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令凌德言携眷同上宝鼎山的消息迅速传遍朝堂,引起议论纷纷。有些官员对此深感不妥,然皇上未与任何人商量,圣谕下的干脆利落,不可更改,也只能私下论几句于礼制不合;有些官员开始揣测皇上此举深意,也各有各自圆其说的说法;有些官员则对凌德言全方位的关心,对其最近所作所为甚为好奇。
可不管是谁,无论有着什么样的心思,反正最近几日,见到他凌德言的人,皆是堆笑道贺,都言凌大人受圣上器重,门楣有光。
许是对这样的情形了解全面,这日朝堂之上,当今皇上萧辙在议论政事间似水到渠成的飘出了一句话:“凌卿家此前巡视西南诸郡,为朝廷整顿吏治,能做到不畏强权,不惧恶势,坚决惩处地方官员愈演愈烈的贪污腐败,这件事朕必要重赏。众卿以后领差办事,也需以此为样。惩治贪腐这件事,只是开始。”
皇帝一锤定音,众人开始明白,这是要立标杆,大力惩戒贪污腐败啊!
凌德言听着皇帝这话内心却是一阵打鼓,此前在西南,他是惩戒了几位官吏,可要说“不畏强权,不惧恶势”委实谈不上。皇帝这么一说,他自是不能反驳,只能拜首谢恩。
散朝后,又是同僚间的一顿寒暄,凌德言好不容易应付完人情世故,走到宫墙外的自家马车前准备回府,却听见身后通道内传来清朗一声:”凌大人,请留步。”
凌德言心头一动,这声音他既陌生也熟悉,心里已然知道来人是谁。
他微微转头,见通道阴影出走出一位身着玄色龙纹长袍,腰间胯带环佩,身形俊郎飘逸,气质风流倜傥,步履矫健沉稳的男子。这皇城之内,能有这般独特风采的之人只有当今的六皇子,恒王,萧奕峥。
他立即恭敬行礼:“参见恒王殿下。”
萧奕峥一步上前,认真的回了一礼,说道:”凌大人不必客气。西南一别,大人可安好?”
凌德言抬头一望,见四下并无他人,才温言回道:“一切都好。其实西南之事,殿下功劳最甚。圣上与您都压下不提,倒是让下官得了恩尚,甚是不安。”
他见萧奕峥听完扬起了洒脱清澈的笑意,倒是一时窒住了,这样的笑容不应属于深宫之内的人,不过眼前的这位恒王殿下还真不能单纯的算做这皇宫之人。
“大人不必如此拘礼。”萧奕峥依然挂着笑容,顿了顿,继续温言道:“西南的事,您不必放在心上。于我而言,是举手之劳。您知道,我自由自主惯了,父皇不提及此事正合我的心意。不过,”他话锋一转,敛起了笑容,“我来是想提醒大人一句,西南那几个官吏惩治后续之事,大人莫要多问,也莫要多说什么。”
凌德言心中迅速盘算一圈,口中先是应承说是。
许是看出凌德言的疑问,萧奕峥嘴角扬起,像是有意宽慰,轻松说道:“大人莫要多想,我也只不过是顺口一说,觉着这些案子既然已经上报中央,有着什么样的后续发展,也是父皇和主事官员的事。这件事在大人这,就算了了。那么,我就不耽误大人回府了,请。”
凌德言再次行礼:“殿下说的是。请。”
宫墙下,萧奕峥看着凌府车行远,面露一丝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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