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
一道红色身影突兀的在江底显现而出,若是仔细看去,正是那红袍中年男子。
这红云山火煞真君刚一出现,低头瞥了一眼络腮胡子大汉,便面色大变,急忙环视四周,却是丝毫发现也无。
“人死这了,可宝物居然消失无踪,那柄古宝巨剑也……”
红袍中年男子闭目凝神感应片刻,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珠转动不停,快速思虑着。
“赤心此女突兀的出现,难道是为了本座宝物而来?”
火煞真君似有所悟,猛的大吼一声,一阵阵的音波震荡而去,这般动静吓的江中鱼儿纷纷逃窜遁走。
“岂有此理,居然敢算计本真君,给本座等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火煞真君这般怒吼出声,右手一挥,一道暗红光芒打在络腮胡子大汉尸身之上。
“砰!”
一声闷响,大汉尸身被这暗红光芒打的四分五裂,残肢断臂四散在江中乱石水草之中。
“哼!”
火煞真君看也不看一眼,怒哼一声,便也不再停留,全身暗红光芒一亮,这红袍中年男子便在江中消失无踪。
……
枫桦谷坊市此时早已变了模样,秋风萧瑟中,入眼的是一片荒凉。
街道上往日的繁忙景象,此时却是人烟稀少。不仅摆摊的修士不知所踪,连各大店铺也是紧闭门户。
路上的修士也都个个行色匆匆,神情紧张。
码头上倒是还有一些商船,这些修士们大多往船上而去,只见上船不见下船,这般情景倒是让不少甲板上正欲下船的修士警惕起来,纷纷四下打探,这枫桦谷坊市出了何事。
然而,上船的修士们都是小心谨慎的闭口不言,快步往船舱而去,这般情景,更是让这枫桦谷坊市显得十分寂寥落寞。
这一日,天色昏黑时分。
诺大的坊市似是已经空无一人,那些商船也早已纷纷离去,就连那些平日里在码头上忙碌的凡人,此时也不知所踪。
昏暗的街道再也没了那华灯初上的繁忙夜市,只有一片空荡荡的萧条景象。
此时坊市内最高的建筑,红叶阁中。却是灯火璀璨,好不热闹。
“这些都通通搬走,从传送阵撤回家族驻地去!”
阁楼一层大堂中,一身大红宫装的赤炼红正指挥着不少低阶修士,搬运着一箱箱的物资,目光却时不时注意着大堂一角坐着的红衣女童。
此时这女童正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目视着阁楼中的一角。
这般生人勿近的模样,让红叶阁中的低阶修士们都绕着她走,丝毫不敢靠近,以免触怒此女,遭到池鱼之殃。
“炼红!”
不知何时,只听一道冷冽女童之声突兀的响起。红衣宫装女子闻言连忙快步上前,低头躬身聆听。
“属下在!”
红衣女童站起身来,冷声道:“半个时辰之内,红叶阁之人都要撤进赤家驻地!”
“是!”
赤炼红低头答应一声,刚欲再说什么,却听女童又问道:“霓红和那两女子都已经回了赤家了?”
“昨日霓红就带着她们离去了,那名叫东方宁的似是十分不舍,属下看她和那叶云关系匪浅!”
红衣女童皱了皱眉,并未在意,转身往红叶阁外踱步而去。
“你且去安排妥当了,本座倒要看看这赤云老魔,如何嚣张模样!”
目视着红衣女童出了阁楼,赤炼红神色有些复杂,却不敢丝毫迟疑,转身往后堂快步而去。
……
枫桦谷坊市之外,一道半圆形红色光幕不知何时悄然升起,这般防护阵法,笼罩在空荡荡的坊市之上,颇为突兀。
红衣女童身形一跃而起,便往露天茶馆而去,随意的往桌前一坐,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天幕之上,似是等待着什么。
这茶馆往日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如今空荡荡的寂静无声,只有这女童一人,显得形单影只。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红色光幕之外,不少修士身影显现,定睛看去,这些人全都是金丹修为,有男有女,足有十来人。
为首的一名红袍蒙面女子金丹巅峰修为,此时正透过红色光幕凝神打量坊市茶馆中的红衣女童。
“赤心!你居然还敢留下!倒是好胆!”
这蒙面女子声音低沉沙哑,听着让人十分难受。红衣女童抬头瞥了一眼此女,冷笑一声。
“哦?郝月红!你不是闭生死关一百多年了么,今日怎么到了我枫桦谷坊市,你们红云山那魔头,如今何在?”
红袍蒙面女子呵呵一笑。
“不着急,老祖既然出关了,自然会与你们赤家见个真章,不知如今赤家哪位长老在此?”
红衣女童站起身来,冷笑道:“今日你红云山倾巢而出,二长老便已经见机行事了,尔等说不得此时已成了丧家之犬,还尚不自知,真是可笑至极!”
红袍蒙面女子闻言全身一颤,却又强自镇定下来,眼珠一转,似是想起什么,心神镇定下来。
呵呵笑道:“赤心,你别危言耸听了,你莫不是以为我红云山防御大阵跟你这枫桦谷坊市一般,元婴修士随手可毁?”
原本周围不少红云山金丹修士闻听红衣女童之言神色大变,面面相觑,满脸惊慌之色,此时听这红袍蒙面女子这般言语,纷纷镇定下来。
“胡说八道,你这女子莫不是疯魔了,居然敢也这般口出狂言,我红云山固若金汤,岂是尔等可以随意破之……”
“什么狗屁二长老,还妄想偷袭我红云山,真是痴心妄想……”
“咱们破了这乌龟壳,将这侏儒女童捉住,不折腾一番,誓不罢休……”
一时之间,红云山修士们纷纷反应过来,怒声喝骂之言不绝于耳,污言秽语充斥其中,不少修士甚至就要动手攻击前方红色光幕。
红袍蒙面女子神色自若的看着眼前一幕,并没有阻止之意,反而飞身退后几步,似是十分期待接下来发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