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与九皇子大婚
作者:七个馒头   和离后,清冷前夫夜夜翻墙哄最新章节     
    苏怡言的心跳得很快。

    脑中一晃而过许多与他在一起的画面,她来不及抓住,又飞快消失。

    夜风从摇晃的车帘缝隙窜入,苏怡言瞬间清醒过来。

    谢淮不过是冷落自己两年的前任夫君。

    自己如今已是准皇子妃,腹中怀的也是九皇子的孩子,不日还要同其成婚,他们曾在小渔村相濡以沫,互许终身……

    她猛地一把将谢淮推开,马车剧烈摇晃了一下。

    这回人是真的彻底晕死了过去。

    她目光一顿。

    那人胸口的雪色衣襟处,已然晕开了大片殷红的血渍……

    夜里,一辆马车划破浓雾,犹如离弦的箭一般朝皇宫的方向疾驶而去。

    竹二:啧啧,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驾着马车去请李太医,果不其然,小老头又是一阵骂骂咧咧。

    谢淮苏醒过来时,李太医的眼神想刀人:“胳膊不要了,命也不要了?别忘了你还要取一次心头血,要死也等取完血再死。”

    “好,我下次注意。”

    “你还想有下次?”

    李太医猛然拔高了声调,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这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呐!

    就非得亲这一口?

    实在不行,把人打晕了再亲也行啊……

    竹二将李太医送走。

    谢淮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偏头看向窗外的一轮明月。

    中秋节,本是家人团聚的日子。

    一年前的那个中秋,他们还是在一起度过的。

    宁州魏府的屋顶上,他们相偎相依。

    又大又圆的月亮几乎触手可及,仿佛他们的未来的日子。

    他醉了,也没醉。

    他们互诉衷肠,解除了过去的许多误会。他以为破镜可以重圆,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今夜,得知她与林清墨的婚期可能要提前,头顶悬着的那把利刃终于要落下,他没能克制住。

    他定然将她吓坏了。

    谢淮以为每日默默地陪在她身侧,看着她便足够了。

    到如今他才发现,这远远不够。

    他太过贪心,想霸占着她的身心,霸占她的一辈子。

    ……

    苏怡言惊魂未定地回了宅院。

    下人们瞧见她手上的血迹,吓了个半死,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才发现那血并不是她身上的。

    苏怡言有些恍惚地回了房间。

    她摸了摸红肿的唇,一闭眼,便是那人猛烈的侵占。

    他的气息,他的眼神,都深深刻入她的心底。

    更可耻的是,方才竟然有一刻,她闭上眼回应了他,完全是身体的本能……

    苏怡言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

    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在担心,他伤得重不重,会不会死?

    另一个“呸”了一声,衣冠楚楚的禽兽,死就死了,谁让他非礼自己?

    手碰到桌上的食盒,她突然想起自己答应给哑女带了月饼。

    下人来禀报说,哑女不在府上。

    苏怡言虽有些奇怪,但并未在意,哑女与一般下人不同,进出府都十分自由,是林清墨给她的特权。

    许是看她久久未归,夜里跑出去看热闹了。

    苏怡言等了许久,也未见哑女回来。

    她只好脑子乱哄哄地躺回了床榻。

    从她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窗外天边悬着的一轮圆月。

    不知怎的,耳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好像是她的:“过了子时,已经不是中秋了。”

    然后是男子温柔缱绻的嗓音:“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夫人,你怎么不说话了?”

    ……

    林清墨昨夜宿在了宫中,第二日才回来,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怡言。

    他总觉得,那个孩子不该留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能比谢淮做得更好,结果自己与他有何不同?

    都让旁的女子怀了自己的孩子……

    两人一同坐着用早膳。

    “我昨夜在宫中陪母后。”林清墨开口解释道。

    苏怡言自然没有怀疑。

    “清墨,我昨夜头疼得很,耳边还能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

    哪怕是此刻,脑中也会突然冒出陌生又熟悉的对话,没头没尾的。

    林清墨猛地一僵:“那……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苏怡言摇摇头:“那倒没有。”

    “回头我让太医过来看看。”林清墨松了一口气。

    王太医过来看诊了一番,他面色微沉,替苏怡言重新施展了一次金针之术。

    苏怡言耳边那些杂乱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到了午膳,苏怡言四处张望,问林清墨知不知道哑女到哪里去了,怎么从昨夜起就瞧不见人了。

    “姐姐,你有没有发现,你有些太过关心‘她’了。”

    她甚至没有主动问他昨夜到哪里去了,是太过信任,还是不在乎?

    苏怡言一愣,觉得好笑:“你该不会是吃她的醋吧?”

    “不可以吗?”

    哪有男子吃自己妾室的醋的道理?

    不过苏怡言没说出来。

    没有哑女照顾,她这几日又开始吃什么吐什么。

    林清墨想起那盒香粉,让太医验过后,死马当活马医,每日给苏怡言房中点上,竟真有效果。

    苏怡言提起这香赞不绝口:“这香是何人所制?这香气怪好闻的,改日真想请她过来讨教讨教。”

    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宫中好几位调香师共同所制,怕是不方便。”

    林清墨一阵紧张。

    他总算知道了,撒一个谎。还需要撒千千万万个谎来圆。

    有一瞬间,他都想将那女子的事全盘托出。

    最终这个念头还是被他压下。

    没了哑女陪着,苏怡言很不习惯,总觉得少了什么。

    与哑女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每日一次的汤药。

    但林清墨的心情明显一日比一日好。

    他终于摆脱了谢淮那个碍眼的陈年老茶。

    时间一晃,十余日过去,到了苏怡言与林清墨成婚的日子。

    苏怡言从王家出嫁,排场极大,就算是公主成婚也不过如此。

    林清墨一早就骑着高头大马去迎亲,迎亲队伍如同长龙,声势浩大。

    “瞧你那前儿媳,真是嫁得风光。”

    “你们谢府不是嫌人家出身低吗?如今人家可是王将军的独女,后悔了吧?”

    谢老夫人面上无光,酸溜溜地看着那长长的接亲队伍,灰溜溜地拄着拐杖回了府。

    她拍着柳月眠的手道:“你与淮儿大婚那日,定然比这更热闹。”

    这话说出来,谢老夫人自己都不信。

    但面子还是要撑住的。

    谁知这话后来竟然成了真。

    这一整日,林清墨都提着十二分的警惕,生怕谢淮来抢亲。

    好在一切顺利。

    他在外头应付完敬酒的宾客,迫不及待地回了后院。

    他红着脸推开了喜房门:“姐姐……”

    下一瞬,他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