搞生意,又要修大楼!”
关兴说:“他们把大楼修好了,你们买东西不就方便了吗?”
“哪个知道他们买的是么事东西呢?生资公司应该是卖与生产资料有关的啊,那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呐。”被问的人说。
联络员在旁边说:“如果不卖与居民有关的东西,那就不需要把楼房修建在大街上了。”
关兴想走近建房的工地去看看,这时就看到了长星从这里走进去。关兴就叫了一声长星,长星转身看到了关兴,就有些惊讶。因为在长星的眼中,关兴现在是县长,应该在他的办公室里做事,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这个建筑工地呢?
关兴就问长星:“这栋楼是你们承建的吗?你可以向我们介绍一下这个建筑的情况?”
长星说:“是县建筑公司承建的,我们只是为他们提供预制件,特殊的地方为他们做混凝土现浇的事。”
关兴说:“原来是这样的,那你是知道这栋建筑的结构和作用了?”
“大致知道一些,这栋建筑是四层楼,下面的底层是几个大门面,可能要出租给百货公司的,因为百货公司觉得以前的大楼太集中在一个地方,如果他们现在不分开占据一些有利的地段,以后别的公司占了,他们百货公司就没有好的地段了。”长星介绍说。
关兴说:“那看来百货公司的人还是很有眼光和远见的,一般人想不到这么多。”
“是啊,现在不是有了商业局吗?他们的公司和以前的那些什么汽运公司、建筑公司是完全不同了,他们什么都想做,什么都敢做,不怕缺钱。”长星说。
关兴说:“没有钱怎么能搞生意,怎么能建楼房呢?”
“你看,二楼是百货公司卖家具用品的,三楼是百货公司卖电器的,这个建楼房的钱是不是不缺呢?人家生资公司在设计之初就与百货公司达成了协议,还愁没有建房子的钱吗?”长星这样一说,关兴就完全明白了。
长星说完就要进去找施工的领导,关兴就和他分了手。回来的路上,又碰到了计委的马主任,他告诉关兴说:“这段时间商业部门又新成立几家公司,一个是专门经营白云边酒的销售公司,一个是经营医药和器具的医药公司,还有一个就是金属公司下面的回收公司。”
“那他们与以前的农副产品收购有没有关系呢?收购和回收是不是一起的?”关兴问。
马主任说:“农副产品收购是专门收买本地的特色农副产品到外地去买,比如柑橘、柚子这些东西,而回收公司就是专门回收废旧的破铜烂铁等。我今儿要去他们那里,听他们说他们的经营范围和组成设想的。”
关兴就要他去了,自己回到办公室,就在想:看来商业这一块确实是个大有发展的行当,它可以把整个城区的经济搞活。他又联想到公司经营过程中的送礼之风、多卖多得、现利提成这些新的事情,就感到有必要作为一个新的课题进行研究。因为以前注意力都在农业和工矿企业上,对于商业这一块根本是一无所知。
他想到这里,就有了一个想法:既然有了商业局,那么县里的领导们就要领导他们的工作,如果大家都像他关兴这样子,那不就是门外汉做领导吗?还是要专门召开一个商业部门的汇报会,让县政府的主要领导都来听听,也好了解他们的发展状态和步伐。
关兴把这个想法说给雷书记听了,雷书记也觉得很有必要。因为听了关兴说的商业局下面的公司真如雨后春笋一样,那真是闻所未闻呐。
一旦两人形成了相同看法,关兴就要办公室发个通知,要求在下周县里所有县级直属公司都到县政府来开会,内容一是汇报各公司的现状和发展思路,二是介绍一些好的想法和做法,并且要求所有涉及到的公司上级领导必须派人参加。
会议通知发出去以后,各公司首先就着急起来了,因为他们虽然在商业经营上是风生水起,但是要到县政府做汇报发言还是第一次,都不知道怎么准备。
商业局属下的公司最多,所以每天来找胡理芬的公司经理就不少,因为胡理芬的丈夫是县长,只有找胡局长问明了汇报的口径、方式才心里有底。
胡理芬也没有遇到过这事,想了想就对这些请示的经理们分别说:“我们明天就开个会,大家商量商量不就有了统一的办法了吗?”
晚上回家,胡理芬就把他们下属的公司经理的想法说给关兴听,胡理芬的意思就是想知道县政府希望经理们讲些什么。
关兴听了就回答说:“县政府办公室的那个通知不是写明白了吗?就是汇报一直以来,他们的做法和以后的发展设想,再就是有什么值得介绍的好的想法和经验。”
“那你们要召开这个会目的是什么?不会是找这些公司的麻烦吧?”胡理芬问。
“有什么麻烦可找呢?公司都才刚刚开始,大家都做得风生水起,我们只不过是用开会的方式,调查了解一些情况,进一步熟悉这个方面的工作而已。”关兴说。
胡理芬听了关兴的这话,心里才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