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刚刚那一遭,这下林晚晚看陈嫂子的目光,别提有多黏糊了,如果要是林晚晚头上能显示好感度的话,估计她对陈嫂子的好感至少提升了十个点吧。
这也是姜梨为什么能跟陈嫂子处得来的原因,谁能拒绝一个热心肠的嫂子呢?
而且陈嫂子虽然是农村来的,但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不该说的事情都从来不往外说。
比如其他嫂子经常向陈嫂子打听姜梨每天都做了啥好吃的,但陈嫂子每次都是打哈哈过去。
“我跟你们说,我家老陈给我在养鸡场找了份工作,再过几天我也得去上班了。”
小儿子现在也不用人带了,每天跟着哥哥去学校上课,她跟他们家老陈这几年也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毕竟家里面这三个皮猴子都已经够他们受的了,还想再清闲几年,于是想着去找个工作补贴一下家用。
姜梨一脸赞同地说道:“好啊,嫂子,你这个决定简直太好了,咱们女人呀,就该靠自己赚钱,赚得多也好,赚得少也罢,那可都是完全不一样的。至少这样一来,咱们不必事事都伸手去向男人要钱啦。”
俗话说得好,钱可是英雄胆呐!这话真真是一点儿没错。不管啥时候,每个人都应当拥有自己赚钱谋生的本事。
当林晚晚得知陈嫂子准备出去上班挣钱的时候,她的心瞬间像是被敲响了一记警钟一般。想着,自己可得加把劲好好写稿子了。毕竟如今在她们这个小小的姐妹团里,就只剩下她这么一个人在无所事事、坐吃山空喽。
虽说在上岛之前,她的父母心疼她,特意给了她足足 2000 块钱让她防身应急。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打心眼里不愿就这样白白地消耗掉这些钱,更何况她每月还得绞尽脑汁地想法子给自己远在农场劳作的父母寄去些好吃好喝的东西呢。
这不,一想到吃的东西,林晚晚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桌子上摆放着的那个由牛皮纸包裹起来的袋子上面。
那里面装着的正是陈嫂子带过来的美味地瓜干和一碟子酸萝卜。于是乎,她满怀期待地开口问道:“嫂子,您做的这地瓜干还有酸萝卜味道可真好!不知道您是怎么做的?我能不能拿点儿钱跟你买一些回去?”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就她这点厨艺根本就做不出好吃的地瓜干来,于是想着跟陈嫂子买一些给她爹娘寄过去,毕竟地瓜干这种东西既不打眼,也能够饱腹,还比较好存放。
陈嫂子听了之后,说道,“你喜欢吃啊,那我回家给你装点,谈什么买不买?”
林晚晚摇了摇头,“不行,嫂子,我要的量多,不能占你的便宜。”
陈嫂子这下为难了。
于是姜梨出声说道,“可以拿东西换啊,我记得你们家里面有不少茶叶吧?”
林晚晚迟疑地点了点头,“确实是有。”
她也不知道席铭自己也不喜欢喝茶,弄这么多茶叶摆在家里面干嘛。
陈嫂子听了之后,也松一口气说,“正好我可以给我拿一些茶叶沫,我打算做一些茶叶蛋。
而且我家的那个就喜欢附庸风雅,文化水平不高,倒挺喜欢喝茶的。”
于是最后林晚晚用一些家里多的喝不完茶叶从陈嫂子那里换了一些地瓜干。
正当姜梨与陈嫂子等人围坐在一起,开着热闹非凡的茶话会时,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突然被一阵刺耳的声音打破。
只听得门外传来小孩子撕心裂肺般的惊哭声,其间还夹杂着一个女人尖锐刻薄、不堪入耳的叫骂声。
起初,众人都以为只是哪家大人在教训自家调皮捣蛋的孩子罢了,所以并未太过在意。
然而,随着哭闹声和骂声持续不断且越来越激烈,三人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纷纷起身推开房门,准备出去瞧个究竟。
待到她们走到门口定睛一看,才惊讶地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王春花和手里紧紧握着一串糖葫芦的小宝!
此时的小宝满脸泪痕,正用小手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模样甚是可怜;而一旁的王春花则毫不留情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小宝的鼻子,口中喋喋不休地怒骂道:“你到底是哪家没教养的小兔崽子?老娘我辛辛苦苦刚做好的新衣裳就被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给弄脏了!快告诉我你家在哪儿?看我不找上门去找你那爹妈好好理论一番,非得让他们给我个说法不可!”
面对王春花这般凶狠的责骂,年幼的小宝早已吓得六神无主,除了瑟瑟发抖地拼命抹着眼泪哭泣之外,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此情景,本就怒不可遏的王春花更是火冒三丈,她想也不想便用力向前一推,猝不及防之下,小宝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掌也因与地面剧烈摩擦而擦破了皮,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手中那串糖葫芦也随之滚落在地,并沾上了厚厚的一层尘土,再也无法食用了。
就在这时,姜梨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迅速将倒在地上的小宝扶起并紧紧护在了自己身后,然后转身对着王春花狠狠地推搡了一把,质问:“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居然对一个年幼无辜的孩子有着这么深的恶意!”
王春花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狮子大开口的大声嚷嚷:“哟,原来是你呀!装什么老好人呢?既然你这么热心肠,那好哇,你替他把赔偿款给付了吧。告诉你哦,我这条裤子可是刚做好的呢,你要是真想充当这个好人角色,那就乖乖掏出 50 块钱来赔我!”
话音未落,只见王春花迫不及待地伸出一只手直勾勾地朝着姜梨索要钱财,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其实,姜梨刚才之所以一直强忍着没有出手干预,就是心里清楚自己和王春花向来合不来,如果贸然插手此事,恐怕只会让局面变得愈发糟糕,犹如烈火烹油一般难以收拾。然而,眼看着王春花的所作所为越发过分,她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此时此刻,望着眼前王春花那副丑陋至极的嘴脸,姜梨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她拉下脸来,面无表情地直视着王春花,冷冷地说道:“你还真够大胆的,居然敢开出这么的高价,行啊,我倒要看看,我真给了你这笔钱,你有没有胆子收?倘若你继续这般胡搅蛮缠、无理取闹,我就去政委那儿告你敲诈勒索!”
这番话一出口,王春花脸色一白,立马结结巴巴地反驳道:“你……你可别血口喷人呐!什……什么敲诈勒索?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
陈嫂子也走上前来,说道,“春花啊,不就是衣服上蹭脏了吗?回家洗洗就得了,你至于这样子吗?还跟一个才五岁的小孩子这么计较,你也不怕说出去让人家笑话?”
很快,这条巷子里的其他嫂子听到这里的动静,都纷纷赶过来看热闹了。
有和王春花关系好的人,好奇地问她:“春花,咋回事啊?你跟姜同志咋又闹别扭啦?”
这“又”字用得可真妙啊!
一旁的陈嫂子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我们刚才在院子里聊天呢,突然听到门外夏护士家小宝的哭声,就出去看了看,结果就看到王春花把孩子给推倒了,你瞧,手都磕破皮了,孩子又不是故意撞她的。”
一旁的政委媳妇看向王春花,笑着问:“春花,是这么回事不?”
王春花看到政委媳妇,缩了缩脖子,嘟囔道:“谁让他把我新做的衣服弄脏的?这上面沾上糖葫芦了,我还咋穿啊?”
“那你也不能打小孩呀。”
这时,夏梦瑶那恶婆婆也跑了过来,看到自己孙子手上那血肉模糊的,立马向政委媳妇哭诉:“政委媳妇,你可得给我孙子做主啊,你看看他这手上的伤,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孩子拿着糖葫芦高高兴兴地来霍团长家玩,结果就这一会儿,就让王春花给弄成这样了,等我儿媳妇下班了,我可咋跟她交代啊?得让她赔钱。”
说到这儿,老太太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和狡猾。
王春花一听就不乐意了,嘴一撇:“要不是你孙子把我的新衣服弄脏了,我才不会推他呢!”
那位一向狡猾的老太太竟然破天荒地说出了一句公道话:“你新衣服弄脏了,大可以来我家找我儿媳妇索赔啊,我那儿媳妇可是有钱得很,但是呢,话说回来,不管怎样也不能动手打我家小孩呀,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旁边随即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嘛,小孩子就算不小心闯出点儿祸事,直接去找他们家长理论不就得了,哪能二话不说抬手就打人家孩子呢?这实在太不像话啦!”
到最后,政委媳妇当机立断地做出决定,先是各打了两人二十大板以作惩戒,然后责令王春花赔偿人家小孩的医药费用。至于老太太这边,则需要赔付王春花清洗衣物所需的开销。
然而,王春花一听要自己掏出三块钱去赔偿对方,顿时急得跳脚嚷嚷起来:“这怎么行呢?我可不答应,不就是这么一点儿小伤嘛,回自家涂点儿药水就能好了,哪用得着花这么多冤枉钱呀!”
政委媳妇见状,双眼圆睁,狠狠地瞪着王春花,怒气冲冲地呵斥道:“你到底赔还是不赔?若是再不赔钱的话,那我可就要去找你男人说道说道这件事情啦!”
这话一出口,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王春花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连半句话都不敢再多吭一声。没办法,谁叫她那么惧怕自家那个凶神恶煞、打起人来毫不手软的男人呢?想到这里,王春花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怵,哪里还敢有丝毫反抗之意。
最后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