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被扔下后先是懵逼地喘着粗气,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身后李老太太骂的超级无敌脏,李知言呲个大牙帅气摆手。
不爱,就别挽回。
回到家里,李爷爷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往李知言身后看。
等了三四分钟不见老伴儿进来,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沉声问,“小畜生,你奶奶呢?你奶奶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李知言张嘴就是,“老绿毛龟,你老伴儿不见了你问我干什么?我答应我奶要保密的。”
李爷爷被一句“老绿毛龟”气的头往后一仰,颤颤巍巍指着李知言,“小,小畜生……”
李父见亲爹快要被李知言气的晕倒了,立马上前从身后抱住李爷爷,满脸焦急地问,“爹,爹你没事儿吧?”
李知言“啧啧”了两声,这战斗力不行啊。
这就气上了?
还有更气人的呢。
“爷爷,你别死啊,爷爷。你死了我奶……哦,我奶会改嫁。
我爹,你不能不管我爹啊,我爹虽然半截身子都进土了,但他还没长大啊。
前脚爹去了,后脚娘跑了。没爹疼,没娘奶,我滴个马克思主义啊,我爹也太可怜了吧……”
李知言紧张大喊,表情夸张,一看就是演的。
李父被李知言气的胸口疼,怒斥道,“你爷都成这样了,你还在那儿说风凉话?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被骂了的李知言一秒切换表情,乖乖地“哦”了一声,紧接着就放了个大雷,“奶奶去隔壁的下河大队了。”
原本还虚弱的李爷爷立马垂死病中惊坐起,推开了扶着他的李父,站直了身子。
下一秒尖利刺耳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她去哪儿了?”
下河大队里的一小老头以前跟李奶奶有过那么一段儿,听说都要谈婚论嫁了,最后不知咋的没成。
因为一个老头,连带着整个下河大队都成了李爷爷心中最无法触及的伤痛。
李知言装模作样地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吓到了。
随后在李爷爷吃人的目光中又说了一遍,“奶奶去下河大队了。”
李知言不是个爱撒谎的孩子,李奶奶确实在下河大队,只不过是被他拉去的。
李爷爷的脸黑的成了煤炭,开始暴走模式,连拐杖都不用了。
父母辈的事情,李父是不知道的。
见李爷爷气冲冲地出了门,李父赶紧去追。
往外跑的时候路过李知言的身边,还想伸手打李知言,李知言随手擤了一下鼻涕甩李父手上了。
即便是亲儿子,这么大的孩子了,大鼻涕甩手上也觉得恶心啊。
李父气的想打人。
李知言的眼神跟李父对视上的时候脚下就生风跑出去老远了。
一边是李爷爷,一边是李知言。
李父再三思索,还是瞪了李知言一眼后跑去追李爷爷了。
碍眼的人走了,李母八卦地跑到李知言身边问他下河大队里有谁啊,让李爷爷这么紧张。
李知言小手一伸,李母立马给端来了水。
李知言造作地喝了口水,然后把他听到的八卦跟李母分享了一下。
李母听得一愣一愣的,老一辈的瓜真是又香又抓马啊。
吃瓜吃到撑的李母下地去了。
李泽希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想跟李知言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他用袖子擦了擦鼻涕,然后两只手抓着大腿两侧的裤子往上一扯,松紧裤的裤腰直接提到了肚脐眼儿。
在李知言看向他的时候,他立马撒丫子跑了。
李泽希跑的时候,还能隐约看到他的屁股蛋儿。
裤子破了好几天了,没人给他缝,他也不在意,穿着那条破裤子照样不着家。
家里就剩李怀柔和李知言了,李怀柔略带歉意地坐在李知言身侧,她本想努力一年供,明年送弟弟去上学的。
现在……
“没事的!”李知言拍了拍李怀柔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鼓励,“姐你好好上,学会了回来教我就行了。”
李知言絮絮叨叨的,说李母现在有点儿清醒了。
以后的日子肯定能越来越好,等家里攒了钱,他就闹,闹着让父母也送他去上学。
李知言说的时候连说带比划的,逗的李怀柔哈哈大笑。
“我在家学一遍,上学的时候再学一遍,这样一来,肯定能考高分。”李知言兴致勃勃地说道。
看到李知言这么欢快,李怀柔也被他带动了,努力点点头,“我肯定好好学,回来了教你。”
跟李怀柔聊了好久,李怀柔惊觉她今天该干的活儿还没干完呢。
李知言本来是想先帮李怀柔干活的,转念一想,小狼那里的东西还是早点儿找到的好。
万一被哪个大聪明先找到了,那不就亏了。
李知言让李怀柔慢慢干,等他回来再帮她。
去了一趟山脚下,李知言让咪咪帮他寻宝,在小狼的住处搜出来十几块钱和不少吃的。
这些东西李知言会先替李怀柔保存,现在给李怀柔,只能是进了李母的口袋。
李知言回到家里便开始跟李怀柔一起干活儿,两人忙活了好久,才把家里的活儿都干完。
刚想歇歇,就听到李老太太跟那烧水壶成精了似的呜呜地来了。
李知言一脸不耐烦地捂上了耳朵,李怀柔想笑又不敢笑得太大声,怕李老太太进来了骂人。
李老太太先进的院子,身后跟着李爷爷和李父。
三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一看就是跟人干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