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吉隆坡回到新加坡的孟鹤煜刚出高铁站,便被源源不断的手机铃声惊扰到心悸!
不好,肯定是出事了!
保镖汇报完黎姿曼在监牢里见到听到的一切之后。
他捂着脑袋,气到要杀人。
“到底是谁?”
那男人油门踩到家,跑车开到飞速,车轮极剧转动,焦灼热浪,快如闪电霎过新加坡马路。
刚到监牢,就看见失魂落魄的黎姿曼,步伐机械走出来。
他心如击锤擂鼓,面前的女人满脸苍白,朱唇失色,双手无力,身形摇晃,好像受了天大的刺激般呆滞痴傻。
孟鹤煜吓坏了,用了些许气力摇晃她,那女人眸光秋水盈盈,稍稍回神波动涟漪与他对视时。
身子后倾,软了下去。
“曼曼,曼曼。”
“孟总,快回家叫医生吧。”
他震怒霹雳,吼。“给我去查,查!”
“是。”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么一会没看住就出事了,孟鹤煜赶快抱起她坐上车回家。
拿平板的狱警已经被保镖查问清楚,据他交代,背手在线上随机聊天软件联系的他,以打赏名义要求他办事,查不到对方Ip和身份。
到底是谁告诉欧阳朔这些话,查到那人又是一个小角色。
拿钱听吩咐办事,幕后的人没查到。
此人来势汹汹,见缝插针,打的孟鹤煜措手不及,居然让他成功钻了空子。
保镖一无所获,怕被惩罚,就说。“少奶朝欧阳朔说是夏津。”
“不可能,你们给我闭嘴啊,不可能是夏津。”
孟鹤煜猩红双眼,朝保镖嘶吼,怀里的黎姿曼,受到不小的惊吓,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曼曼,曼曼,醒醒。”
就这么一会,出这么大事,保镖们面面相觑,纷纷大胆发言,反正难逃一死,不如多说几句。
“孟总,依我们看就是夏津搞鬼,夏津在苏门答腊岛的金矿公司和欧阳朔的运金公司有合作,他们两个人认识!”
“闭嘴,不想活了是不是,再敢胡说八道都去泰国领罚!”
“孟总,那人要害少奶,你也不管吗?”
敢害黎姿曼的人,剥皮抽筋不解恨。
最近频繁出事,尽管孟鹤煜万般不愿意,此刻也不得不把矛头对准夏津。
他轻拍了拍怀里娇软的女人,眸光冷淡,语气平静如水。“去,查夏津手机号Ip地址。”
保镖。“孟总,查不到,此人Ip是假的,花了大价钱抹平痕迹,除非国际安保或者会堂府动用网络覆盖力度查找。”
另一个保镖说。“孟总,请库泽上将帮忙,要不请国际安保的郭老帮忙也好啊,他们一出手,分分钟的事。”
“可是…”孟鹤煜犹豫踌躇。“快告诉沈鹏,要他来我家。”
“是。”
到底是不是夏津,孟鹤煜拿不准,要真的是他,可真气煞孟鹤煜也!
到家,孟鹤煜不愿黄颖孟元知道今天的事,封锁他这院的消息,绝不允许传进长辈耳朵里。
黎姿曼平躺在家里床上,受了不小的惊吓,面白如纸,手脚冰凉。
“孟总,要去叫医生吗?”
叫医生的话,黄颖肯定会知道黎姿曼出事了,孟鹤煜说。“不用,你们都退下吧。”
今日黎姿曼只是昏厥,并无大碍,孟鹤煜紧紧抱住她,一脸担忧等她醒。
“曼曼,不要离开我,曼曼,醒醒。”
事情全露馅了,这可怎么办啊,担心黎姿曼之余叫来了沈鹏,希望他帮忙把这件事圆过去。
沈鹏一听又有人专门针对黎姿曼,骤然心堵慌神,愁眉不展。
急匆匆赶到孟家玻璃洋房,跑的一身汗。
进门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像是刚从水里跳上来。
“呀,曼曼,又休克了,手怎么这么凉,赶快给空调温度调高一些,你别抱曼曼那么紧,让她舒服些。”
沈鹏拽了拽孟鹤煜,他安放好黎姿曼之后,细心为她盖上毛毯。
投毛巾,腾额头,一气呵成,有沈鹏呵护照顾黎姿曼,孟鹤煜傻愣愣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才注意到,沈鹏洁白如云的棉白t恤,满是水渍,汗流淋淋。
“哥,你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行,跑太快了,给我找身衣服。”
“嗯。”
哗啦啦水声响起之后,孟鹤煜担心更甚,不仅担心黎姿曼,更担心沈鹏。
沈鹏不知道黎姿曼是他妹妹,她出点事,能把沈鹏吓丢了魂。
沈鹏一旦知道曼曼是他亲妹妹,说不定要怎么宠她呢!
还会赞成曼曼和他在一起吗?
万一…曼曼想离开…沈鹏帮她…
孟鹤煜拼了命的摇头,不行,不行,哪个都不行,曼曼不能离开,沈鹏不能知道。
不能,不能。
沈鹏擦着头发出来,开瓶饮料喝。
孟鹤煜抬头看他,曼曼也喜欢擦着头发从淋浴间出来之后喝一杯椰子水。
兄妹俩,细节上,好像哦!
“妈拉巴子的到底是谁敢害我妹妹,他玛德我饶不了他。”
沈鹏一句话,拉回孟鹤煜到现实。
“你快帮我想想,能是谁?”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小动作,目的又是什么?
哥俩谁也想不明白。
沈鹏分析。“看来这人是算准了,曼曼肯定会去见欧阳朔最后一面,才利用欧阳朔传话。”
孟鹤煜:“是我们给欧阳朔骗回来的,曼曼去见他肯定是想让他死个明白,居然被那人钻了空子。”
到现在,他们俩都不信是夏津。
可是,现在的沈鹏不得不信,背手是夏津。
因为知道飒塔真实死因的人不多,更加说明蛋糕下毒的事和此事背后是一个人干的。
而夏津,和欧阳朔相识。
方方面面,直指夏津而去。
沈鹏进一步分析。“孟鹤煜,你说塞班和塞期黑是一伙的,塞班知道飒塔被你扣眼球,用巨蟒给你下马威是吗?”
“是。”
“夏津认识欧阳朔,他们俩有工作往来,欧阳朔的运金公司是商业会得了,新签的合同,他轻而易举知道欧阳朔的行踪。”
“不可能,不可能是夏津。”
听完沈鹏的分析,孟鹤煜依旧不信,只因夏津没有理由这么做。
“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和曼曼无冤无仇。”
沈鹏随口一说。“他不想活了呗,他敢招惹你,给箬稚安下毒,只有不想活了这一点解释。”
孟鹤煜。“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刑侦队还有国际安保去找他,你快点给我想办法,给他揪出来,我好好问问他。”
沈鹏想了想,遂说。“不仅不能借助刑侦队的力量,还不能让库泽知道,万一被库泽知道他想害箬稚安,他肯定没命了。”
“对。”
“咳咳…”黎姿曼醒了,沈鹏和孟鹤煜噤声,眼前一亮,上前一步,坐在她床边。
她睁眼刹那,看见了哥哥,脑海里恐怖的画面浮现,她害怕极了。
没做丝毫犹豫和反应,坐起身,抱住了沈鹏,她的至亲哥哥。
孟鹤煜要抱她的双手愣举在半空,他心一阵阵抽疼,曼曼居然抱了沈鹏没有抱他。
她害怕到浑身发抖,泪水如泉涌,不到几秒打湿沈鹏的肩膀。
沈鹏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细语的安慰她。
“好妹妹,欧阳朔都是胡说八道的,别信,有人破坏你们夫妻感情,你不要信。”
她摇头,泪流满面,内心充斥害怕,脑海画面里的脑浆,嘀嗒嘀嗒的挑战她脆弱的神经。
更有一件事,她要问。
“哥哥,苏新皓被打折两根肋骨,是你和我哥故意的吗?想让他扎破肺…”
闻言,沈鹏身躯一震,抱着黎姿曼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他下意识的躯体反应,让黎姿曼认定了。
他们当时想害死苏新皓,内心的恐惧更甚。
“曼曼,我们当时就是想教训一下苏新皓,不是你想的那样…”孟鹤煜小声的说。
黎姿曼听见他敦厚的声音下意识往沈鹏怀里窜了一下,抱得更紧些。
曼曼怕他了,躲他了,他看的一清二楚,他想抱住曼曼,可眼下,黎姿曼情绪极具不稳,他不敢动。
沈鹏:“曼曼,你听话,你听哥哥和你说,我们不会害你。”
“哥哥,我害怕,你抱紧我…”
“好…哥哥抱着你,不怕不怕哦…”
眼下,黎姿曼浑身发抖发颤,害怕孟鹤煜到了极致,要不是有沈鹏,她的亲哥哥在。
她说不定要惊吓过度,晕过去。
“哥哥,是夏津,是他要害我,是他,百分之百是他。”
“曼曼,哥哥会查好这件事,你乖,不要害怕,好吗?”
黎姿曼哭喊。“哥哥,他让孟秋杀我,在蛋糕里给我下毒,又让欧阳朔给我传话,让我怕哥,是他,是他,是他。”
“曼曼,你听哥哥说,只有孟秋是亲眼看见过他,可他一个昏天黑地的赌鬼,可能看错了,或者有人易容夏津啊。”
听了沈鹏的话,黎姿曼心凉半截。“哥哥,呜呜…你们袒护他。”
沈鹏和孟鹤煜明晃晃替嫌疑犯夏津打掩护,既没有查到不是夏津做的,也找不到明确的证据证明就是他做的。
只有孟秋一个人的证词,孟鹤煜是万般不会信孟秋。
“我自己去查,我不用你们俩了,呜呜…”
黎姿曼撒开了沈鹏,往后退去,躲着他们,沈鹏和孟鹤煜脸色都不好。
“曼曼,哥哥会查好这件事,你别管了,他敢害你,我饶不了他。”
她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哭,哭声细微,让人心疼。
当下,重要的是孟鹤煜的事暴露了。
黎姿曼都不敢看他,只靠哭,发泄心中害怕恐惧的情绪。
惊惧万分的她,此刻好像一只受了伤的兔子,让人碰都不敢碰。
“我给库泽打电话,三道所是不是真的。”
“我承认,是真的,是我干的,你那晚看见的,都是真的。”
孟鹤煜心弦崩裂,挂在脸上的泪水不比黎姿曼少,黎姿曼害怕他的动作犹如一把尖刀,直挺挺的刺入他胸膛里。
连痛都感觉不到,就已经被她收割掉命。
她会离开吗?知道他是个残暴的人,会走吗?
黎姿曼的眸中眼底,凝聚成百感交集的复杂,望向她温柔可亲的哥时。
被他面如土色的惊慌,给击垮,七零八碎,眼中转换既担忧又惧怕的神色。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啊。”她嗓音微弱,别人听都听不清。
只能听见蚊子声似的,在耳边响叫。
孟鹤煜尝试抱她,在手碰到她身体时,黎姿曼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
就这一下,好似在两个人的距离之间划开一道银河,隔绝开来。
他愣怔的站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动作。
沈鹏万分烦乱,揉了揉后脑头发,轻声开口。
“曼曼。”
“哥哥…呜呜…哥哥抱着我,我害怕。”
黎姿曼再次起身,紧紧抱住沈鹏的时候,孟鹤煜把身子背过去。
此刻的心疼到身体发麻,他捏紧了拳头,想发泄,想找个出口,却只能无力的落下来,耷拉在腰间垂着。
“乖,不怕,有哥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