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刚刚从光柱中走出，天元钟的虚影再度震动，钟体上浮现出一道复杂的符文阵列。平台周围的灵气开始快速流转，形成一片气旋，将赵凡、苏瑶和叶青衣笼罩其中。

    苏瑶皱起眉头，握紧铃铛说道：“灵气波动又变强了，第二步试炼要开始了。”

    叶青衣冷冷说道：“赵凡，准备好吧，第一步只是热身。”

    赵凡喘了口气，站直身体，擦掉嘴角的血迹，握紧战刀说道：“没关系，第一步能过，后面的也不算什么。”

    天元钟的钟声低沉响起，平台上的光阵瞬间扩大，一道金光落下，将赵凡再次笼罩其中。

    赵凡的视线再次模糊，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灰蒙蒙的世界，四周看不到任何生物，只有无尽的虚空和刺骨的寒意。

    “这是……哪里？”赵凡低声说道，握紧战刀，警惕地环顾四周。

    “第二步试炼：问心。”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赵凡抬起头，看到一团金光在空中逐渐凝聚，形成了一个虚幻的人影。那人影没有五官，但却散发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威压。

    “传承者，请回答内心的质问。”

    赵凡皱起眉头，握紧战刀：“质问？什么意思？”

    金色人影缓缓抬手，空中浮现出一道镜子，镜面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随即显现出赵凡过去的画面。

    镜子中浮现的是赵凡与父亲在幼年时的场景。画面中，赵凡的父亲赵承天背对着他，冷漠而严厉的声音响起：

    “你想变强？先证明自己配得上赵家的名字！”

    幼年的赵凡握紧拳头，满脸倔强地说道：“我一定会变强，一定会比你更强！”

    画面一转，镜子中出现了赵凡在云剑宗初入门的场景，他被同门嘲笑，被师兄压制，甚至一度险些被逐出宗门。

    赵凡的拳头微微发颤，目光复杂地看着镜中的画面。

    金色人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情的质问：

    “赵凡，你追求力量的真正理由是什么？是为了保护，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或者只是为了逃避失败？”

    赵凡握紧战刀，咬着牙说道：“力量是我的信念！无论是为了保护，还是为了证明，我都需要变强！”

    金色人影冷冷说道：“但在你最初追求力量时，你并非无私。你的傲气、你的不甘、甚至你的仇恨，都曾主导过你的选择。”

    “你真的能直面这些，坦然接受自己的弱点吗？”

    赵凡沉默片刻，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没错，我有傲气，我不甘失败。但这并不是什么错，因为正是这些，才让我活到了今天！”

    “力量是结果，不是手段。为了保护该保护的人，我愿意面对一切。”

    金色人影没有回答，只是挥手间，镜子中的画面再次变化，这一次出现的是赵凡与苏瑶、叶青衣的并肩作战，以及与林雅的过往交集。

    “保护他们，你能承受一切代价吗？”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镜子中的画面逐渐碎裂，虚空中开始凝聚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个影子再次化作赵凡的模样，但这一次，他的眼中充满了冷漠和杀意。

    “这就是你的心魔，它将成为你的最终试炼。”

    赵凡的目光一凛，战刀缓缓抬起：“心魔？有意思。我不管你是什么，只要敢挡我的路，通通都得死！”

    心魔冷笑一声，手中也凝聚出一把战刀，身影化作一道黑光直扑赵凡。

    “嘭！”

    两刀相交，激起巨大的火花，赵凡被震退数步，但他很快稳住身形，战刀再次挥出，刀锋直取心魔的胸口。

    心魔的战斗风格与赵凡完全相同，但却更加凌厉，每一次出招都没有丝毫犹豫，直指赵凡的要害。

    “这家伙比之前的幻影还棘手！”赵凡皱起眉头，挥刀格挡的同时不断寻找对方的破绽。

    心魔的攻势如狂风骤雨般压向赵凡，刀锋一次次逼近他的咽喉和胸口。赵凡虽然咬牙抵挡，但每一次格挡都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体内的血神之力也逐渐消耗殆尽。

    “这样下去不行……”赵凡喘着粗气，目光中透着几分焦急，“必须找到他的弱点！”

    就在此时，赵凡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提示：心魔的力量来自宿主的负面情绪，压制心魔需平静心神，以纯粹的意志战胜对方。

    赵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心神彻底沉入平静之中。再睁开眼时，他的目光如寒芒般锐利，战刀上绽放出更加炽烈的光芒。

    “我承认我的弱点，但这并不代表我会被它击败！”赵凡低吼一声，脚下发力冲向心魔，战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刀芒。

    “血影斩！”

    刀锋带着毁灭的气势斩中心魔的胸口，黑色的雾气瞬间崩散，整个试炼空间恢复了平静。

    虚空中的金色人影再次出现，声音中带着几分欣慰：

    “传承者赵凡，你已通过问心试炼。”

    赵凡喘着粗气，将战刀插回刀鞘，抬起头说道：“还有几步试炼？来吧，我奉陪到底！”

    金色人影没有回答，空间缓缓消散，赵凡的身影回到了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