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梦楠,你的儿子已然犯下通敌叛国这等大罪!
不过,只要你肯乖乖交出兵权,束手就擒,我倒是可以网开一面,饶你性命!”
赵凯扯着嗓子喊道,那声音里满是得意与张狂,在这空旷之地肆意回荡,仿佛他已然掌控了一切。
此时,坐照镜早已被夏侯启带走,成为了他献给朱菱莎以换取自身活路的沉重代价。
穆梦楠听到赵凯这番质问,只感觉胸膛之中怒火熊熊燃烧,几欲将她吞噬。
若不是自己之前意外昏迷,就凭这赵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怎敢如此嚣张地威胁自己,还致使儿子被大炎女皇强行掳走?
“赵凯,就凭你这蝼蚁之辈,也敢在本侯面前如此叫嚣?”
穆梦楠柳眉倒竖,凤目圆睁,声音冷冽得如同三九寒冬的冰刀,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不容侵犯的高贵气质。 赵凯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充满轻蔑的笑容,“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中的兵力几乎都部署在大炎边境,此刻根本不可能及时赶过来救场!你就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穆梦楠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沸腾的情绪平复下来,片刻之后,她再次睁开双眼,已然恢复了往日那沉稳冷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
“既然你清楚我的兵力是为了防范大炎,
那么,如今大炎女皇都亲自出动了,你不妨猜猜……防守在边境的大军会出现在何处?”
赵凯脸上那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的眼神中开始闪烁出一丝慌乱与不安,似乎已经预感到了某种极为糟糕的结局即将降临。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穆梦楠的话音刚落,一阵如雷鸣般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便由远及近,仿若汹涌澎湃的波涛席卷而来。
二十万铁骑如钢铁洪流,扬起漫天的尘土,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此处奔腾而来。
为首的将领,乃是穆梦楠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
他心思缜密,经验丰富,因敏锐地察觉到了大炎兵力的异常调动,便毫不犹豫地率领大军疾驰而来。
虽说未能赶上之前的大战,但此刻及时赶到,却也恰到好处,足以改变局势。
“活捉赵凯!”穆梦楠玉臂一挥,长刀指向赵凯,那声音坚定而果决,仿若洪钟大吕,响彻云霄。
在这绝对压倒性的人数优势面前,赵凯的手下们根本无力抵抗,很快,赵凯便被生擒活捉,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落入了穆梦楠的手中。
“赵凯啊,赵凯,就在片刻之前,你可曾料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下场?
你竟敢威胁我,致使我儿陷入险境,我今日定要让你为小歌偿命!”
穆梦楠咬牙切齿,双眼之中怒火燃烧,手中长刀寒光闪烁,稳稳地架在了赵凯那颤抖的脖子上。
“不,不不!穆梦楠,你不能杀我!
我可是陛下亲自委派而来的,你若敢杀我,陛下定然不会轻饶于你!
他定会倾尽天下之力,将你碎尸万段!”
赵凯面如土色,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声嘶力竭地叫嚷着。
穆梦楠不屑地冷哼一声,“我手握三十五万雄师,兵强马壮,威震四方。
你觉得我会惧怕皇甫成那昏君吗?!
他若敢来兴师问罪,我便与他一较高下,看看这天下究竟谁主沉浮!”
为首的将领雷厉风行,迅速指挥着手下将士们收编敌军。
不一会儿,便前来禀报:“禀侯爷,敌军已全部归降,我等已妥善安置。
剩余的十五万兵力依旧坚守在边境,严阵以待,以防大炎再有异动!”
“做得甚好,此次你当居首功!”穆梦楠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那女将得到侯爷的夸奖,心中自是欢喜不已,一抹红晕悄悄爬上脸颊,但她多年的军人素养让她迅速收敛了情绪,依旧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地站在原地。
很快,赵凯便被斩首示众。穆梦楠目光坚定地说道:“率领大军,全速追上大炎的队伍,定要将小歌毫发无损地救回来!”
那女将听闻,赶忙上前一步,抱拳劝谏道:“侯爷且慢,还请三思啊!
虽说我军有数十万之众,但大炎亦非等闲之辈,其国力强盛,城防坚固,我们想要直接攻下大炎,无异于以卵击石。
况且,陛下定然不会允许我们如此擅作主张,此举一旦实施,恐会引发轩然大波啊!”
穆梦楠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自己此刻心绪已然大乱。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带上大军,高举素心侯的旗帜,班师回京。
皇甫成若是明智,装作视而不见,那便罢了。
若是他胆敢借机发难,哼,这皇帝的宝座……谁坐上去又有何妨?!”
“回京!”
随着穆梦楠这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整齐有序地调转马头,浩浩荡荡地向着京城的方向奔腾而去。
历朝历代,皆有祖训,若无皇帝的明确旨意,驻守边境的军队私自回京,此等行为几乎等同于谋逆大罪。
然而,穆梦楠却毫无惧意。
她手握重兵,雄踞一方,且在京城之中亦有诸多暗中接应之人。
只要皇甫成稍有异动,她便有十足的信心与他一决雌雄,夺取皇位。
当然,谋逆毕竟是大逆不道之事,名声狼藉,若皇甫成能够装作毫不知情,穆梦楠也不愿轻易挑起战火,徒增杀戮。
“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你水也不喝,饭也不吃,如此下去,若是死在半路上,可如何是好?
谁来为她料理后事,给她一个安息之所啊?”
朱菱莎轻轻抿了一口水,目光越过层层山峦,看向前方那孤独前行的沈清歌。
此时的沈清歌带着哈克予曦已然在这崎岖的道路上艰难跋涉了许多时日。
每日里,他都全神贯注地以自身雄浑的真气护住哈克予曦的肉身,使其不被腐朽侵蚀。
多亏了沈清歌平日里刻苦修炼,积累了深厚无比的真气,此刻方能支撑如此之久。
他心中暗自庆幸,往昔的努力如今竟成了保住哈克予曦肉身的关键所在。
面对朱菱莎的关切话语,沈清歌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便又继续迈着坚定的步伐,默默地向着前方赶路。
并非他有意逞强,以他那经过千锤百炼的金刚躯体,几日不进食饮水,其实并无太大妨碍。
只是他心中的伤痛,犹如一道深不见底、无法愈合的鸿沟,时刻啃噬着他的灵魂。
远远地,在那天地相接之处,南蛮那模糊的轮廓渐渐映入了沈清歌的眼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脚下的步伐却愈发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