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七星玄月花的消息了。
这怎能不让陈凡激动？
可沈万钧却比他更激动，道：“就在看到那株七星玄月花当晚，我妹妹就自尽了断了。”
什么？
陈凡有些懵。
“你应该能猜到原因……只有这样，沈家才能留住那七星玄月花。”
说至此处，沈万钧的声调已经哽咽至含糊道：“明明活命的机会就在眼前，可是为了家族，她还是……”
“节哀！”
陈凡声音低沉宽慰一声。
面对这样的至亲牺牲，他还能说什么呢？
甚至不敢轻易报价。
生怕刺激到沈万钧，只能默默给他满上茶水，让有他沉浸在这无尽悲痛中。
好在，沈万钧虽然是性情中人，但也年过五旬。
很快便控制住情绪，一口气，连灌两杯茶水后，谓然一叹道：“可惜，这事我做不了主。”
“那我和你父亲谈？”陈凡问道。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让来我来决定，这株七星玄月花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你。”
陈凡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很快，沈万钧便开出报价道：“可我父亲，已经决意开出交易条件。”
“呼！”
陈凡长出一口气。
买是肯定买不来的。
所以，沈家一定会提条件交换，这在他预料之中。
不怕他条件苛刻。
怕就怕人家提都不提条件。
“说说看……当然，别太离谱，如果是让我去杀一位大宗师，这根本不可能。”陈凡既期待又忐忑道。
岂料，沈万钧摇头道：“不不不，很简单，简单的超乎想象。”
“哦？”
陈凡一脸不信。
啪！
就见沈万钧将茶杯重重一拍，俯身前倾，双眼泛红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一个孩子！”
“孩子？”
“对，你给沈家留下一个孩子。”
唰！
陈凡呼吸一滞，面容僵滞，呆呆的看着沈万钧。
他很想从沈万钧的脸上，看到恶作剧戏弄成功的得意笑容。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
良久，陈凡强忍着哭笑不得的荒谬情绪，眉头紧皱，一脸匪夷所思道：“这就是你父亲提出的交换条件？”
“对！”
“那他可知九个月后，我和曹家的生死擂？”
“我父亲正是得知这一讯息后，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交易条件。”
超豪华的宫殿般包厢内。
再度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陈凡呆呆的低下头，努力消化着沈荣明这堪称离谱的奇葩要求。
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优质播种机？
纵然九个月身死擂台上，也能给沈家留下一个天才后裔？
不，不……这是一场豪掷万金的霸气赌博。
沈荣明在赌什么？
赌九个月后，陈凡能成功活着走下生死擂台。
如果失败了，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沈家搭上了一株七星玄月花。
可如果赌赢了呢？
一个在生死擂台上击败了曹家的超级武道天才。
陈凡的孩子，不就相当于沈家手握‘人质’？
以后谁敢欺负沈家，沈家就抱着孩子去找陈凡求助，陈凡能置之不理吗？
“你父亲恐怕时日无多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
听到陈凡叹息发问。
沈万钧神色怔了一下，也不隐瞒，坦诚点头道：“半个月前，江南着名的李神医来给我父亲亲自诊断过，大概还有半年多吧。”
这么说，沈荣明甚至有可能看不到九个月后的生死擂。
这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能想出这么离谱的骚操作。
纵然沈荣明称不上多么杰出。
但他依然是沈家当代最强者。
一旦身陨，沈家必然是麻烦重重。
“如果我拒绝呢？”
听到陈凡这漫不经心的询问。
沈万钧心脏狠狠一抽，表情决绝道：“沈家会立刻将这七星玄月花，送还重阳叔。”
够狠！
这几乎是逼着陈凡，必须答应沈家的条件。
“沈家不怕我是薄情寡义之人？”陈凡眉头紧锁道。
沈万钧面不改色道：“那也就意味着沈家赌输了，不过既然上了赌桌，那就做好了愿赌服输。”
武道强者可绝非什么道德楷模。
和普通人一样，什么抛妻弃子屡见不鲜。
更有甚者，修炼什么无情道，杀妻证道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一个孩子就想约束陈凡一辈子？
“那么，这一局赌博，谁是庄家？”陈凡追问道。
沈万钧眉头一拧，满面不解的看向陈凡。
“纵然没有庄家，你想和我一对一开大小，那也得看我是否愿意接受，赌桌上，不是说你筹码足够，我就愿意和你赌一把。”
越听越抽象。
沈万钧不耐道：“有话不妨直说。”
“我最近手头缺人，尤其是高质量的精锐，这样吧，你从沈家抽调五至八个内劲精英送过来。”
乍一听，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可沈万钧身为沈家族长，武道天赋也许并不惊艳，但脑子绝对够用。
很快就反应过来。
陈凡的意思很简单。
你沈家想赌？
那就赌一把大的。
和陈凡深度绑定，一旦九个月后生死擂陈凡战败，猜猜沈家会不会被曹家报复。
“这个，这……”沈万钧支支吾吾，面露难色。
恰在此时。
包厢房门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干什么？”
陈凡不悦扭头喝问一声。
结果门外之人，已经迫不及待撞门而入。
“陈先生，沈先生，十分抱歉，但真的……恳求陈先生出手救救四爷，要不然他可能要被打死了。”
什么？
陈凡和沈万钧，看着那撞门而入的唐四爷心腹，就感觉不对劲。
脸色苍白，嘴角挂血，额头满是汗珠。
其一开口，焦急万分的求助内容，更是让陈凡和沈万钧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这不是唐四爷自己的场子吗？”
“遇到两个外地来的狠角色，起了冲突，四爷最近心情不好，说话语气可能有点冲，谁知对方直接悍然大打出手。”
唐四爷这心腹，文化水平不一定很高，但语言逻辑组织能力不错。
气喘吁吁间，便将前因后果等关键讯息简明扼要的全部说出。
对此，陈凡有些烦闷的站起身来，道：“老沈，你坐会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