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累了我陪你去会所按摩,或者找人上门服务,兰会所的精油推拿特别好,我们....”
“小婧。”夏国安打断她,“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徐婧看着夏国安,眼眶红红,楚楚可怜,“国安,你说真的?你真的不要我了?”
夏国安看着眼前的徐婧,生活了二十多年,徐婧待他的确是极好的,好到他即使曾经很恨她,现在看着这样的她,也没办法不动容。
可是——
可是,他最近无时无刻不想到苏清荷,他的愧疚,他的悔恨,他想要弥补的心,都达到了顶峰。
往日美好的那些细节那些瞬间,变的格外的清晰,清晰到他备受折磨。
他和苏清荷,青春青涩的爱情,像是春日的一缕风,那样的美好,浪漫。
他也那样的鲜活,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活着的人。
贫穷却真实。
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对自己未来闯出一片天的憧憬。
而现在。
他看似什么都有,实则什么都没用。
他的一切都属于徐婧,就算他戴了最好的表又能怎样?没人觉得他多厉害,所有人都只会说,他会哄女人。
他作为男人的价值,已经完全附庸在了女人身上。
他也想要去工作。
徐夫人不让他进徐氏,徐婧不许他去任何她掌控不了的地方。
他的身边不能出现适龄的异性。
徐婧的占有欲极强,也很可怕。
他和徐婧结婚后,家里换了很多佣人,即使年龄比他大上一些,只要不丑的。
徐婧都不放心。
他被剥夺了作为男人的自我价值,像是完完全全的一个玩物。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不是徐婧的丈夫,而是被她包养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不平等也不健康。
人到中年,夏国安突然想早回以前的自己了。
“对不起。”
夏国安说,“小婧,我想按自己的意思重活一遍。”
徐婧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国安,你说真的?”
夏国安点头。
下一秒‘啪’的一声,手边的花瓶被徐婧抄起砸碎在地上,刚才的委屈可怜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暴戾。
“夏国安,我看你是好日子过久了,忘了自己是谁了,别给我给脸不要脸,离婚?”
她呵呵冷笑,盯着夏国安的脸,“你这辈子生是我徐婧的人,死是我徐婧的鬼,我宁可你明天就死了,也绝不可能离婚。”
“小婧。”
“从今天起,你哪都不许去。”
徐婧转头对家里的佣人道,“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让先生出别墅。”
如果说,夏国安刚才对徐婧还有留恋。
现在的徐婧,俨然让他想起来了曾经被逼迫的自己,就是这幅姿态。
这才是徐婧本来的面目。
她在他面前演了二十多年的温柔体贴,让他差点就忘了,她当年威胁他时的嘴脸。
“徐婧,你不要太过分。”
夏国安忍无可忍,这一天夏家鸡犬不宁,吵的不可开交。
徐婧将客厅砸了一半。
最后去了徐氏。
徐宴之让她来,说有事找她她不能不来。
徐婧以为是和夏安安有关的,想着徐宴之大概要为上次的新闻兴师问罪。
她本来都想好说辞,怪他这个当舅舅的不作为。
没想到,徐宴之竟然说。
“夏妗成年了,当年和苏清荷签下的赡养老人的协议,可以过继转给她了,明天你把当初的协议以及她外婆的身份证户口拿出来,我会安排公证人员拟定过继协议,把赡养权转交给她。”
“你疯了?”徐婧道,“我们照顾了她外婆这么多年,眼瞅着这老太婆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现在转给她,我在外面还做不做人了?你难道没看网上的疯言疯语?都说安安和她不合,我这个当妈的肯定没有一视同仁,都在怀疑我欺负她...”
徐婧喋喋不休,徐宴之直接打断,“这难道不是事实?”
徐宴之冷冷道,“当年你要是真肯视她如己出,会有现在的这些事?你从小怎么对她,教夏安安怎么对她,你是不是都忘了?别说怀疑,现在外面就是舆论骂声淹死你,也是你活该。”
“徐宴之!”
徐婧大吼一声。
徐宴之现在的无情无义,让徐婧很生气。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姓徐,徐家也有我的一份?我不争不抢,是念你是我弟弟,你要是再这么继续不仁不义,就不要怪我,拿回属于我的那一份。”
“你的那一份?”徐宴之凉凉看她,“当初因为你的丑闻,徐氏市值跌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这些年你们一家从徐家哪走多少钱,需要我给你好好算这笔账?你觉得属于你的那一份,现在还剩多少?”
“别唬我,徐氏现在值多少钱,我不是不清楚,我花的那点算什么,属于我的股份卖出去,可不止那点钱。”
“你要卖掉你的股份?”徐宴之盯着她,“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你要毁了徐氏?”
“我毁不毁徐氏,要看你怎么做。”
徐婧竟多出几分得意。
徐宴之镜片下的眸,眯了眯,“哦,你想我怎么做?”
“具体怎么做我没想好,但首要就是,听我的。”
“听你的。”
徐宴之笑出声,他抬手扶了下镜框,“夏妗外婆的赡养权在你手里,你不肯转,我拿你没办法,但——”
他说,“出了事别找我,好自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