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的背靠在冰冷的护栏上,身体已经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她的目光扫过天台边缘,脑海中满是翻滚的恐惧。她试图开口,但声音卡在喉咙里,发出的只有低低的喘息。
“小惠,她在逼我们!”小梅的声音尖锐又绝望,她站在小惠的旁边,双手紧紧抓住护栏,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光,“我们……我们怎么办?”
“我们不能跳。”小惠的声音颤抖,但语气中带着一丝挣扎的理智,“她只是在……在折磨我们,她不可能真的放过任何一个人!”
“够了!”李秀华突然厉声打断,脚步又向前逼近了一步。那双空洞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盯得两人不寒而栗,“你们没有选择……跳下去!”
随着她的声音,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护栏上的铁皮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风声愈发凄厉,仿佛在嘲笑两人的无能为力。
小梅的情绪彻底崩溃,她的眼泪肆意流下,双手抓住小惠的手臂,力气因为恐惧而显得有些过分:“小惠,她是认真的!如果……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我们都会死的!”
小惠愣住了,她看着小梅的眼神,意识到对方已经快被绝望吞噬。她试图挣脱小梅的手,声音急促:“小梅,冷静点!我们一定还有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小梅歇斯底里地喊道,眼神变得愈发疯狂,“没有办法了!你没听到吗?她只需要一个人跳下去……一个人!”
小惠的心猛然一沉,她明白小梅的意图,目光中多了一丝不可置信和绝望。她摇着头,退后一步:“你想干什么?小梅,你冷静!”
小梅的脸色变得阴沉,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小惠……对不起。如果是你跳下去,我就能活下来,我还有机会离开这里……对不起!”
“不!小梅,你不能这么做!”小惠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她拼命挣扎,却被小梅死死抓住。
“跳下去!”李秀华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如同催命的魔咒一般。
眼看着小梅真的要将她推下去,小惠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低沉而冷静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的紧张:“别听她的鬼话,她就是想玩死你们。”
小惠愣了一下,顺着声音看去,竟然是陆肖煜。他站在天台的入口,手中的罗盘发出微弱的光芒,脸上挂着惯有的痞笑:“哟,怎么搞得像真人秀似的,跳楼戏码都排上了。”
李秀华的目光猛地转向陆肖煜,眼中的血泪流得更快,身体微微颤抖,似乎被他的出现激怒了。
“你来多管什么闲事?”她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怨恨,周围的寒气更加浓重,甚至连天台的地面都开始结冰。
“管闲事?”陆肖煜嗤笑一声,举起罗盘,指针快速地旋转着,散发出一阵阵光芒,“不好意思,这事儿我还真得管。你啊,活着的时候被害死了,挺冤的,但这不代表你能随便拉人陪你。”
“她们该死!”李秀华咆哮,声音如同寒风一般刺骨。
“哦?她们欠你什么?”陆肖煜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消退,“别胡搅蛮缠了。你的怨气归你的,但人命关天,你没资格让她们去死。”
李秀华的身影突然扭曲,怨气化作浓重的黑雾,将整个天台笼罩。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你能阻止我?”
“试试看呗。”陆肖煜笑了笑,将罗盘举高,“不过你也许不知道,这罗盘可不只是个装饰。”
话音刚落,罗盘的光芒骤然大盛,指针旋转的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天台上的寒气被这光芒驱散了不少,李秀华的身影也随之被压制了一些,变得模糊不清。
小梅松开了抓住小惠的手,瘫倒在地上,整个人瑟瑟发抖。小惠则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神中满是后怕。
“这下,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陆肖煜冷冷地说道,手中的罗盘光芒依旧闪耀,牢牢压制着李秀华的怨气。
废旧厂房外,寒风夹杂着铁锈味拂过破败的墙壁,生锈的铁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得轻轻摇晃。陆肖煜懒散地靠在一旁,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罗盘,一边看着被夜色笼罩的厂房。他嘴角挂着一抹痞笑,但眼神却透着几分锐利。
鲜于沁站在他旁边,双手抱胸,长发在风中微微飘动,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宇文涯,你就不能快点?这都半天了,怎么还没弄明白?”