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干嘛?”
薄宴臣嘴角微扬,细长的眼睛里全是温柔。
“你既然不敢问,我只好自己说了。”
“我喜欢你,温子茉。”
听到这里,温子茉微微张开了嘴,亮晶晶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只是静静地盯着薄宴臣,没说话。
“你先听——”
“我喜欢你,温子茉。”
薄宴臣语气诚恳,又重复了一遍。
他握住她按在他胸口的手,眉目温和,带着笑意,眼中还闪过一丝愧疚,“给我一点时间吧,所有你关心的问题我都会回答你的。只希望你能面对我的情感,不要再回避了。”
这话让温子茉再次沉默下来。
“其实我自己结过婚,而且还有孩子呢……”
了解到实际上薄宴臣未曾有过婚姻经历也没有子女之后,温子茉心底的那份不适感反而更加强烈起来,似乎他配一个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的眼睛四处乱转,躲避着与他的对视。
“更何况现在湉湉的情况也不是很稳定,我也实在没心思去考虑别的事情。”
闻言,薄宴臣笑了笑,轻轻地跪坐到她面前,并不像刚刚那样给人压迫感十足但同样也让温子茉感到有些无处可逃的感觉。
“理解,我也不打算强迫你现在必须给我个答案。”
接着他又解释道:“你说自己曾结过婚,但遇到了一个并不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这不是错误所在。而现在你可以重新获得幸福了,这对我而言也是一种机遇。”
“至于那个小男孩,毕竟他属于萧家血脉,如果今后你想去看看他,我会支持。另外对于湉湉而言,我把她看作亲女儿一样疼爱着,因为不仅喜欢你同时也深爱着这个小生命。所以请你别有太多顾虑了吧,只需要专注于考虑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好。”
说出了埋藏许久的心声之后,薄宴臣整个人显得轻松了很多。
若非他主动挑明这一切,估计温子茉可能会长久隐藏于自我封闭的世界之中难以自拔。
思绪万千之际,她稍微低下头瞟了一眼身旁的男子,不知所措。
看出此刻的温子茉需要一些个人空间来整理心情,于是站起身来说道:“我先把厨房的事情解决了,你可以先看着电视放松一下。今天晚上不用洗澡,明天早上我会陪你去医院还有律师事务所。”
回应一声后,温子茉便不再多言。
这个夜晚表面看似普通,两人却都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变化。
回到锡山别墅内。
萧叶凡把自己小小的身躯缩成一团蜷缩在床上。
“我知道错了......”
“真的对不起,不该这么做的......我只是——”
他的额头滚烫发红,小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血色,蜷缩成一小团的身体还在不断地颤抖着。
看见儿子这个样子,萧煜翰眉头微蹙心疼不已,同时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梦让他不停地念叨着认错的话语。
就在这时,穿着外套走进房间查看情况的韩欣欣满脸担忧地看着床上生病的孩子。
见到她同样担心的样子,萧煜翰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而是让她坐在旁边休息片刻。
医生给小叶凡输了退烧液后简单交代几句便离开。
听着医生的话,萧煜翰陷入了沉思。
“凡凡应该不会着凉,每天衣服都是我挑的,不会真是吓到了?”
韩欣欣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笑容,但很快被担忧取代。
萧煜翰沉默不语,站在窗前注视着萧叶凡,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他没有回应,韩欣欣轻咬了一下嘴唇,“你快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工作,凡凡这边我看着就行,明天我也挺闲的。”
“不用了,你去休息,我叫佣人来照顾。”萧煜翰本能地拒绝。
“佣人会偷懒,况且这孩子每次生病是我在陪着他,这样我更安心。”
“从小到大他母亲没怎么管他,如果这个时候连亲近的人都不在身边,他会很难过的。你就先回去吧。”
韩欣欣这番话让萧煜翰心中也软了几分。
的确,如果没有欣欣陪着,凡凡的性格可能会变得更孤僻。
“欣欣,你辛苦了。”
韩欣欣脸颊微微泛红,“煜翰,你也看见了,凡凡需要个母亲,不如——”
“我现在先回去了,你累的话喊佣人帮忙。”
萧煜翰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只剩一片冷漠。
韩欣欣紧咬牙关,每次谈到这个话题他都这样,是不是还在等温子茉回头?
她冷哼了一声,看向眼前的萧叶凡。
“好歹还算做了点有用的。”
“萧煜翰啊萧煜翰,你脑子里的想法都被你儿子堵死了。”
这萧家夫人位置只能是她!
第二天清晨,温子茉从床上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薄宴臣已经穿着围裙在准备早餐。
“药放在桌上了,热水壶里有温水,先吃了药,早饭很快就准备好。”
“吃完再帮你换药。”接着,薄宴臣继续去做早饭。
温子茉听话吃完了药,正想帮帮忙时,手机忽然响了。
一看是萧煜翰打来的,她不想接,又想到湉湉的骨髓,还是硬着头皮接了。
“什么事?”她的语气冷淡,电话那头的萧煜翰眉头一皱。
本想问她的伤如何了,却说成了:“凡凡昨晚发烧了一夜,欣欣陪了一整晚累倒了,你作为他的母亲不该来看看吗?”
温子茉只觉得昏沉的脑袋更晕了。
“你父子俩加上韩欣欣就够了,我不回来添乱了,没事我挂了。”
萧煜翰着急了起来。
“你是凡凡亲生母亲,怎么这么狠心!”
“孩子这么小就抛弃他了,现在病了想找妈妈陪都不行,温子茉,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萧煜翰一张嘴就是责备,说得越来越觉得他有理。
温子茉扶着桌子,感觉头昏脑胀,甚至有点想吐。
“我的心硬,我没心——”
“当初他自己说不要我这个妈,我怎么做都比不上韩欣欣。从他生下来到后来是我照顾,最后却换来他说这个母亲烦人,他更想让韩欣欣当妈,这不也是你的意思吗?”
“你父子俩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温子茉越讲越激动,突然“砰”的一声,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手机掉地上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