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先生的话，威慑力十足，吓得赵斌赶紧解释。
“m先生，我哪敢反您啊？我是担心他们警察来我这儿，我一张嘴巴斗不过他们几张嘴巴。”
“赵斌，你只要听我的，见到警察什么都不要说，先跟他们和稀泥。行了，你赶紧让人泡茶吧，他们距离你只剩下一层了。”
赵斌感到后背不寒而栗，自己好像是个透明人，一切都在m先生的掌握之中。
m先生挂断了电话，赵斌骂骂咧咧了几句，立即叫人准备茶水。
助理人还没到，张波他们已经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
“你好，我们是海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我叫张波，刑警大队的副队长。”
“哟，这么大的人物来见我，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人准备茶水啊！”
“呵呵，不用客气了，我们来不是喝茶的，甘家父子都死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赵斌想着办法和稀泥，没想到对方上来就打直球，根本不给他和稀泥的机会。
尽管心里面明镜似的，赵斌还是开启了自我表演模式，展现出了他精湛的表演天赋。
“警察同志，你在说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老甘总春秋鼎盛的年纪，我们小甘总也才二十来岁。”
张波嘴角微微勾了勾，一脸冷笑地看着赵斌。
“你别在这儿跟我演戏，赵斌，你这些年藏得很深啊！
名义上，老甘总是甘氏集团最大股东，实则就是个空架子，实权都在你的手里。包括甘俊在沪城经营的网红公司，最大实权股东也是你。你早就把他们父子二人给架空了，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赵斌没想到警察已经调查到了这么深，这个时候也只好继续表演一概不知。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们的话？公司的一切都是我们老甘总做主，有时候我们身份证给他办理个法人代表或者旗下公司总经理，都是为了集团服务的。
这些老甘总也跟我讲过，我这人不关心这些，你们跟我说，我也听不懂。我就是老甘总的助理，帮忙跑腿办事的一个角色。”
张波打量着赵斌，看得出来此人在表演，想要跟他们和稀泥。
于是，他拿出一份材料出来。
“赵斌，你自己看看，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赵斌才是甘氏集团的最大实权股东。”
“哦？是吗？我看看！”
赵斌假模假样拿着眼镜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嘴巴里面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这个我真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啊？警官，我对这些一概不知，一概不懂。”
张波怒道：“赵斌，你别装蒜，你跟着老甘总这么多年，你会不懂这些？我看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要在这里说，还是跟我们回局里说？”
赵斌一脸无奈，“随你们怎么问，这事情我不知道，老甘总不可能把钱给一个外人。除非......”
张波见赵斌欲言又止，问：“除非什么？你把话说全了！”
“除非有三种可能！第一，老甘总老年痴呆了，显然不太可能，我们老甘总六十岁还不到。
第二，有人把刀架在老甘总的脖子上，逼迫他把公司的股份转移到我的名下。
第三，老甘总有自己的打算，也许是出于什么情况，不得不暂时把股份转移到我的名下。”
张波“呵呵”冷笑了一声：“赵斌，你这人还真是会巧舌如簧啊，难怪这么多年老甘总身边就你一个贴身助理。
你把他们父子二人玩得团团转，一下子二人都死了，这么大的甘氏家业就都是你的了。你如果说你是无辜的，我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相信！”
张波说完，大手一挥。
身后二人立即上前押着赵斌，准备将此人带回局里问话。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啊？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干什么了我？”
“你干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警官，我一没放火，二没杀人，你们凭什么带我去公安局问话？我可以告你们，你们有红头文吗？没有红头文件，你们不能带我走！”
张波冷笑一声，从身上拿出红头文件。
“这是逮捕令，走吧，赵斌！”
赵斌被警察押上警车的那一刻，不远处有个人站在黑夜中看着这一幕，那个人正是老三。
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看见黑夜中站了一个人，唯独赵斌看得清清楚楚。
老三原本想和警察硬碰硬，看见赵斌的手势立刻停下了。
两人合作多年，一直都是赵斌出主意，老三去执行。而所谓的执行，就是替赵斌去杀人。
赵斌被带回了公安局，老三准备独自回到废弃旧工厂。
那辆无牌照的面包车停在附近的一个垃圾站，老三步行去拿车的路上，突然看见自己面前出现了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于是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身后似乎有个人在一直紧跟着自己。
“谁？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老三猛地转身，身后空无一人，黑黢黢的一片。
“踏马的，见鬼了！”
老三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耳边又听见了脚步声，这次还有呼吸声。
“出来！想杀老子是不是？”
老三对着黑夜骂骂咧咧了半天，突然感觉后脑勺被大头一棒，血液已经从头顶流向了脸颊上。
他强撑着转过身，终于看清了那张脸，却被那人举起榔头一下、两下、三下.......砸到一声不吭。
最后的意识下，他听见那人朝着地上“啜”了一口唾沫，随后是拉开拉链的声音，一股骚味浇灌在他的脸上......
赵斌被抓回局里，局里的工作重心一部分集中到了审讯赵斌身上，另一部分还在继续内部自查，寻找藏匿在局里的那个内鬼。
阮川这会儿刚刚下了高速，见白岚心事重重注视着四周，于是开口劝说。
“别这么紧张，生死由天命，冷锋来了干就是了。”
“你干不过他，我不盯着万一你小命没了，冷锋的奸计就得逞了。好烦，好想回家，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白岚，我还挺不想你走的，你这人面冷心热 ，其实是个不错的职业搭档。”
白岚看了他一眼，心里暖暖的，面上依旧清冷中带着一些疏离。
“我谢谢你啊，好好开车吧！”
海城市公安局，二楼审讯室。
“赵斌！”
“你现在主动说，跟你待会儿我们审问出来，一定是两种结果。”
张波的声音传来，赵斌面无表情，一直盯着审讯室的桌子看。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吧？我们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开口说话！”
“我不想跟你说话！”
赵斌突然抬起头，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接着目视着李东的眼睛，眼神里面锐气逼人。
“哟，刚才在写字楼一副面孔，现在是想发火了是吧？我还想发火呢！赵斌，我问你，是不是你派人把老甘总杀了？”
“你开什么玩笑呢？老甘总人在你们这里，就算是我派人杀他，杀手能进得来公安局吗？
你们这边又不是农贸市场，随便让人进进出出的，翻墙更不可能，现在哪里都有监控，肯定是你们里面出了内鬼了。你抓不住凶手，干嘛把气撒在我的头上？赶紧把我放出去！”
张波愠怒道：“我警告你啊，你别在这边蹬鼻子上脸，我现在是在好好跟你说话，你扯东扯西干什么？”
“警察同志，你们没有证据血口喷人，还不让人反驳吗？警察就能剥夺别人说话的权力吗？我再说一遍，我做不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老甘总对我有恩，我不可能找人杀了他。”
“对你有恩？说说看，什么恩？”
赵斌这会儿依旧在表演，他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因为他的演技堪称实力派。
老甘总一直认为他忠心耿耿，集团上下更是将他视作老甘总之下，百人至上的大内总管。
这一切都是他多年来在集团上上下下精湛的表演，打下来的扎实基础。
“我当年一穷二白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老甘总，后来就一直跟着他身后做事。
这些年他对我就像哥哥对弟弟一样，包括小甘总一直都叫我叔叔。我们处的关系像家里人，他们家的狗生了几只小狗我都知道，我的底细他们也都清清楚楚。
这些年我一直忠心耿耿跟着他们父子，我没有理由害死他们，我没必要砸了自己的饭碗。你们可以冤枉我其他事情，忠心护主这件事情，我赵斌绝对是尽职尽守的人。”
张波“呵呵”笑了笑：“你扯东扯西说了半天，根本还是没有说到重点。我就问你了，你为什么持有甘氏集团的股份？老甘总和你关系已经好到，可以把自己的家底儿拱手相送的地步了？他可是有两个儿子的人！”
张波说话的时候，看见赵斌的嘴角的笑容。尽管只有0.01秒的停留，他还是敏锐捕捉到了。
“你在笑什么？”
“我没笑啊？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最近加班太多了，眼睛出现幻觉了，要不？回家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