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没有持续下去。

    和赵方旭谈完的石川信找了过来。

    三人小队快速扒拉完了饭后，便跟上离开了。

    “这就要回去了？父亲？妖刀呢？”

    石川坚错愕的看着正在订机票的石川信。

    “妖刀碎了。”

    石川信早就想到儿子会这么问，切了一下屏幕，一张妖刀碎片静静的躺在盒子里的照片出现。

    哪怕是碎片，赵方旭也没让石川流带走。

    用赵方旭原话说，“这把刀身上的血仇不仅有石川流”。

    不过还是给石川信拍了张照片回去。

    毕竟他们佛剑一脉相关的人，都惦记着和妖刀一战。

    得给个结果。

    “妖刀真碎了？谁做到的？”

    三人小队都很惊讶。

    尤其是石川坚，惊讶中还带上了一丝迷茫。

    他从小练剑，为的就是成为本门最强剑客，与妖刀一战，完成破剑试合。

    哪怕被妖刀所杀，也是完成了宿命。

    可现在，妖刀没了。

    那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瀛国这个地方很特殊，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以及催生出的人文环境，对死亡有着独特的追求。

    认为死亡、凋零也是一种美。

    当初持有妖刀的魔人瑛太，如果真让他死在了唐门和吕慈的围剿下，反倒是给他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可最后，举世无双的妖刀败给了人民的锈铁。

    堂堂魔人被一个普通小女孩杀死，这才是对瀛国追求“死之美”最大的侮辱。

    同样，石川坚宁愿在破剑试合中被妖刀杀死，也不愿看到妖刀莫名其妙碎裂，宿命终结的现实。

    “公司的赵总也不知道是谁做到的。”

    “不要去想它了，坚，你的剑不应该只为了妖刀，提升你自己吧。”

    石川信看出了儿子的异常，提醒了一句。

    年轻时石川信也是一个剑道高手。

    不过随着发展势力，荒废了武艺，现在他连儿子也打不过。

    毕竟技艺这种东西，不进则退。

    “不，父亲，我不是在想这个……”

    石川坚摇了摇头。

    刚才他的确因为妖刀碎裂，感觉人生失去了目标。

    可他转念一想，世间的剑道高手和强者，又不止妖刀剑灵一人。

    “爱子……”

    石川坚看向柳生爱子。

    “你还真是满脑子都是自己呢。”

    柳生爱子翻了个白眼。

    “啊？哈哈。”

    石川坚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

    “怎么了？”

    石川信感觉莫名其妙的，疑惑的看向两人。

    “坚想找曾与妖刀一战的那位交手。”

    柳生爱子开口解释了一下，然后看向石川坚，“坚，不是我打击你，那位在这块大陆上是十佬级别的实力，你觉得你能够在这里排上前十么？”

    “那位吗？”

    石川信自然也看过王并和白墨交手的那场比试，面色凝重起来。

    对于两人为什么说白墨是“十佬级别”的实力，石川信不知道，但他相信两人不会信口开河。

    “你们看那场比试，只注意到了那个年轻人的实力，只注意到了他对妖刀的持有者完成了碾压，却没注意到另外的东西。”

    石川信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两个字——“气度。”

    “气度？”

    三人小队一懵。

    这他们还真没注意到。

    不过谁会注意那个啊。

    “没错。”

    “你们手机里应该还存着那场比赛的录像吧？拿出来看看。”

    “他的态度，他的气度。”

    “面对手持妖刀的对手，如闲庭信步。

    甚至，他态度面对的不仅仅是场上的对手，更是观众席、场外的一切。

    无法被裹挟，无法被掌控，如同蛟龙般自由。

    如深渊亦如高峰。”

    “我甚至无法肯定，传说中那异人国度的纳森王能不能有他这种气度。”

    石川信一番认真的分析，让三个拿出手机再次观看录像的后辈醒悟了。

    他们一开始的想法是——有那么夸张吗？

    可听了石川信的话，再回味了一遍录像，发现——还真有这么夸张。

    “我见过俗世里普通人里的女王，也听前辈讲述过上一任纳森王去见那位女王索要物资时的气度。

    那位女王在上任纳森王面前，哪怕差距不多，却也依旧落了下乘。

    但这位……

    他不是俗世的王，也不是异人的王。

    而像是——神王。

    手持雷电，俯瞰人间，宛如神王宙斯寻找猎物一般。”

    石川信继续说着。

    ——这老登在原着中，就对着假扮纳森王的冯宝宝一通迪化分析，最后看似被打脸了，实则除了纳森王的身份，其他都分析对了。

    “呃，神王宙斯寻找猎物，会长，这猎物它正经么。”

    柳生爱子弱弱的问了句。

    很显然，比起宙斯神王的名号，在世界各地，更出名的都是他“香草大帝”的名号。

    见到什么都“香草”。

    穿越到古希腊你千万别长得好看。

    不然别管你是男是女，你出去走一趟都可能被一只羊给啪叽了。

    “咳咳，爱子，当然是正经的。”

    “总之，虽然赵总说不知道妖刀是如何碎裂的，可我有一种预感，或许就是这个年轻人做到的。”

    “你们知道，曾经有无数人想过毁掉妖刀。

    可不论是用哪种方法，哪怕是现代的机械，也没有效果。

    想要击碎妖刀，要么是剑道上击败剑灵，要么是拥有绝对碾压的力量。”

    说到这里，石川信停顿了一下。

    “所以，坚，你要找对手，可以，但要循序渐进。”

    “……”

    石川坚沉默了一阵，“父亲，为什么听你的描述，感觉他比这块大陆上那最强的一绝顶、两豪杰还厉害？”

    “厉不厉害我不知道，那份气度你不是已经感觉到了吗？”

    “而且坚，你还是不了解这个国度的人，他们有一句话叫做‘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不论是个人实力，还是科技、武器，他们显露出来的，永远不会是他们最强的手段。”

    “算了，赵总跟我说，除了最终的会议我们不能参与，其他时间都对我们这个盟友开放。

    本来我是想作为外人，不好参与的。

    现在想想，还是给你们涨涨见识吧，机票就不急着订了。

    走，回去吧。”

    石川信拍了拍石川坚的肩膀，转身走回公司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